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其琛很愿意與表妹分自己所知的報。

“裴允掌管著城勢力，在北部的地位次于趙璟，手中可調的兵權約有八萬。”

“裴允膝下四子一，都是貪權重利之輩，那八萬兵權，陸續被他的子瓜分，占比最多的，便是裴瑩。”

此時，奔波一整日的眾人已經踏歸水縣境。

再往前不到八十里，便是雁城地界。

避免人數太多出行扎眼，除了阿忍和姜云霄兩名侍衛隨行其后，其他人，都偽裝平民份一路隨行。

主打的宗旨就是，盡量不引來旁人的過多關注，以免有心之人暗中埋伏搞事。

姜云霄問出心底的疑。

“麒麟王這麼寵他的兒麼，竟往子手中分配軍權？”

姜歲歡瞥了姜云霄一眼。

“能問出這句話，可見你的眼界之淺。子怎麼不配得到軍權？我娘在世時，手中就有三萬軍隊可以調。”

姜云霄忙不迭解釋：“妹妹，你誤會了，我沒有瞧不起子的意思。莫提旁人，你便讓我由衷敬佩……”

姜歲歡輕哼一聲，沒搭理他。

兄妹二人吵的畫面，看得盛其琛忍俊不。

從前他與姜歲歡不，只知道這小丫頭囂張跋扈不好惹。

這次重逢，才發現刻板的印象當不得真。

姜歲歡是囂張跋扈不好惹，但從來不在邊之人面前為所為。

只要言行得，不底線，這樣的子，真是很討人喜歡的一個存在。

而且盛其琛也是一個恩之人。

這次如果不是姜歲歡在生死關頭出手相救，他這條命，恐怕就代在江寧郊外了。

“事的真相是這樣的。”

聽姜云霄和姜歲歡吵得差不多，盛其琛為二人解釋：“北邊的子，與中原一帶不盡相同，這邊沒有那麼多教條約束，能力卓越者，也能與兒郎相比肩。”

“而我方才提到的裴瑩，不僅是麒麟王膝下唯一的兒，還是雁北王趙璟的未婚妻。”

“雁城和城兩地相鄰，多年來的關系也一直親近。”

“據我了解，裴瑩爭強好勝，比四位哥哥還有野心。”

“若裴趙兩家結了姻親，北部一帶大小藩王，早晚有一天都得姓趙。”

“不久的將來，十七城說不定也會并一城，由趙璟一家獨大。”

“裴瑩能從爹手中分到那麼多資源，自然也與趙璟有關。”

“裴允年紀大了，昏庸無能，他四個兒子也個個都是豺狼虎豹。”

“總之裴家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善類，其中便以裴瑩為最。”

“折辱敏的那個魏琰，背后靠的就是裴瑩。”

“他是裴瑩的表弟，也是裴瑩邊最得力的打手。”

“欺男霸無惡不作，在北境一帶當屬一霸。”

提到魏琰，盛其琛眼底仇恨又深了一分。

想到盛家的不幸皆來自此人，盛其琛恨不得現在就將魏琰那惡千刀萬剮。

一路上，盛其琛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講了出來，盡可能給姜歲歡提供有用的線索。

“表妹，據你目前收到的消息，祈郡王是在哪里失蹤不見的？”

姜歲歡說出了一個地名，“云嶺一帶。”

盛其琛沉默片刻，“再往北走不到二十里，便是云嶺地界。”

暮將垂時，姜云霄提議，“前方有客棧，今晚就留在這邊落腳，明天一早接著趕路。”

其他人皆無異議。

不遠，傳來一陣吵鬧聲。

姜歲歡原本沒太當回事，抬頭一瞥，發現遠聚著十幾個男人，正與商販發生爭執。

對爭執的容不興趣，卻對那些人的著打扮產生了興趣。

姜歲歡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裝束。

“若我沒猜錯，那裝束來自南楚吧？”

經姜歲歡提醒，姜云霄和盛其琛也朝那邊過去。

果然是南楚裝束，且那著，還是來自南楚軍隊。

盛其琛瞬間出警惕之，“南楚的兵，怎麼會出現在我大晉境？”

就算這邊隸屬北部，也是晉朝之地。

在大晉與南楚正式宣布休戰后，大晉的地界，不該出現南楚的一兵一卒。

姜歲歡沖隨行的阿忍使了個眼。

“過去看看。”

阿忍無聲地點點頭，踩著夜，悄無聲息地迎了去。

不多時，阿忍匆匆回來向姜歲歡匯報：“他們吃了店家的東西不給錢，雙方發生口角，南楚帶頭的那個人說，大晉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東西，他們拿自己的，吃自己的，憑什麼給錢？”

姜云霄氣得不輕。

“南楚這幫貨，可真是好大的臉。”

說著便要帶人過去理論，被姜歲歡抬手攔了下來。

“事不會這麼簡單，那些人敢在我大晉地界為所為，背后應是有人撐腰。沒清他們的底細前，不宜輕舉妄。”

盛其琛同意姜歲歡的說詞，朝某家客棧指了指。

“先去吃些東西吧，我會派人探聽況。”

晚飯過后，盛其琛安排打探消息的下屬回來了。

并告知眾人一個消息，南楚在附近有駐軍。

人數不多，三百左右，就駐在距歸水縣不到十里的地方。

盛其琛一聽就氣炸了。

“南楚真是好大的膽子，休戰期間在我朝駐軍，這是仗著誰的勢？”

姜歲歡把玩著腕間的佛珠。

“此離雁城這麼近，趙璟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趙璟知道了，還由著南楚軍隊在我大晉的地界為所為，你們猜，那群人仗的究竟是誰的勢？”

姜歲歡會有這樣的猜測并不奇怪。

蕭令儀供詞上說，白家慘死戰場背后的黑手，與雁城趙家不開關系。

那個戴面的人，雖然還不確定是不是趙璟，趙家與南楚互有勾結，已經是不可逆的一個事實。

這個答案，聽得姜云霄和盛其琛臉都沉了下來。

要是趙璟真的與南楚互有勾結，那接下來的麻煩可就大了。

反倒是姜歲歡笑著安兩人，“天不早，你們兩個早些休息，明天還得起早趕路呢。至于從南楚來的那些人，先不用管，待日后再慢慢收拾他們。”

姜云霄和盛其琛彼此互看對方一眼，總覺得姜歲歡似乎話中有話。

小丫頭脾氣一向不好，在親眼看到南楚人在自家土地上為所為時，竟然還能不聲？

有鬼，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