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見狀不由有些后悔，還以為是有人聽們說話，方才便不該把人喊出來。

余大家朝三人屈行禮：“抱歉，打擾了。”

“你是戲班的人吧？沒什麼打擾的，是我們驚擾了你。”白玥語氣溫和，并不在意這種小事。

這時候，看起來與母親就更像了。

余大家盯著白玥看了好一會兒，才將目移開，落到了阿纏上。

此時，已經收斂了緒，對阿纏道：“姑娘，真是巧，我們又見面了。”

“倒也不算太巧，我是聽說今日應安王府有鬼戲聽，特地來捧場的。”

余大家扯了下角，似想笑卻沒能笑出來：“那今日定然不會讓姑娘失。”

隨即，又對白玥道：“在下先離開了。”

看著余大家離去的背影，白玥微微蹙起眉，總覺得那道削瘦的影有些莫名悉，可確認自己從不認識這人。

第119章 你哥哥他再也不會回來……

直到余大家的影消失，白玥依舊沒有收回目。

“白玥，你怎麼了？”林歲見一直盯著離開的余大家，不開口詢問。

白玥搖搖頭，強下心中那莫名的覺，將視線收回：“沒事，我帶你們去我祖父的花房看看吧，平日里他可從來不讓人進去。”

“好啊。”阿纏隨口應下。

水云花房坐落在花園的西北角，門外還有護衛守著，可見應安王是真的很在意這里了。

見到白玥過來，門口的護衛并未多問，直接開門讓們進去。

花房很大，沿著三面墻修了三層的架子，每一層上都擺滿了花。有橘紅的，花盤足有臉大，像是凰的尾羽。也有花瓣纖細，長短錯落，像是炸開的煙火一樣。

即使是平日里對花草沒什麼興趣的人，來到這里，都會流連忘返。

白玥見阿纏盯著一盆花良久，十分大氣道：“看上哪盆和我說，一會兒我讓丫鬟搬到我院子里，等你們離開的時候再帶走。”

“這樣不好吧？”阿纏有些遲疑。

“哎呀，不要在意那種小事，沒什麼不好的。”

見阿纏不肯說，便指著阿纏看得最久的哪盆花對丫鬟道：“這個搬走。”

然后又看向林歲。

林歲搖頭：“別看我，我不要。”

“好吧。”白玥也不強求，然后又指了兩盆花道：“這兩個也要搬走。”

等丫鬟們拿了花，才道：“行了，你們將花送到我院子里去，路上小心點，可別被祖父和爹瞧見了。”

“是。”三名丫鬟齊齊應下，然后搬著花盆走了。

門口的守衛言又止，也沒敢讓們把花盆放下。

等人離開后，白玥主上前將其余花盆挪了挪，將被搬走的三盆花留下的空隙填補，這才拍拍手：“好了。”

阿纏角了，這是拿過多次才會這麼練啊？

忽然后悔方才沒有強烈拒絕這份禮了，總有種自己做了幫兇的覺。

三人將花房逛了一遍才剛出來，就見一名王府的丫鬟匆匆往這邊趕。

見到們終于是松了口氣：“姑娘，煥春園那邊快開宴了，世子夫人和大姑娘正到找你呢。”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白玥應下，帶著阿纏與林歲們往煥春園走去。

煥春園就在戲臺的對面，來時阿纏只注意戲臺，倒是沒關注另外一邊。

此時那里已經擺了許多張桌子，邀前來的客人也都一一落座。

客與男賓的桌子分列左右，中間由幾個花架隔開，上面擺滿了花。既顧全了禮數，又不忘風雅。

白玥并未帶著們在客那邊落座，反而帶們去了靠近主桌的一張桌旁。

那桌子上已經坐了幾名年輕子，其中一位長得和白玥有些像，但年紀明顯要大一些，還盤著發，想來就是丫鬟口中的大姑娘，白玥的親姐姐了。

白玥招呼著阿纏與林歲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姐姐白珂旁。

白珂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讓手，然后問：“去哪兒玩了，一直不見你人？”

“去祖父的花了。”

白珂瞪一眼，小聲說：“花房那邊的痕跡打掃了沒有，可別被祖父發現了。”

