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歡吞吞吐吐說不出個子午卯酉。

實在是，如此尖銳的犀利的問題，徹徹底底把給問住了。

“七哥，你這是在難為當年只有十二歲的我。”

十二歲的孩子，是真的不太懂之事，所以很難給出正確答案。

避免西爵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姜歲歡又認認真真追加一句。

“不過就算我那個時候心悅過你，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幻靈山當時和我們在一起玩的同齡人有好幾個，喜歡你的姑娘可不在數。”

“你還記得碧云山莊的李芊芊吧，喜歡你，可是喜歡得人盡皆知。”

來自京城的貴氣小公子，容貌俊，天資聰穎，文武雙全，方方面面無一不優秀。

這樣的翩翩年郎，很難不吸引姑娘家對他產生興趣。

就算姜歲歡最初不滿他的出現搶了自己在幻靈山的風頭，幾次三番與他作對，甚至還想了不損招戲耍過他。

隨著兩人朝夕相，在斗智斗勇中了解了彼此，對他生出親近之意，是不可避免的一個結果。

所以十二歲的懵懂，在完全不懂的年紀里，也許大概可能，是了一心念的。

不然怎麼會在無聊到去測算兩人的姻緣呢。

提到李芊芊，西爵心里就忍不住憋悶。

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李芊芊用一本棋譜就讓姜歲歡心甘愿把他賣了，所以李芊芊從此必須被他一生黑。

當然早已消失在他記憶中的李芊芊，也不是今日這場話題的重點。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就說你到底想不想嫁給我吧？”

西爵對姜歲歡顧左右而言他的小伎倆再了解不過，今天必須讓正視兩人的。

見姜歲歡吱吱唔唔還是不肯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西爵覺得對付這種笨蛋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直球。

“若你覺得談婚論嫁為時過早，我就再退一步，歲歲，你喜歡我嗎？”

他比任何時候，都想確定的心意。

事已至此，姜歲歡不得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與西爵在一起的時候，心確實是愉悅的。

他會無條件的縱容，呵護，照顧，為掃清一切障礙，讓沒有后顧之憂。

他不會站在高點上，拿教條和道理在約束。

他理又，無時無刻都會為提供最良好的緒價值。

他不搞男關系，也不會仗著優越的出留。

對喜歡的人，無條件寵溺。

對不喜歡的人，敬而遠之，冷酷無，甚至還會用暴的方式斬斷對方的一切念想。

兩人重逢后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早已把西爵當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今天以前，姜歲歡并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的終大事。

被西爵用趕鴨子上架的方式著直視這段，才發現，原來冥冥之中，信任他，依賴他，喜歡他，已經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既然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姜歲歡也就落落大方地點頭承認。

“喜歡的，七哥，我喜歡你。”

被承認的那一刻，西爵的心激而雀躍。

這段，就如同被他呵護在掌心中的一朵小花。

小心翼翼地澆灌照顧，終于迎來了花開的一瞬。

雖然過程辛苦勞累，結果卻讓他收獲滿滿。

“既然喜歡，我明日就帶著聘禮去你家提親。”

姜歲歡：“……”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七哥，你認真的？”

“比珍珠都真。”

西爵說：“避免夜長夢多，我想早點把婚事定下來。”

“今早出門前看了黃歷，距現在最近的黃道吉日就在下個月。”

“明天提親，下個月親，這個安排在我看來再合適不過。”

姜歲歡聽得有點懵。

“你連黃道吉日都看好了？”

西爵拉住的手，“我每次出門見你之前，都會看一眼黃道吉日，就等著你哪日開竅，趕點頭嫁給我。”

姜歲歡被逗笑了。

這個七哥，明的時候是真明，搞笑的時候也是真搞笑。

不過，能被人這般呵護在意，心里也是甜的。

“好，這樁婚事，你若敢提，我便敢嫁。”

姜歲歡從來都不是世俗之人，也懶得在意那些條條框框。

當年為了一些原因，義無反顧嫁給了秦淮景。

那個時候，婚姻于而言是利用的工，沒走心也沒走腎。

而今卻是大不一樣。

也許西爵說得對，我命由我不由天，何必讓不著看不到的天道來左右的人生。

活著已經夠苦了，若在苦中嘗到一點甜，會倍加珍惜的。

西爵此刻心花怒放。

“歲歲，承諾出口，可不許后悔。”

姜歲歡無比認真地看著他，“只要你不覺得娶我吃虧。”

“吃什麼虧？”

“當年在奉安，我已經嫁過一次人。”

即使那段婚姻有名無實，世間總有一些人，喜歡拿別人的過去嚼舌。

西爵回得也很認真，“你覺得我是在乎那些虛名的人？”

他和容瑾不一樣，明明已經心了，卻畏首畏尾，總想著把一切利益都考慮進去。

容瑾以為人人都會站在原地等著他。

卻不知，當他清心意，想通一切時，被他惦記的人，已經越走越遠，不見了蹤影。

西爵拉著姜歲歡又在白玄冥和姜如月的墳前跪了下來。

“還請岳父岳母和白家的哥哥們為我做個見證，你們的兒，妹妹，曾經的白若真，今日的姜歲歡，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避免這只狡猾善變的小狐貍今后又拿什麼卦象命理來搪塞我，必須讓跪在諸位面前發個誓。”

“發誓此生只我一人，不許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再逃避我與這段緣分。”

說完，他偏頭看向姜歲歡。

“你爹娘和哥哥們此刻都在這里看著，歲歲，你必須給我一個承諾，否則我可是不依的。”

姜歲歡都驚呆了。

“七哥，誓言這種東西，其實都是糊弄傻子的。”

西爵很堅持，“我不介意做那個被你糊弄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