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了這種事，只是代一下自己，便覺得害怕。

世子夫人握住兒有些涼的手，語氣篤定：“不會有那麼一天。”

“為什麼？可是姑姑不就這樣被換了嗎？”

想到與自己朝夕相了十多年的姑姑是假的，現在還覺得不真實。

聽說的臉整個掉了下來，明鏡司的大人已經被斷定是換走了自己真正的姑姑的臉。

“因為你若是被人頂替，娘一定會發現的。”

什麼樣的人會連兒被換了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朝中眾臣仿佛集失憶一般，絕口不提昨日萬壽宴上的曲，只當并未發生過，誰也不愿意皇帝霉頭。

但不人都知道，昨日司天監全員出，在各個皇親國戚的府邸進出，似乎還抓了幾個人。

朝會之后，朝臣們三三兩兩離去，白休命才走出大殿，就被等在外面的小太監住了。

那小太監恭敬道：“白大人，陛下在書房等您。”

小太監引著白休命去了書房，皇帝已經換了一常服，見白休命走進來，便問他：“調查得如何了？”

“臣已經查清前因后果，也查到了幕后之人，但臣只查到了最后出現的地方，并未能尋到其行蹤。”

皇帝并不關心前因后果，直接問：“幕后之人是誰？”

“是真正的信安縣主。”白休命道，“如今已經改名余安，以唱戲為生，不久前戲班應安王府邀請來了京中為王爺唱戲。”

“這麼說，他們父之前便見過面了？”皇帝冷哼一聲，“有什麼話不能私下說，一定要在朕的萬壽宴鬧出來？”

“接著說，為何連你都找不到人？”

“臣只查到最后出了城，也派人去尋找其蹤跡，卻發現出城后便消失了。”

“消失？難不是有人幫？”

白休命搖頭：“應該不是。”

“那是怎麼消失的？”

“臣懷疑，是換了容貌，換了份，變了另一個人。”

“換容貌？”皇帝的眉頭高高挑起，“怎麼換？”

白休命解釋道：“臣從假縣主韓小彤口中得知，換臉所用的委蛇皮只有兩張，已經全部被用掉，余安的臉被割掉后再無法恢復，也不能更換其他人的臉。

后來臣得知，余安的養父很會做人皮面，唱戲用的許多面都出自養父之手，而余安最為人稱道的就是，唱戲時用的假臉如真臉一般，活靈活現。

臣懷疑，人皮面之下，的面孔怕是與韓小彤此刻一般無二，余安的那張臉，怕也只是一張面而已，所以更換份對來說，應該很容易。”

皇帝點點頭，似乎被白休命說服了。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掩去行蹤？難道是怕被朕責罰？”

皇帝雖然對的行為不滿，但還不至于如何為難，反倒是躲躲藏藏，讓皇帝很是不悅。

“……此事怕是與陛下無關。”

見白休命言辭閃爍，皇帝更來了興趣：“怎麼，你知道原因？”

“臣在調查許家時，得知了一個消息。真正的信安縣主與許則所生的兒子并沒有失蹤，實則已經死了。”

“什麼？”皇帝有些驚訝，“難不是被他們害死了？”

白休命頷首：“那小兒覺出母親不對勁，一直吵鬧不休。后來那二人便以為應安王妃祈福無法顧及家中為幌子，故意讓人綁走他，想將他送離上京，誰知他跳車時摔斷了脖子。”

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許則真是不堪為人，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白休命微微垂下頭，等皇帝稍稍平復一下，才繼續道：“臣還聽聞，那小兒之前曾經去王府將此事告知王爺，卻并未被重視，他們反而將他送了回去，最后才導致他死。

許家下人將這件事告知了余安，臣認為，心中怕是怨恨著應安王一家，本不想與他們相認。”

聽完白休命這一番話，皇帝心中倒是有些同起這個他幾乎沒什麼印象的侄了。

沉默片刻，皇帝終于道：“罷了，雖然行事狂悖，到底事出有因。只是鬧了朕的萬壽宴，算不得大罪，找不到便算了。”

白休命角微揚：“陛下仁慈。”

