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泣。
第121章 誰讓我遇到你了呢
阿纏有些驚訝:“換臉?”
余大家抬手向耳后,然后慢慢的將自己的臉取了下來。
突然看到一張平又怪異的臉,阿纏著實被驚了一下。不過沒有退后,反而湊上了去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問余大家:“我能一下嗎?”
余大家點了點頭。
阿纏手了余大家臉上那層白的皮,那并不是人皮,手還帶著些許粘。
又往耳后看了看,這皮和余大家的皮已經長在了一起,除了不同外,看不出一一毫的瘢痕,可見手藝極好。
“取走你臉的人和給你換上這張皮的人不是同一個吧?”阿纏問。
余大家似嘲諷地笑了一聲:“姑娘慧眼,那個人取走了我的臉之后,沒了利用價值,便被那人殺了。
那個人也沒想讓我活著,先給我喂了藥,然后在我心口補了一刀,最后將我扔去了葬崗。可是我命大,是撐著沒死,后來被人救了,也被上了這張皮。”
“既然被救了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報?”
“因為我失去了記憶。”余大家回想起曾經的事,臉上帶著幾分復雜,“救我的人和害我的人是親叔侄,他們家族曾經出過厲害的人,擁有特殊的傳承。
他去葬崗找他侄子尸的時候發現我沒死,他看了我的臉以為我是被他侄子害死的,雖然救了我,卻一直在我飯食中摻藥,讓我失去了記憶。”
“后來呢?”
“后來,我信了他的話,以為我真的是他的兒,只是出了意外傷了臉而已。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一直……對我很好,就像他真的是我親爹一樣。
他還給我做了很多人臉面,和真人一模一樣,讓我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還請人教我唱鬼戲,讓我有了謀生的法子,我……我為他養老送終。”
余大家的目落在手中的面上,慘淡地笑了一聲:“他死后,那種藥便停了,我的記憶開始出現混,戲班的班主為了尋了一位神醫,神醫治好了我,也讓我徹底恢復了記憶。”
記憶恢復后,回想起最初的那個自己,時常覺得那是一場夢。
夢中的還是信安縣主,仗著親爹是王爺,在京中囂張跋扈,卻也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與母親總是吵架,母親想讓嫁去外祖母家中,不愿意,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綁了個看得上眼的進士回了家。
的名聲毀了,卻功的擺了母親的束縛,值得慶幸的是的眼不錯,選的那個人應下了這門婚事,對也很好。
他們婚后不久就生了一個兒子,他為那個孩子取名許澈,然后,陪著他去州上任……
再然后,噩夢開始了。
阿纏聽說完才道:“雖然遲了些,但你依舊可以選擇去明鏡司上告,皇室縣主被換了臉,這樣大的案子,他們不敢怠慢。”
“是啊,如果我能證明我是信安縣主白鳶的話。”
“什麼意思?”
“我去過明鏡司,他們雖然不信我的話,卻也接了我的案子,然后給我驗了脈。”余大家垂下頭,慘笑一聲,“驗過之后他們告訴我,我本就沒有皇室脈,所以我自然也不可能是信安縣主。”
連自己是誰都證明不了,后面的話,別人又怎麼會相信?
阿纏蹙起眉。
“我在明鏡司大吵大鬧,最后被關了起來。還是那位神醫最后找到了我,他找了證人證明我是得了病才會瘋瘋癲癲沖撞了明鏡司衙門,又為我了罰銀,我才被放了出去。”
“時隔多年,明鏡司衙門不可能被收買。”阿纏遲疑道,“你……不是應安王親生的?”
余大家搖頭:“我出生的時候驗過脈,不可能出錯。后來我詢問那位救我的神醫,他說有些藥確實能夠混淆人的脈,但對人傷害極大,可以用來抹除人的份,避過朝廷通緝。”
阿纏心中了然,沿著脈尋蹤并不是什麼罕見的追蹤,這種藥的出現倒也在理之中。
“殺了你,還不忘記給你喂藥,那人是什麼份,將事做得這樣周全?”略頓了一下又道,“你相公呢,他又在何?”
