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阿纏還沒來得及拒絕,人已經被回床榻上。
昏暗的房間中,只能聽到糾纏的息聲,和舌纏的曖昧水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阿纏的意識逐漸昏沉,好容易等白休命退開,大口著氣,終于恢復了些神智。
他再一次湊上來的時候,阿纏趕忙抬手抵住他的。
“唔,怎麼了?”與往日不同,此時他的聲音低啞又人,阿纏差一點就又被蠱了。
幸好及時清醒過來,語氣堅定道:“我好。”
“了?”
“嗯,快要死了。”
這話倒不算是借口,是真的很。
午飯只吃了幾口,現在都已經到了晚上,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白休命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
他翻坐到床邊,稍微平復了一下,才偏頭看向正在整理衫的阿纏,問:“想去哪吃飯,在衙門吃還是和我出去吃?”
之所以沒說要帶回府去吃飯是因為他知道,阿纏不會同意。
阿纏覺得自己現在的的應該走不路,便問:“衙門里有食堂嗎?”
“有。”
“大廚的手藝好嗎?”
白休命笑了下:“還不錯。”
他都說不錯了,那應該不算太差,阿纏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道:“那就在這里吃好了。”
“好,我這就讓他們去做。”
白休命起,整理了一下凌的袍,抬往外走去。
阿纏一個人留在房中,燥熱的隨著心跳逐漸平復下來,但好像依舊能夠覺到,有灼熱的氣息噴吐在頸側和肩頭。
那熱的,短時間恐怕很難忘記。
關上房門,白休命走出房間。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朝不遠路過的明鏡司衛吩咐道:“讓封旸過來一趟。”
“是。”那明鏡司衛趕忙小跑著離開。
不多時,封旸匆匆趕來。
盡管線暗淡,但他依舊能夠看清楚他家大人疑似被磕破的下,以及眼尾淡淡的紅。
封旸下意識地看了眼白休命后黑黢黢的屋子,默默垂下頭,不敢再多瞧。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一會兒讓廚子做幾道菜送來,葷菜用做。”白休命的聲音不辨喜怒,但封旸就是能覺到,現在他家大人心極好。
“是。”
“還有……將虞山爐送過來,這案子,暫時緩緩。”
封旸微微一愣:“可是我們已經查到了趙家上,就這麼停了嗎。”
和白休命對阿纏說的不同,明鏡司已經順著阿纏之前提供的線索,查到了賣香爐的人,自然也就查到了趙澤謙上,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驚趙家。
“單憑一個香爐,沒辦法撼趙家。”
封旸也明白這個道理,趙岐還活著,只憑這個香爐,無法作為證據,即使拿出來了,趙家也可以找各種理由推。
而這案子時間久遠,尚家那邊幾乎查不到痕跡,唯一的手點就是趙家。
明鏡司不能憑借這點去搜查前朝帝師的家,即使是他們家大人去請旨,陛下也不可能同意,除非有鐵證,或者趙家人出馬腳。
“大人該不會是想將虞山爐還給季姑娘吧?”封旸忽然靈機一,問道。
“嗯。”
自家大人的決定,自然不容置喙,不過封旸還是提醒道:“大人,被滅門的尚家與趙家曾經是姻親,若是如猜測一般,真的是趙家的手,他們如果發現香爐丟了,定然會嚴查,恐怕很快就會查到季姑娘上。”
如果找不到香爐,對方可能還會繼續往下調查,可若是在季姑娘手中見到了香爐,事關這麼多條人命,趙家為了掩蓋這個,未必不會下死手。
不過這些封旸并沒有說出口,想來他家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白休命不知想到了什麼,抬手了下的傷口,忽然輕笑了一聲:“無妨,去取來吧。”
阿纏為了拿回香爐,可謂費盡心思。
這麼短的時間,突然就轉變了想法。唯一稱得上變數的,就是近來京的北荒王太妃。
他實在很好奇,要香爐,究竟想干什麼?
