姜云霄和盛其琛都是人,自然不相信姜歲歡會對此事無于衷。
尤其是姜歲歡提出要回房休息前,角好似勾出了一抹算計的笑。
兩人嚴重懷疑,妹妹可能要搞事。
事實也如二人所猜,姜歲歡的確要搞事。
只是在搞事的時候,并不打算帶著姜云霄和盛其琛這兩個拖油瓶。
三更梆響,姜歲歡和阿忍雙雙換上夜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直奔南楚駐軍地而去。
歸水縣郊外,支著幾十個帳篷,還有兵來回巡邏。
兩人躲在草叢后面,暗中觀察駐營的向。
阿忍低聲問:“小姐準備怎麼玩?”
姜歲歡手中著一袋藥,不留面地說:“當然是殺,燒,爭取不留一個活口。”
阿忍立刻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從姜歲歡手中接過藥,阿忍說:“放火的差事,就給我。”
沒有人比阿忍更了解自家小姐要玩的套路。
袋子里裝的可不是普通藥,而是小姐自制的暗之一。
搞事前,阿忍戴好臉上的面罩,悄悄潛進夜中。
沒多久,駐營起了灼眼的火。
有人高喊:“快來人啊,失火了,快去打井水滅火。”
起初只是一點火。
隨著那火燒得越來越旺,局面也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躲在草叢后看熱鬧的姜歲歡,頭也不回地說道:“既然來了,就一起過來看熱鬧吧。”
一路跟蹤而來的姜云霄和盛其琛,自以為二人藏得,卻被妹妹逮了個正著。
姜云霄湊過來,“妹妹,你何時發現我二人的?”
姜歲歡:“從你們跟我出了客棧開始。”
盛其琛:“之前怎麼不拆穿。”
姜歲歡:“懶得拆。”
不遠的駐營地,因為火勢越來越大,現在已經了起來。
眾人合力打水滅火,可那火,就像被下了什麼詛咒,怎麼滅都滅不掉。
姜云霄半蹲在草叢后方,低聲問:“那火是怎麼回事?”
姜歲歡笑了笑,“阿忍放火的時候加了點料,燃出來的火,不是很好滅。”
而且還會越燒越旺。
盛其琛有點看不懂妹妹的計謀。
“這里是歸水縣郊外,那些人要是發現火勢滅不掉,會棄掉這個地方逃離這里。”
月下,姜歲歡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今晚,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加了料燃起來的火,會釋放出毒煙。
除非那些人也像這樣百毒不侵,否則下場必死無疑。
姜歲歡并未夸大事實,營地的那幾百人,隨著煙霧擴散,開始陸續倒地不起。
當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時,沖天的大火,很快便將那些人燒了一黑的尸。
盛其琛看得目瞪口呆。
“這火既然如此厲害,日后豈不是可以用于戰場?”
姜歲歡:“此法只適用于小范圍,人數多了就不好辦,而且我也配制不出那麼多藥。”
給阿忍的那一袋,也是耗費了好多藥材,才煉制出那麼一點點。
好在今天要對付的只有三百人,超過五百,這個法子就失效了。
這場大火燒了將近一個時辰,當火勢漸滅時,那一行人已經死得七七八八。
有那麼一兩個幸運兒躲過一劫準備逃跑,被暗中盯梢的阿忍抓了回來。
一劍就要刺下去時,姜歲歡阻止道:“留個活口,我要審問。”
被抓來審的上,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個子不高,一張臉被火燎得很是狼狽,幾乎都要看不清樣貌。
阿忍一腳將他踹跪在地,嚇得那人拼命求饒。
“好漢饒命,想知道什麼,我都招。”
運氣不錯,僥幸活下來的,竟然還是一個慫貨。
比起那些的,審問起來也能省出一些時間。
盛其琛揪住那人的領口問:“南楚來的?”
那人片刻不敢猶豫地點點頭,還沒等盛其琛給他上手段,便把該代的和不該代的都代了。
他只是一個新兵蛋子,知道的況實在不多。
此次隨主將來到大晉,于是與城裴家談合作。
聽到城字眼兒,眾人都皺起了眉。
還以為與南楚合作的會是越家,居然猜錯了。
那新兵蛋子哭著說,他只是一個伙頭兵,上面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他也不清楚。
只知道上峰長與城裴家關系匪淺,這次來大晉,也是與裴家商談購買木材一事。
大晉的木材質量上乘,很適合制造戰場的戰車。
姜云霄問:“你上峰在哪里?”
那人哭著說:“起火的時候,被燒死了。”
眾人:“……”
姜歲歡忽然想起什麼,取出一張西爵的畫像,遞到那人面前。
“見過他嗎?”
西爵失蹤前,曾與南楚軍隊打過照面,而且他失蹤的地方,也在這邊一帶。
那人看著眼前的畫像,起初搖頭說自己不認識。
仔細盯著西爵俊俏的五又看了一眼,忽然又說:“這個人,好像被北齊抓走了。”
姜歲歡想過很多種答案,唯獨沒想過,西爵會被北齊抓走。
姜云霄踹了那人一腳。
“北齊與大晉是結盟國,任何人都可能把他抓走,唯獨北齊不可能。”
“我沒撒謊。”
那人使勁搖著頭,“這人容貌生得這麼惹眼,之前還與我們南楚這邊發生過沖突。”
“有一天夜里,我和兄弟幾個去縣城那邊買酒喝,親眼看到他被一群穿北齊服飾的人帶走了。”
“那些北齊人,上的飾很有特點,擺繡著騰蛇。”
“騰蛇,是北齊肅王麾下的標志。”
“北齊肅王,在北境一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人不好惹,連雁城趙氏,城裴氏都要忌憚三分,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姜歲歡下心中的不解,問道:“這北齊肅王麾下帶走畫像中這男子的地方,在哪里?”
那人回道:“云嶺縣,時間大概在一個月前。”
姜歲歡慢慢手中的畫像,心中暗忖,信息全部都對上了。
只是有些不明白,那北齊肅王,為何要抓西爵?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放我離開了?”
姜歲歡冷冷笑了一聲,“是,你走吧。”
那人拔就跑,跑出沒幾步,便砰地一聲摔死過去。
姜云霄和盛其琛看向姜歲歡。
姜歲歡收起掌心剩余的毒針。
“留活口,從來都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所以此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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