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氏小時候，晉侯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州，并有機會被救下。

如果沒有說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當時救的人，并不是晉侯。

可若救的人不是晉侯，為什麼會被帶離州，為晉侯的外室，最后又以那樣的份為晉侯夫人？

薛氏的種種經歷足以證明，并沒有在說謊，晉侯對確實深種。

阿纏心中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仰頭看向白休命：“我猜，你的人一定能夠查到，晉侯以前究竟有沒有在州過傷？”

白休命點了下頭：“這不難。”

“另外，我想重新驗一下，我與晉侯，究竟有沒有緣關系。”

第203章 你說，第一張皮去了哪……

出了鎮獄后，阿纏并未離開，實在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測究竟是真是假。

白休命的人效率很快，即便已經宵，但也只花了一個多時辰，就將晉侯過往的蹤跡調查得一清二楚。

如阿纏猜測的一樣，季恒年時，并未去過州。

那與薛氏山盟海誓，又費盡心思將娶進侯府的晉侯是誰呢？真正的晉侯又去了哪里？

“你說，薛氏知道他的份嗎？”阿纏看向一旁的白休命，他正在看手下送過來的季氏全族的資料。

看著那厚厚的一疊，阿纏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

“不知道。”白休命回答得很肯定。

“我猜也是，如果知道，就不會輕易說了。”阿纏回想方才與薛氏對話時對方的樣子，喃喃道，“若薛氏不知，怎麼會認不出曾經救過的人和晉侯的容貌有差別呢？”

就算兩人再次見面時隔了幾年，容貌有些微的區別，也不會完全認錯人吧。

“除非……”

“除非救下的人和晉侯的長相原本就很相似，所以從來沒有懷疑過。”

白休命從一疊資料中挑出了兩張放到一旁，阿纏湊過去看，這上面是兩個人的資料，分別季言，季末。

兩人年紀與晉侯相仿，與他是堂兄弟關系，且都在二十年前在外地意外亡，沒能尋回尸首。

“這個季末是季莊的庶弟。”阿纏看到了這條后，抓住白休命放在桌案上的手晃了晃，示意他快看。

“嗯。”白休命應了聲。

阿纏繼續往下看，上面寫得很清楚，季末年時與家人走失流落在外，后來自己尋回了家中，再然后就是他十九歲外出行商，途中遇到山匪，自此沒了蹤跡。

“他與晉侯同年生，又是堂兄弟，想來容貌應該會有幾分相似才能騙過薛氏。”白休命不語，阿纏便接著說，“但畢竟是頂替王候這樣大的事，定然要做得周全一些，連季嬋的娘親都沒能認出枕邊人的異常，他的容貌定然是與晉侯一般無二的。”

白休命側頭看著認真推理的阿纏，角含笑：“然后呢？”

“白大人記這麼好，應該不會把信安縣主的案子忘記了吧？”

“自然忘不掉，畢竟敢無視本的警告，在陛下萬壽宴上鬧事的人只有一個。”他意有所指。

阿纏立刻做無辜狀：“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好翻舊賬，說正事呢。”

白休命笑了下：“你說，我聽著呢。”

“當初余大家和我說，給和假縣主換臉的人家傳兩張委蛇皮，其中一張用掉了，剩下的那張換了的臉。你說，第一張皮去了哪兒？”

這件事白休命也知道，不過那時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假縣主上，不曾想兜兜轉轉，第一張委蛇皮的線索會出現在這里。

“無憑無據，不能猜。”白休命說著，取過一旁的筆遞給阿纏，又拿起墨條為磨墨。

阿纏接過筆，沾了些墨，在白紙上寫起了方子。

當初這方子還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效果極好，沒想到還有再次用上的一日。

不過之前的方子制作需要時間，這次添了兩種材料，將制作香的時間短了。

將配方和制作方法寫下后，阿纏才放下筆，白休命便握住的手，替起了手腕：“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還不快把我送回家。”回手，才不會輕易被哄騙。

“不如今晚別回去了，我教你引氣？”白休命提議道。

阿纏睨他一眼，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委婉拒絕：“我以前又不是沒有修煉過。”