“屬下這就去。”見自家大人心中有數,封旸也不多說,先讓下屬去廚房吩咐廚子做菜,自己則去取來了作為證的虞山爐。
阿纏在屋中等了沒多久,房門打開,白休命走了進來。他彈了一下手指,桌上的蠟燭瞬間亮了起來。
阿纏見他拿著個錦盒走進來,立刻迎了上去,眼地看著那盒子。
白休命將錦盒放到手中:“你的虞山爐。”
阿纏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香爐,是呂老板送的香爐無疑。
將盒子收好,本以為白休命至會詢問要香爐做什麼,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問,這倒是省了不事。
雖然等事發那日,白休命定然會清楚事與有關,不過那時候,一切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了。
接下來,就要看尚的了。
尚回到趙家的時候,天還早。
這兩日他不用去太妃跟前伺候,也沒人在意他的行蹤,在屋中一直呆到傍晚,忽然有人過來敲門。
尚打開門,發現來人是太妃邊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面容繃,站在門口對尚道:“太妃讓你過去。”
“嗯。”尚按照往日趙的習慣,只應了一聲,便邁步走出了房間。
丫鬟并未帶他去太妃的住,他們又去了趙岐的院子。
此時天昏暗,趙岐的院中掛了許多燈籠,將院子映得燈火通明。
正廳中更是亮如白晝,一盞鑲嵌了數十顆夜明珠的月盞不知何時被抬了過來,擺在廳中。
尚才一踏屋中,就看到了那盞燈。
在北荒,他和他娘相的機會其實很,但他記事早,所以記得說過的每一句話。
那一次了刑被拔了指甲,他們將他送去地牢,他有了短暫的,陪在他娘邊的機會。
他還記得,他娘在黑黢黢的牢房角落用輕快的聲音和他說,及笄那年,外祖父外祖母花重金請工匠打造了一盞月盞,每到夜晚時,那月盞能將屋子照得如白晝一般,特別的漂亮。
那時候的尚無法想象月盞的模樣,如今卻是親眼見到了,果然很漂亮。
尚只是掃了一眼月盞,神無半分波,進屋之后便徑直走到太妃面前,跪了下來。
“屬下來遲,請太妃責罰。”
太妃此時一手撐在額頭上,正閉目養神,聽到尚的聲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語氣淡淡:“起來吧。”
隨后,的目又落到了跪在正廳中間的趙巡和趙澤謙父子上。
就如尚猜測的一樣,懲罰過趙之后,太妃果然查了趙澤謙,然后查出了問題。
尚站到太妃后,也看向那對父子。
“澤謙,告訴姑祖母,那香爐哪去了?”
太妃一開口,趙澤謙哆嗦了一下,他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能說出香爐的下落。
太妃見他這副模樣,角揚了揚,聲音越發溫:“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與姑祖母說?是你爹沒有給你銀子花,你不得已才拿了香爐嗎?”
尚知道,太妃越是溫,就代表著越生氣。
但趙澤謙顯然不知道這一點,他被太妃和藹的態度迷了。他點了點頭,語氣還有些委屈:“姑祖母明察秋毫,孫兒確實是因為手頭才用那香爐換了銀子。”
“那香爐賣給了誰?”
“我讓張匆拿去外面的古董鋪子賣了,賣給了誰,得問他。”
他口中的張匆是他娘的兒子,一直跟在他邊伺候。
“既如此,那就先去問問張匆吧。”太妃看向趙岐,對他道。
趙岐頷首,朝管家吩咐道:“問完話再將人帶來。”
管家領命離去,沒多久,一個糊糊的人被拎了進來。進門的時候,那人雙拖在地上,拖出兩道痕來。
趙澤謙只看了一眼,便嚇得慘出聲,他認了出來,這個模糊的人就是張匆。
管家在旁恭敬道:“太妃,老太爺,張匆已經代了,香爐賣給了昌平坊的一家古董鋪子,聽聞那家老板姓呂。”
第156章 白斬荒一定會氣瘋……
“只問出了這些?”太妃聲音冰冷。
管家不敢賣關子,趕忙道:“若是老奴沒記錯,那姓呂的老板名為呂如卉,是呂翰林長,鴻臚寺卿柳相澤的前妻,年后不久便已過世,此事靜頗大,還驚了圣上。”
柳相澤因為前妻一夜白頭的事,朝中幾乎無人不知,管家恰好聽到大老爺對老太爺說過此事,并記下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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