“既然案子查清楚了，也該讓應安王一家知道前因后果。”皇帝對旁的太監吩咐道，“派人去傳應安王一家進宮。”

第131章 子不教，父母之過……

宮中太監出去傳旨的時候，皇帝繼續批奏折，白休命則安靜站在一旁。

批復了兩份奏折后，皇帝突然開口：“你覺得應該如何置應安王一家？”

白休命垂手靜立：“臣只負責查案，如何置，全憑陛下心意。”

皇帝沒管他，繼續說：“昨日宗室中不人求朕網開一面，認為應安王只是被蒙蔽了，算不得犯了大錯。”

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如果不是太蠢的，心中都該有所猜測。

況且司天監挨家挨戶驗脈，還真抓了幾個混淆脈的，他們也該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白休命并不覺得意外，應安王雖然沒什麼建樹，但在口碑一直不錯，若非如此，陛下也不會起意讓他當宗令。

以往，他不會在這種事上多言，卻不知怎麼想到了阿纏那所謂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應安王一家下場如何他并不在意，不過想來知道他們過得不好，應該會開心。

于是白休命說道：“臣以為陛下不妨給應安王一個機會。”

皇帝有些意外他會開口，不問：“為何？”

“臣手中并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應安王是故意認錯兒，單憑此事，無法評判他們一家的人品。”

白休命當然知道，皇帝心中介意這一點。

皇室中的王爺，可以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可以無能，但人品至得過得去。

“那你說，該如何評判？”

“陛下一會兒不如試探一番，應安王夫婦只是認錯兒尚且有可原，可若是知曉親生兒的遭遇，依舊無于衷，便值得懷疑了。”

皇帝似乎覺得這個提議還不錯，點點頭：“那便試試。”

應安王一家沒有想到案子這麼快就有了分曉，聽到宮中傳旨，他們毫不敢耽擱，急忙坐著馬車進了宮。

去書房的路上，他們一家人心中忐忑，案子這麼快就能查清楚，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應安王更是憂心忡忡，他還沒想到應對之法，皇帝就要召見，也不知

會如何置？

進了書房，一行四人跪地行大禮。

皇帝瞥了他們一眼，冷淡地開口：“起來吧。”

應安王妃在應安王世子的攙扶下站起，皇帝不開口，他們全都安靜地站在一旁，誰也不敢先開口詢問。

“白休命，說吧。”

“是。”這時候在一旁的白休命對應安王一家道：“據調查所知，替換信安縣主之人原名韓小彤，乃是州一名小吏之，與許則時相識。在許則與信安縣主去往州后，二人重逢。許則不滿縣主霸道，又覺得韓小彤溫，便與對方有了首尾。”

白休命說完，看了眼應安王一家人。

應安王妃的臉白了白，總覺得白休命的話像是在嘲諷，將魚目當了珍珠，珍而重之地疼了十幾年。

白休命卻本沒有在意應安王妃的反應，繼續說道：“后來許則從韓小彤口中得知，的未婚夫家傳換臉，二人心生歹意，換了信安縣主的臉。隨后韓小彤殺死其未婚夫，以及信安縣主。”

世子夫人聽到這里忍不住輕呼一聲，白休命看一眼，接著道：“幸而縣主命大，活了下來。”

白休命話音落下好一會兒，應安王才有了反應：“白大人是說，信安……還活著？”

“正是，王爺應該見過，不久前隨著鬼戲班了上京，還給王爺唱過戲。”

應安王呆住：“什麼？”

“余安，旁人都稱為余大家。”

聽到這個稱呼，四人全都愣住。

世子夫人轉頭看向應安王妃，還記得，賞宴那日王妃還賞賜過對方。

那日，假信安與許則也都在。

世子夫人心中忽然升起些許不忍，信安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當日在那樣的形下，又是怎麼忍下來的？

“竟然就是信安……”應安王妃喃喃道，“既如此，何必兜兜轉轉這麼大一圈，為何不直接與我們相認？”

應安王妃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陛下面前，莫要胡言語。”應安王低聲提醒道。

應安王妃只好悻悻地閉上了。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朕也很想知道，信安為何不直接與你們相認，而是在朕的壽宴上鬧了這一出。”皇帝面無表地看著他們，“應安王，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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