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纏原本是沒什麼興趣的,不過聽林歲說起鬼戲,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沒關系,反正我最近也閑著無事,和你一起過去湊個熱鬧也好。”
不出意外,那鬼戲班子應該就是余大家所在的戲班了,不管這請帖為什麼會送到手上,為了余大家走上一遭倒是很值得。
林歲聽答應下來,不由有些高興,也不是很喜歡參加這些宴會,因為之前的事,在外的名聲很差,那些世家小姐們像是躲瘟神一樣躲著,也懶得搭理們。
但是白玥的請帖不好拒絕,不過這次有阿纏陪著,倒是能自在許多。
阿纏拿過請帖打開,宴會的時間就在三日之后。
這次去應安王府參加宴會,陳慧并沒有陪著一起去。不過將阿纏接走時,林歲再三和陳慧保證,一定會保護好阿纏。
畢竟林歲現在也算是門的修士了,尋常人都不是的對手。帶的兩個丫鬟也是林奕特地為尋來的,都會些拳腳功夫。
兩人坐著馬車到應安王府的時候,王府外都十分熱鬧,看車架,今日應邀前來的多是勛貴宗親。
們出示了請帖,便被一旁候著的一名丫鬟帶去了后花園。
還沒走進花園,們在沿途就已經欣賞到許多品種的花了。花盆錯落有致地擺在路旁,各花盤爭奇斗艷,有些品種更是十分罕見。
這讓阿纏不由想到被自己落在西陵的那盆花了。
見阿纏與林歲二人在欣賞路邊的花,帶路的丫鬟也不催促,還放慢了腳步。
兩人多花了些時間才終于來到花園中,王府的花園占地極大,一眼不到盡頭。兩人跟著丫鬟順著水邊的游廊往前走,走到第一亭子時,就見到了一名著華麗的圓臉與四名丫鬟站在那里。
見到林歲,那拎著擺迎上前,與其很是稔:“我還當你今日不來了呢。”
林歲面稍微溫和了一些,說道:“你的邀請,我怎麼會不來。”
聽這樣說,頓時高興起來,隨即又看向阿纏,眼中是藏不住的好奇:“這位就是季姑娘吧?我白玥,之前聽林歲說起你許多次,一直無緣得見。”
“白姑娘好。”阿纏朝白玥微笑。
只是短暫的打了個照面,阿纏便看出來,這位白玥姑娘是個心思簡單干凈的,對人的喜惡一眼便能瞧得出來,難怪林歲會與好。
“走吧,我們先去水心齋,我娘和我姑姑都在那里,等見了們之后,我們就可以出來玩了。”
雖然林歲覺得白玥的母親可能不會喜歡的兒與自己接太多,但來參加宴會,去拜見宴會主人之一也是禮數。
兩人隨著白玥穿過游廊,下了游廊后,便見到一座戲臺,戲臺上有人忙忙碌碌,似乎正在布置場景,還有幾人站在臺上,應該是在悉場地。
阿纏的目從那些人上掃過,并沒有見到余大家。
很快,們經過戲臺,來到了后面的水心齋。
水心齋,樂聲裊裊,還未走進去,便聽到子說話的聲音。
寬敞的廳堂中已經坐了幾位婦人,們皆是滿珠翠,一看便出不凡。
坐在上首的,是一名圓臉婦人,形,臉上帶笑,看著就是脾氣極好的人。
對白玥實在太像,不難認出對方的份。
世子夫人左下首,坐著面和的信安縣主,懷中還抱著個七八歲大的孩。
“娘,姑姑。”白玥興沖沖地走進門,先朝母親和親姑姑打招呼,然后又朝其他人問好,“諸位夫人安好。”
屋中諸位夫人都笑著回應,信安縣主懷中的小孩跳下母親的膝頭,朝白玥奔去:“姐姐。”
白玥手接住孩,順手的臉蛋,才對兩位長輩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林歲和季嬋。”
“見過世子夫人,信安縣主。”阿纏與林歲與對方見禮。
“別客套,今日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你們盡管玩得開心些。”世子夫人竟比想象中的更溫和一些,也不提們家世,只問了些們平日里的喜好,還說若是看上了哪盆花,和白玥說上一聲盡可以抱走。
白玥在旁攛掇,說祖父養在后面水云花房中的花最是漂亮,一會兒就去搬,被世子夫人虛點了下額頭,笑罵一聲。
信安縣主聽著世子夫人與們說話,目落在了阿纏上。
看起來是個很標志的姑娘,姿態,舉止大方。聲音尤其悅耳,聽,若是向人撒,定然有人能不搖。
前兩日特地差人去打聽了這姑娘與白休命的關系,還以為薛氏言過其實,沒想到兩人關系竟比以為的更深一些。