余大家笑了起來,許是怕此時的樣貌嚇到阿纏,笑的時候一直低著頭:“韓小彤,父親曾經是衙門中的小吏,是那個給我換臉的男人的未婚妻。是一個并沒有太多見識的,尋常小戶人家養出來的子。”
余大家聲音哽住,停了許久才看向阿纏:“周全的不是,是我相公,許則。”
果然。
阿纏竟然毫沒有覺到意外,能將皇室縣主劫走換了臉,還沒有被人發現,除非有人幫忙遮掩過去。
雖然余大家之前一直沒有提及許則,可是妻子換了一個人,做相公的真的不知道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才最符合邏輯。
“你來上京就是為了尋他們報仇的?”阿纏問。
“是,但我一開始并沒有想著用這樣的方法。”
當然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還知道,只憑自己,本殺不了兩個人。想過,要用其他的辦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
在州越來越有名氣,主結了來自上京的勛貴,通過他們慢慢引來了應安王的注意,籌謀了許久,終于得到了一個進應安王府的機會。
余大家繼續說:“我曾想過,雖然驗脈失敗了,但我爹娘總能認出我吧?他們是否發現過,那個頂替我的人有哪里不對勁?韓小彤并不是一個多聰明的人,這些年總會出馬腳吧?”
阿纏沒有往下問,因為親眼見到了后續。
應安王一家對那位信安縣主格外的好,連應安王妃那樣的脾氣,都愿意為為信安縣主收斂。他們一家人和睦,讓人艷羨,被世人稱道。
“你知道嗎,我吃蝦子會長疹子,做這件事我爹娘、大哥還有許則都知道。”
阿纏輕輕嘆息一聲。
最讓余大家難過的,或許不是來自外界的打擊。畢竟,失去了臉,被人奪走了份,也咬著牙走到了今日。
可好容易回到家后,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的親人與罪魁禍首了一家人。
他們真的毫無察覺嗎?還是說,他們本不愿意有所察覺。
畢竟,真正的信安縣主,并不是個溫善良,孝順聽話的人。
可能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兒,也不是一個讓人喜的妹妹,所以消失后,一個溫心的人取代了,的家人立刻就接納了另外一個,并且無視了所有的異常。
余大家靠在椅子上,像是失去了支撐一樣。
“他們讓我覺得,我這些年的堅持,像是個笑話。”余大家眨了眨干的眼睛,了自己的臉。
聽說這張皮,是陵魚的臉皮,不知道為什麼,上這張皮后,就流不出眼淚了。
其實這樣也很好,至不會讓人看出很難過。
想盡了辦法,想要為自己討個公道。可最后,卻被自己的親人上了絕路。
“現在我手上沒有毫的證據,能證明我就是白鳶。除了殺了,我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可是你的仇人,不止一個。”阿纏說。
“是,但我沒有辦法,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就算不為了自己報仇,澈兒呢?
當時為了許則,把孩子留在了上京,可最終那孩子也沒能逃過去。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余大家看向坐在一旁,凝視著的阿纏。
因為沒有臉,阿纏看不出余大家此時的表,只聽說:“你不怕我騙你嗎?我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在做白日夢。”
這樣的話說出去,連的親生父母都不會相信。
阿纏一手撐著下,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些:“這倒是不必擔心,我能夠分辨一個人的話是真是假。我們不如來說說韓小彤的臉吧,換臉的過程,他們在換臉中用的東西,你知道嗎?”
阿纏的話轉移了余大家的注意力,努力思索,回想那一日發生的一切。
“我聽到那個換走我臉的男人對韓小彤說,粘合臉的那張皮是他們家祖傳的寶貝,是神明的臉皮,世上只有兩張,不久之前被他爹用掉了一張,現在只剩下這一張,可謂價值連城。
韓小彤與那人哭訴,說不過是想換一張漂亮的臉,這點要求難道都不能答應嗎?后來那個男人被說服了。”
“然后他們就割掉了你的臉?”
“沒有,那個男人還說,如果韓小彤真的喜歡我的臉,他可以做出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然后再用那張皮粘合起來,保證與真的一模一樣,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也永遠都不會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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