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都被氣笑了。

“昭，你憑什麼認為，我對并肩王的位置興趣？”

秦芷虞反問道：“你才華能力樣樣不凡，難道甘愿囿于后宅，做個爭風吃醋的小子？”

“姜歲歡，你我斗了這麼久，應該知道，，在我眼中皆是浮云。”

“我一直以為你我雖然立場對立，但志向和抱負是一致的。”

“否則，你也不會天機閣閣主的份數次與我打擂臺。”

見姜歲歡沒有反駁自己這番話，秦芷虞又繼續游說道：

“拒絕我提議的后果，其實不難想象。”

“你喜歡我那表弟西爵是吧，可就算喜歡又如何？”

“嫁給他，為郡王妃，難道是你的終極夢想？”

“我不認為你的格局會這麼小，會把自己一輩子都寄托在婚姻上。”

“男人都是善變的，你以為西爵就會永生長？”

“他今年也才二十出頭，竇初開，心智未，甜言語張口就來。”

“等他年紀再大些，他許你的那些山盟海誓，說不定會為他人生中的黑歷史。”

“相信我一句話，做人，尤其是做人，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大。”

“委于男人，乞求他人的憐度過余生，在我看來可笑頂。”

“尋常姑娘倒也罷了，可你是姜歲歡，天機閣的閣主，方方面面都那麼優秀。”

“為何不趁年輕力盛，創下一片宏圖偉業，為自己的將來打下江山？”

誠意十足，又極有力的一番游說，換做任何人，都會為之心且難以抗拒。

姜歲歡并未及時應聲，仿佛在思考，要不要與秦芷虞進行一次權利的合作。

短暫的沉默后，姜歲歡說：“與我合作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我怕公主付不起。”

秦芷虞故作淡定地問：“付不付得起，先說來聽聽。”

姜歲歡神坦地看向秦芷虞，“我是廣平侯府養這件事，公主已經知曉了吧。”

秦芷虞笑了笑，“莫非你想讓我喚你一聲白五小姐？”

姜歲歡挑著眉，“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姓什麼什麼都無所謂。”

“只想提起公主殿下，我與白家之間淵源深厚，白家落得這般下場，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蕭令儀死前留下的那封信，指明罪魁禍首與趙家有關。”

“我這個人，心狹窄，睚眥必報，屁大點小事都能耿耿于懷，又何況是這種滅族之恨。”

“只要公主拿得出讓我滿意的投名狀，與你結盟又有何難？”

秦芷虞眼眸微瞇，臉也變得沉了幾分。

“你想讓我對付趙家？”

姜歲歡毫不掩飾心的暴戾，“趙家全族隕落那日，便是你我結盟之時。”

秦芷虞怒道：“你瘋了不？”

如果沒有趙家在背后給自己撐腰，秦芷虞還有沒有命活到現在都是未知。

提出這種荒謬要求，姜歲歡是怎麼敢的啊？

看到秦芷虞一臉的氣急敗壞，姜歲歡反問：“你說我瘋了，難道瘋的不是你？昭，你憑什麼認為，姓趙的比姓白的命更尊貴？”

事已至此，姜歲歡也懶得在面前裝矜持。

“白家與趙家這筆命債，我不會輕易就算了的。”

“聽說趙家兩個小崽子不日之前來到京城，還利用一手所謂的醫威名遠揚。”

“記得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有工夫在這里拉攏我結盟，不如好好觀一下，你那一雙好弟妹，最后的死法有多慘。”

秦芷虞徹底被激怒了，抬手就要揮姜歲歡掌，被姜歲歡一把攥住了手腕。

“昭，斗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不了解我的脾氣？我的臉，豈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打的”

尊嚴被挑釁的秦芷虞怒不可遏道：“別忘了我的份是一國的公主。”

“公主又算個什麼東西？”

姜歲歡反問道：“你能活著，靠的可不是公主的份，而是遠在雁城的趙家。”

“我從前對趙家或許有過一分敬重之意，畢竟趙家駐守邊境，為黎民百姓出過一分力。”

“自從知道我爹娘兄長之死與趙家有關，姓趙的每一個人，都上了我的必殺名單。”

“你那一雙弟妹的名字趙逍和趙櫻對嗎，就從他們兩個先下手好了。”

用力扯回手腕的秦芷虞警告道：“我看你敢？”

姜歲歡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敢與不敢，不如日后見分曉。”

秦芷虞低吼：“他二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趙家不會放過你的。”

姜歲歡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氣，“放心，我同樣也不會放過趙家。”

在秦芷虞惡狠狠的瞪視下，姜歲歡撣了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離開了。

不遠，秦朝朝和容音正在焦急的等待。

看到秦芷虞差點要揮姜歲歡掌時，兩人都被嚇壞了。

“歲歡，你沒事吧？”

秦朝朝滿臉擔憂地迎過去。

容音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好似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轉時，姜歲歡已經換了一張臉，眼底的殺氣然無存。

“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與公主殿下閑敘幾句。祭天儀式就要開始了吧，第一次圍觀這種熱鬧，心中甚是期待呢。”

姜歲歡要看的可不是什麼祭天儀式，而是猜到某些人，會利用這場儀式搞事。

隨著祭天的吉時漸漸近，元帝也在萬眾矚目下被宮人簇擁著走上了祭壇。

文武百跪地迎接。

當吉時到來，欽天監大臣開始宣讀祭天祭文。

“玄穹紀元三百載，歲在癸卯，孟春朔日。大晉天子昭告于昊天上帝后土皇祇。敕青龍主東方之霖，令白虎鎮西極之燥；朱雀銜火以驅寒穢，玄武馭波而靖洪濤。”

祭文冗長而又無趣，許多圍觀之人聽得都快睡著了。

姜歲歡對祭文容自是與旁人一樣毫無興趣，一雙明的眼，在人群之中四巡視。

秦芷虞因為份特殊，被安排在雅居。

邊圍攏著丫鬟仆役，與姜歲歡打過照面的趙家兄妹分別坐在秦芷虞兩側。

三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說著說著，仿佛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秦芷虞猛然抬起頭，隔空與姜歲歡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