白休命先是為了這姑娘半夜開宮門尋太醫,又從鎮北侯手中救人,前些時日還同去西陵,最后更是一同歸來,足見兩人關系非同尋常。
若非聽薛氏說起這姑娘的難纏,連都能看走眼。
原想著若只是因為薛氏能力不濟才輸給對方,倒是可以順手幫一把,如今倒是得思量一番,是否值得了。
阿纏很快便覺到了明顯的打量目,微微偏過頭,正對上信安縣主的目。
朝對方笑了下,對方也回以微笑,然后移開了目。
與世子夫人又說了些話,信安縣主開口了黏在白玥上的兒回到邊,們這才與白玥一同離開水心齋。
剛走出門,又見一名丫鬟引著人走來。
雙方正面迎上,阿纏微一愣,竟然是薛氏。
薛氏遠遠便瞧見了阿纏,一直盯著,那沉的目,著實讓人渾不舒服。
等薛氏走到近前,阿纏忽然開口:“夫人一直盯著我瞧,可是有話要說?”
“你的算盤落空了,侯爺已經沒事了。”
“這樣嗎,那真是恭喜侯夫人了。”阿纏有些意外,看來白休命作很快,竟然真把人抓進去了。
原也沒指這點事能把晉侯怎麼樣,只是單純不想他們好過,故意攛掇白休命找他們麻煩而已。
見輕描淡寫的模樣,薛氏呼吸略微沉重:“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會記得。”
阿纏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薛夫人,心思不要那麼重。你氣不大好,可要好生休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晉侯府怕是要人丁凋零了。”
“你……”
阿纏朝微微頷首,隨即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薛氏在原地,死死盯著的背影。
白玥雖然心思簡單,但也知道阿纏與薛家的關系不睦,便解釋了一句:“我母親與那位薛夫人并不,是姑姑邀請過來的。”
說到這里,白玥眼神不由飄忽了一下。
姑姑原本也是要邀請季嬋的,不過是聽到母親與父親說有些為難,不知送了帖子對方會不會來,又想起林歲說過與季嬋關系好,才主應下了這事。
雖然不知道姑姑為何會邀請季嬋,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壞事。
“信安縣主嗎?”阿纏心頭一,這位縣主竟然與薛氏相,那自己邀前來,是因為白玥,還是因為這位縣主的意思呢?
回想方才的形,一時有些難以判斷這位縣主對的喜惡。
阿纏沒有再深思,又問:“縣主似乎并不常參加宴會?”
“是,我姑姑早些年為了祖母傷了子,所以才不常外出,往日只會來王府陪伴祖父祖母。”
“縣主金尊玉貴,怎麼會傷了子?”阿纏很是好奇。
白玥是個藏不住話的,聽到問,便順著的話道:“有一年祖母病重,姑姑在冰天雪地里一路跪拜去國安寺為祖母祈福,后來祖母果然好了,卻落了一病。”
“原來是這樣,縣主可真是孝順。”阿纏贊嘆一句,又問,“我見縣主的兒很是可,方才怎麼不將那小姑娘一起帶出來玩?”
“我姑姑把寶兒當眼珠子一樣,若是將寶兒帶出來,定然要跟出來了。”
“在王府中還不放心嗎?”
白玥嘆息一聲:“這又是另一樁憾事了,早年我姑姑與姑父有過一個兒子,誰知姑姑給祖母祈福的那段時日,那孩子被人拐了,從此就尋不見了。”
“沒有報嗎?”
“怎麼會沒有報,可是那時姑父不在府上,姑姑也不在,那些刁奴見主子不在便怠慢了,等他們發現人不見的時候,已經丟了兩日,再也找不見了。”
阿纏點點頭,聽起來這位縣主的經歷著實有些慘了。
“難怪如此,縣主可真是不容易。”
阿纏正與白玥說話的時候,林歲突然看向一旁的假山后,呵斥一聲:“誰,出來。”
阿纏與白玥也轉頭看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假山的山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余大家?”阿纏認出了對方份。
余大家此時依舊面慘白,眼眶微微泛著紅,似乎剛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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