“人和妖的修煉方式差別很大，一旦行錯了氣，容易傷。”白休命神認真又嚴肅。

阿纏略微有些遲疑，他說的倒是沒錯。

白休命再接再厲：“況且，你手中也沒有合適的修煉功法。我這里恰好有不，保證能找到最適合你的。”

“那……好吧。”阿纏終于被說服，接了他的提議。

將阿纏寫的方子給了下屬，白休命便帶著去了他在衙門的住。

他確實如之前說的一樣，為選了功法，又教了如何正確的引起。

等阿纏功后，非常不要臉的說要和探討一番雙休之法是否會對修行有所提升。

阿纏一時失誤，將自己送虎口。

夜半三更，慘兮兮地趴在床上，連手指都不想。

白休命的手掌覆在曲線玲瓏的腰上，不釋手地來回挲，還對說：“雙休確實對修煉有所助益，日后應該多多嘗試。”

阿纏翻了個白眼，攏了攏上的被子，自顧自睡了過去，本不想理他。

一夜過去，天還未亮邊的人便有了靜。阿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白休命俯在臉上親了親，低聲道：“我去上朝，你繼續睡。”

阿纏便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巳時，白休命穿著朱紅袍坐在床邊，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纏懶洋洋地翻了個，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問道：“香做出來了嗎？”

白休命將臉上散的發撥開，回道：“已經做好了。”

“那什麼時候接晉侯來明鏡司做客？”想看熱鬧。

“隨時都可以。”

巳時正，一隊明鏡司衛走出明鏡司，沿途見到的百姓們紛紛避讓，心中都在猜測，又有哪一家要倒霉了。

此刻，晉侯還在府中。

自從薛氏出事，他雖然一無所知，卻也被皇帝所惡，之前的差事都停了，連朝都上不了，每日只能留在家中。

如今，他也習慣了這般悠閑的日子。

明鏡司衛上門的時候，他還在院中侍弄花草。

正院被人闖，晉侯抬頭看向為首的人，聲音微冷：“白大人這是何意？”

白休命看了眼在晉侯手中折斷的花枝，出聲道：“晉侯好雅興，聽聞侯爺賦閑在家的這段時日還納了妾室，想來日子過得不錯。”

晉侯心頭一，那斷掉的花枝在他手中又斷了一截：“白大人何時對本侯的私事這麼興趣了？”

“一直都很興趣。”白休命看著佯裝鎮定的晉侯，淡淡道，“若非如此，本也不會發現，晉侯竟敢私藏妖族府。”

“本侯沒有！”

晉侯話音才落，江開的聲音便從遠傳了過來：“大人，那兩只妖怪都已被擒獲。”

晉侯瞳孔微，心下微沉，卻并未出慌之，反而一臉疑地問：“什麼妖怪？”

“晉侯自己納的妾，不知對方是什麼份嗎？”

“自然是知道的，阿瑤只是小戶人家子，白大人不信盡可去查。”

這時，江開和他的下屬已經帶著晉侯妾室的，以及一面被封印的鏡子走過來了。

聽到他的話，江開咧一笑：“侯爺的眼神可不太好，你這妾室不但被妖族上了，房中還有個鏡妖。”

“這不可能！”晉侯面變了變，看向白休命，“白大人，此事本侯并不知。”

“口說無憑，侯爺是否知，待本調查之后就清楚了。”說罷，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晉侯，請吧。”

晉侯扔下手中段幾截的花枝，邁著大步往外走去。

明鏡司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次直接將侯府中僅剩的主子也帶走了。

侯府的管家趕來時，也只見到晉侯被帶走的背影。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在街角消失，管家才轉過，幽幽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這侯府的主子一個接一個的離開，現在到了侯爺，也不知侯爺這次能否平安歸來？

進了明鏡司，晉侯并未被送進鎮獄，反而被帶去了一偏廳候著。

那偏廳外皆有守衛，他尋了張椅子坐下，只坐了一會兒，便聞到了一淡淡的香氣，那味道并不濃郁，還有些好聞。

就這樣，他在偏廳坐了一個時辰，便聞了一個時辰的香。

一開始，他還能坐得住，漸漸的便有些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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