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陳慧不放心,又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覺得臉發燙的?”
于是阿纏就將之前的兩次異常說給陳慧聽,說完后還憂心忡忡地問:“已經好幾次了,我是不是需要找大夫瞧一瞧?”
人類的這麼脆弱,生怕自己得了什麼疾,還沒找到活得長久的辦法,自己先堅持不住了就糟了。
陳慧的表十分復雜,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你沒生病。”
“那我是怎麼了?”阿纏不解。
“你可能……是喜歡上白休命了。”
第130章 他眼可真好
“喜歡?”阿纏緩緩地眨了眨眼,難得覺到了迷茫。
當然是知曉世間的,還知道,什麼樣的自己能讓人類男子對俯首帖耳,也有人說,對這樣好的人就是喜歡。
可阿纏從來沒有喜歡過誰,本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覺。
那時候的只覺得疑,為什麼人類的喜歡這麼輕易?
“怎麼能確定,我喜歡上他了呢?”面對未知的時候,阿纏從來都很好學。
陳慧想了想,的人生經歷雖然還算富,但在方面也算不得很有經驗。所以能夠為阿纏提供的幫助,也只是最淺顯的。
“喜歡一個人,你會不自覺地偏心他。”
“他那麼好用,我當然要偏心他。”阿纏說得理直氣壯,當初還想過把人供在家里。
“見到他的時候,還會心生歡喜。”
阿纏認真想了想:“可我好像也沒那麼歡喜,他每次過來都是找我的麻煩。”
還沒等陳慧繼續開口,阿纏又迅速推翻了自己方才的話:“好吧,是有那麼一點點。”
見陳慧沉默地看著自己,阿纏又比劃了一下:“再多一點。”
說完之后,阿纏又覺得這種判斷方式好像不是很可靠,試圖反駁道:“可是這不是很正常嗎?我覺得他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也很歡喜。”
“這只能證明他也喜歡你。”陳慧一針見。
這一點倒是不需要特地去尋找證據,只要長了眼睛,就能看得出來。
陳慧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去西陵之后,白休命對阿纏的態度就越發的不同了。
阿纏完全沒有因為陳慧這句話而震驚,反而一臉高興:“原來他也喜歡我嗎,他眼可真好。”
既然這樣,就勉為其難地也喜歡他好了。
阿纏單方面決定,兩人已經是互相喜歡的關系了。
陳慧默然,覺自己多余為阿纏的之路擔憂,還不如多擔心一下的挑食問題。
白休命從昌平坊回去的時候,明鏡司衙門已經挑起了燈籠。
他從衙門外走來,靴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衙門口守衛恭敬朝他行禮,他隨口問了句:“封旸回來了嗎?”
“封千戶半刻鐘前才帶了人回來。”
白休命微微頷首,邁步進了衙門。
此時封旸正鐵青著臉指著一干下屬道:“無論你們用什麼法子,都要問出那個所謂的余大家近期的所有行蹤,去過哪里,見過什麼人,可能會去什麼地方,都給我問清楚。”
“屬下領命。”幾名百戶齊齊開口應道。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封旸抬頭正要罵人,見是白休命,心下一沉,趕忙上前道:“大人,屬下已經檢查過整個鬼戲班,除余安之外的所有人都查過了,他們上并無異常。”
“余安人呢?”白休命問。
封旸將頭深深埋下:“屬下無能,宵解除后余安便離開了住所,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隨即他又補救道:“屬下已經將鬼戲班中與余安相之人都帶了回來,他們與余安相識數年,定然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做的不錯。”
本以辦事不利會被大人斥責,沒想到竟然得到了一句夸獎。
封旸抬頭瞄了白休命一眼,覺自家大人今日心似乎不錯的樣子,他一直提著的心總算落了回去。
隨即又聽白休命道:“今晚將口供問出來,明早我要進宮。”
“這麼著急?”封旸口而出,隨后為難道,“可是沒有抓到人,大人該如何向陛下代?”