“哎呀知道了，你喜歡的那盆獨占芳華我也幫你搬走了，你走的時候記得來我這里拿。”可是很講義氣的，姐姐幫應付這些客人們，幫姐姐從祖父那里花。

“不愧是我妹妹。”姐妹二人短短幾句話，就分贓結束了。

阿纏在一旁聽著，覺得這對姐妹很是有趣。

又等了一會兒，王府的主子們終于到了。

應安王與世子走在前面，世子夫人與信安縣主則扶著王妃同行，縣主的兒則被丫鬟牽著手走在后面，小姑娘看著怏怏的，有些沒神。

王妃瞧著子不太好，但神不錯，一直與邊的信安縣主說話，面看起來很是和。

經過們這桌的時候，白珂與白玥姐妹齊齊出聲向王妃問好，應安王妃才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從桌上其他人上一一略過，掃過阿纏與林歲時，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最后目落在了白玥上：“方才怎麼一直不見玥兒？”

世子夫人在旁賠笑道：“玥兒與的兩個朋友玩耍去了，讓母妃見笑了。”

應安王妃瞥了世子夫人一眼：“就是你這般不上心，才讓這樣不守規矩，瞧瞧，什麼人都能……”

話還沒說完，便被信安縣主打斷了：“母妃，這麼多人在呢，大家都等您落座呢。”

王妃又不滿地瞪了眼白玥，到底看在兒的份上，沒有將話說完。

阿纏自然是聽出來了，這位王妃顯然對和林歲會出現在這里不是很高興。

方才見到王妃對信安縣主那樣溫和，還以為這是個好相的人，沒想到是個刻薄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沒想過給自己孫留些臉面。

白玥似乎已經習慣了，面毫沒變，等著祖父祖母落座后，才拉著阿纏們坐下。

很快，王府下人們端上各菜肴，戲臺上也響起了鑼鼓聲。

白日里看鬼戲，到底還是差了些氛圍，但勝在新奇，大家一邊用飯一邊看著戲臺，倒是很下飯。

宴席吃到一半，余大家終于上場。

剛開了嗓，便引來臺下賓客好。今日余大家的鬼面并不像之前見到的那樣嚇人，卻也如上次見到那般生，并不像是覆了張假面那樣僵。

白玥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邊盯著戲臺，一邊湊到阿纏邊問：“這位余大家的臉是怎麼畫出來的，怎麼像是真臉一樣？”

“白姑娘可真是問倒我了，許是余大家的獨門訣？”雖然阿纏是第二次看余大家的戲了，但是依舊沒瞧出那鬼面的端倪。

白玥心中實在好奇，忍不住倒：“一會兒宴會結束倒是可以去問問那位余大家，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說？”

這出戲唱完，臺下眾多賓客好，就連之前對鬼戲不以為然的應安王妃也連連點頭。

等余大家下臺了，才對坐在一旁的應安王道：“王爺難得沒糊弄我，這戲子唱的著實不錯，該賞。”

應安王略顯得意地捋了捋胡須，招手讓一旁伺候的丫鬟上前：“沒聽到王妃的話嗎，還不快去送賞。”

丫鬟正要過去，又被應安王妃住：“等等，還是那戲子過來吧，方才那鬼面瞧著很特別，讓來給我講講。”

“是。”丫鬟領命離去，不多時帶著剛卸了妝的余大家走了過來。

沒了鬼面之后，余大家這張臉看著就太過尋常了些，王妃只瞧了一眼便道：“你這容貌著實一般，還不如頂著方才的鬼面。”

由于阿纏們的桌子離主桌不遠，清楚地聽到了應安王妃的話，忍不住偏過頭。

主桌上的人全都面如常，顯然是早就習慣了應安王妃這樣的說話風格。

余大家聽了這番話，面如常，朝應安王妃淺淺一拜：“多謝王妃指點。”

“指點算不上，我倒是很好奇你那鬼面是如何在臉上，還那樣靈的？”

“那鬼面乃是特制的，與妾的臉十分合，又用了膠，再經過常年練習才如真容一般活靈活現。”

“原來是這樣。”聽細致的解釋了，應安王妃似乎又覺得無趣了。

正在這時，王府的下人帶著一名穿月白儒袍的男子走了過來。

信安縣主還未，旁坐著的寶兒已經撲了過去，了聲：“爹。”

來人正是吏部侍郎許則。

許則才接住兒，就聽王妃斥責道：“寶兒還不快回來坐著，怎地這般沒有規矩？”

寶兒癟了癟，慢慢挪回桌上。

王妃似乎見不慣這小家子氣的模樣，又道：“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一小家子氣，當初澈兒如這般大時，都已經很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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