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西府的小妾死了?”
姜歲歡也沒想到,沉寂了有些日子的國公西府,還能傳出人命司。
對國公西府那個姓魏的小妾,是有一些印象的。
早在容欽把魏如煙母子帶進國公府時,西爵就告訴過,魏如煙是他安置的一枚暗棋,其作用就是在需要的時候,把國公府攪得七八糟。
西爵在魏如煙遭難時給提供過一線生機。
魏如煙也信誓旦旦的承諾西爵,救命之恩,來日必報。
事后也用實際行,報了西爵當日的救命之恩。
只是沒想到,西爵安在國公府的這枚暗棋,會死得這麼猝不及防。
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姜歲歡的,是數日未見的司辰。
姜歲歡日日都忙,來如意樓的次數也就屈指可數。
總算得浮生半日閑,在樓里坐了還不到一炷香,司辰就把近日打聽來的八卦如數家珍般與講了。
捧著杯碗啜了口花茶,姜歲歡問:“誰的手?秦芷虞?”
司辰笑了笑。
“大小姐近日把力都花在天機閣的事上,對京城的最新向恐怕是不知。”
“國公西府最近來了兩位貴客,秦芷虞的表弟和表妹,雁城趙家人。”
“兄妹二人是一對兒龍胎,哥哥趙逍,妹妹趙櫻。”
“年紀嘛,與大小姐相仿,據說在醫方面也很厲害。”
“三天前,國公西府的夫人忽然患上一種怪疾,頭疼得滿地打滾,請了醫也沒法子,國公爺當時急得不行。”
“因著西府嫡長子容欽的事,西府夫人和秦芷虞之間的關系鬧得很僵,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被頭疾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時,秦芷虞倒是好心的把借住在國公府的表妹推薦給了國公爺。”
“說表妹通醫,愿意替夫人解一解燃眉之急。”
“結果不用我說,憑大小姐的聰明才智也該猜得到。”
“一副藥灌下去,西府夫人的頭疾立刻便好了。”
“至于西府那位姓魏的小妾,很不幸地被當了藥引。”
“因為治療頭疾需要用到一味特殊的藥,已育子的心頭。”
聽到此,姜歲歡還沒說什麼,陪在側的九兒倒吸了一口氣。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找得出來,不是明擺著把人當傻子糊弄麼。司辰,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就這麼信了那趙櫻的話?”
自古以來,凡是拿心頭做藥引的,十有八九都是為了殺人滅口。
尤其提出這個藥引的,還是秦芷虞的表妹。
秦芷虞恨魏如煙恨得牙都,豈會放過這個除掉眼中釘的大好機會。
司辰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國公爺心中,西府夫人的命可比他兒子的小妾重要多了。”
“聽說那小妾被取心頭時,死狀慘的。”
“取的過程中,那個只有五歲的兒子,還目睹了自己娘親的死亡過程。”
“小孩兒被嚇得暈死過去,場面別提多腥。”
“結果就是,那碗加了心頭的藥被西府夫人喝掉后,頭疾果然當場好了。”
“更有趣的是,經此一劫,西府夫人與秦芷虞之間的關系,竟然化干戈為玉帛了。”
姜歲歡若有所思地了下。
“看來國公西府,最近妖孽頻出啊。九兒,你近日仔細盯著國公府,有任何異,隨時告訴我。”
九兒連連點頭應是。
翌日,許久沒聯系的秦朝朝,派人給姜歲歡傳了一個口訊。
兩天后,護國寺將舉辦一場大型的廟會,問姜歲歡有沒有興趣去護國寺給佛祖上炷香。
廟會一年只舉辦一次,姜歲歡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便讓帶信之人傳話給秦朝朝,有空,會去。
兩天后,秦朝朝乘著王府的馬車,親自來接姜歲歡。
數日不見,秦朝朝的子還是一如從前那麼直。
二人一見面,秦朝朝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歲歡,對不起,你家里出事的時候,我和我弟弟都不在京城。”
“外祖父前些時日去世了,我娘帶著我和弟弟去外省奔喪,在那邊住了些日子才回來。”
“剛到京城,就聽人說起你與姜家斷了親,斷親的原因還與那個討厭死人的姜知瑤有關。”
秦朝朝一臉愧疚地拉住姜歲歡的手,臉上都是難過之。
“我真的很抱歉,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可你需要我幫忙時,我卻沒能陪在你邊。”
秦朝朝突如其來的這番歉意,倒是把姜歲歡給搞糊涂了。
“朝朝,我和姜家之間的關系,沒有你想得那麼慘。”
“明面上說是斷了親,只是不住在一起了,結仇倒是不至于。”
“姜家也沒有因為我提出斷親為難我,該幫忙的時候,還是會手幫一把。”
至姜歲歡是這麼認為的。
并不討厭姜家的任何人,包括生了卻沒有喜歡過的盛婉書。
但不討厭不代表喜歡,只是沒有的陌生人而已。
盛婉書后來一次又一次提出要與見上一面,都被姜歲歡給拒絕了。
兩人之間無法建立出正常的母,即便強行住到一起,相起來也會尷尬。
至于父親和三位兄長,從方面,姜歲歡挑不出他們什麼錯。
該給的面已經給了,還想讓人家怎麼樣?
之前的那十幾年,彼此之間沒有集,更談不上什麼深厚的。
認親后,姜家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接,補償,護。
可這種接和護,是建立在沒有親實的基礎上。
讓他們像包容姜知瑤那樣包容一個突然闖到他們世界中的陌生人,任誰都做不到掏心挖肺。
所以劃出一道分水嶺,退回到各自的安全區,對姜歲歡而言,才是最合適的理方法。
見姜歲歡并沒有因為斷親的事自怨自艾,秦朝朝暗暗松了一口氣。
“不管姜家與你結沒結仇,今后要是遇到了難,盡管來找我,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姜歲歡很喜歡秦朝朝這副直率的子。
“放心,需要你幫忙時,不會跟你客氣的。你方才說,近日一直不在京城,是因為外祖父去世了,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親人離世這種痛苦,姜歲歡不久之前也經歷了一次。
心如刀絞,仿若天塌。
同樣的苦,此生再不想品嘗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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