“如實代即可。”白休命說完后,又吩咐道,“我要知道余安這些年的生活軌跡,問話的時候仔細點。”
“是,屬下親自去問。”
既然大人不急著尋找余安的下落,封旸這邊的力頓時輕了許多。
這天晚上,明鏡司一整夜燈火通明,有兩名千戶被派去城外尋人,江開與封旸則蹲在鎮獄,一份份口供被接連送到白休命桌案上。
皇宮里,皇帝過了一個不那麼愉快的萬壽,不過夜間,吃了太子親手做的長壽面,心已經有所好轉。
只有應安王府,一家人用過暮食后依舊沒有散去,全都沉默地坐在正廳中。
白玥白日里并未去宮中,也是等娘回家后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時正坐在母親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良久的沉默之后,應安王才終于開口:“信安的事,你們是怎麼想的?”
他先看向王妃,王妃似乎還不大舒服,一手撐著頭,神懨懨。
聽到王爺提及信安,眼前浮現的就是那可怖的臉,頓時又覺得口發悶,不過氣。
世子夫人見狀上前將準備好的藥喂王妃口中,這才緩和許多。
“那孩子與我們到底有多年的分在……”
正在給王妃順氣的世子夫人手上作一頓,難得有些失禮地打斷了的話:“母妃,這些分,不過是頂替了真正的信安才得來的,若非如此,也沒資格出現在您面前。”
這要是往日,王妃早就斥責世子夫人不懂禮數了,今日卻是完全沒有反駁。
嘆息一聲:“罷了,也是我當初識人不清,以為信安終于長大了,誰知那竟然不是,而是個假的。”
應安王當即安王妃:“不是你的錯,是那許則狼子野心,用了手段才能哄騙了我們全家。”
這時,世子也跟著附和道:“兒子也有錯,沒能發現妹妹的不對勁。”
一家人在那各自認錯,白玥看了眼娘,娘并未再開口,也沒有如往日一樣安爹。
應安王又道:“今日這件事發生得實在不湊巧,擾了陛下的萬壽宴,陛下定然心中不滿,等案子水落石出后,陛下怕是還要再見我們……”
說著,他看了眼王妃,提醒道:“到時候王妃可莫要沖了。”
王妃擺擺手:“王爺多慮了,我知道輕重,不會再失言了。”
“那便好。”
這時,世子開口道:“爹,你說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王妃瞪了兒子一眼:“還能是誰做的,當然……”
的語氣突然頓住,遲疑不定地看向應安王:“莫非是信安回來尋仇了?”
應安王沉聲道:“若是信安還活著,為何不私下來我們,而是要將事鬧到萬壽宴上?”
王妃不知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那孩子早些年便是個驢脾氣,這麼想想,這件事說不得還真是做的。”
王爺嘆息一聲:“若真是,怕是一直在心中怨恨我們呢。”
“可也不該將王府推上風口浪尖,真是冤孽。”
世子雖然也覺得這種不顧全大局的風格與他妹妹很像,到底沒有開口應和父母。
白玥聽著祖父祖母一人一句,心中卻對他們的話并不贊同。姑姑被人冒名頂替十幾年時間,就算真的是回來報仇了,也是應該的。
祖父祖母這些年都沒認出自己兒是假的,現在卻怨真的兒不顧及王府。
若是,怕是本沒有姑姑這樣的本事,還能蟄伏十幾年等待復仇的機會。
見白玥躍躍試似乎打算說些什麼,世子夫人回到座位上,轉頭瞪了一眼。
白玥當即領會了娘的意思,癟癟,不敢開口了。
之后,王爺與王妃又說了許多沒有據的猜測,最后實在是沒話說了,世子夫人才推了推世子,世子開口道:“父王、母妃,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這案子到了明鏡司手上,怕是很快便能見分曉了。”
聽到兒子這麼說了,兩人才終于起打算去歇息了。
等王爺與王妃走了,世子夫人對世子道:“世子先回房吧,我送玥兒去的院子。”
世子看向兒時,神略微溫和一些:“好,下雪路,讓丫鬟多提幾個燈籠,走慢些。”
“知道了,世子也小心些。”
白玥挽上世子夫人的手,母二人一起走出了正院。
回小院的路上,白玥打發丫鬟們走在前面,手中也拿著燈籠照明。
母二人走得不快,走出一段路,白玥忽然開口:“娘,若是我有一天也被人換了,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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