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面謀害康親王！”其余幾名親王當即怒喝，卻在白休命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不停地往后，生怕落得和康親王一樣的下場。

“放肆。”皇帝呵斥道，“朝堂之上拳腳相向，何統。”

“臣有罪。”白休命立即跪地認罪。

“念在你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罰你一年俸祿。”

“陛下仁慈。”

朝臣們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皇帝與白休命已經完了認罪懲罰的全部流程。

至于那位被一腳踹出去的康親王，方才已經被軍抬走了，看剛才那掙扎著要爬回殿和白休命拼命的模樣，應該沒事。

“陛下，白休命囂張至此，怎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放過！若宗室人人效仿，國將不國啊。”康親王倒下了，順親王又站了出來。

“順親王此言差矣，本只是怕康親王不信，親自演示一番。您大可放心，他并未傷。”

“你……”順親王被噎了一下，沒傷就可以隨便踹人嗎，沒傷，可是傷了面子！

白休命卻不再理會順親王，而是對皇帝道：“臣請陛下徹查康親王。”

“理由？”

“臣發現康親王與西陵王書信往來切，書信中，康親王對狐妖甚是興趣，幾度詢問。臣懷疑，康親王通過西陵王，也與妖族有所勾結。”

“可有證據？”

“還沒有。”

“那就去查。”皇帝看了眼刑部尚書，“這件事就給刑部，務必要徹查，不能讓康親王蒙不白之冤。”

其余幾名親王倒吸了口氣，他們中有誰是經得起查的，刑部一查，康親王就算沒有勾結妖族，其他的事也足夠他喝上一壺了。

他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分明就是要借白休命的手對付他們這些與他不是一條心的宗親！

第116章 誰都不能奪走的地位……

“順親王可還有什麼要說的？”皇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順親王一個激靈，目開始游移不定。

他們來時原本想著用禮教與大義皇帝退讓，可誰知白休命一腳將所有的計劃都踹沒了。

什麼禮教宗法大義，在絕對的實力和天賦面前，都得退讓。

虧得他們昨日還特地找人絆住明王，讓他無法上朝，現在想來，明王本就不怕有人針對他這個養子。

還不到而立之年，就進階四境，這意味著什麼，為皇族子嗣的他自是清楚。

他們白氏一族年輕一代數百人，這絕世天資憑什麼就落到了白休命上？

可心中再恨也無濟于事。

“順親王，陛下問你話呢。”

見順親王愣著不說話，大太監提醒道。

順親王此時已有退卻之心，可又不能直接退讓，否則說他怕了一個小輩，以后他在京中該如何立足？

思來想去，他才開口，卻不像方才那般咄咄人了：“陛下，倒是還有一件事，希白大人解。”

“說。”

“昨日，白大人歸京后便派明鏡司衛抓捕鎮北侯與晉侯，鎮北侯參與盜竊庫尚且能夠理解，抓晉侯一家又是為何？”

說到一半，他轉頭看一眼白休命，見對方并未有手的意向，才繼續說，“本王聽聞白休命與晉侯有些私怨，此等行徑是否、是否有公報私仇之嫌？”

“哦？白休命，你與晉侯有什麼私怨？”皇帝似乎對這個話題產生了一些興趣。

“臣與晉侯并無私怨，會將其帶回明鏡司，是因為晉侯不日前將其繼嫁申氏。臣實在好奇，無親無故，晉侯緣何這般著急將兒嫁遠在西陵的家族？”

這番話說下來，皇帝面一沉：“還有這等事？”

“正是，待臣調查清楚之后，若晉侯真是無辜的，自然會將其釋放。若查到他與申家有所勾連，也不能怪臣冤枉他。”

“此事定要嚴查，凡是與申氏一族有瓜葛之人，全都要查清楚，一個都不能放過。”

“臣領旨。”

“順親王？”皇帝目掃過順親王。

順親王當即恭敬道：“陛下，白大人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本王沒有疑問了。”

“嗯。”

皇帝對順親王的識趣還算滿意，他的目掃過大殿，見再無人跳出來反對死西陵王，才開口道：“西陵王與妖族勾結，指使鎮北侯等人盜庫，謀害原配，放縱申氏一族作惡數年，倒行逆施，十惡不赦，當誅。”

“陛下英明。”眾朝臣齊聲道。

“刑部尚書所提議的剮刑太過殘忍，不好示于人前，便由你們刑部私下置吧。”

“臣遵旨。”刑部尚書還以為皇帝會駁回他的提議，沒想到竟然采納了，看來西陵王的所作所為果然惹怒了陛下。

“退朝吧。”皇帝起離開大殿，眾朝臣恭送。

那些皇室宗親們退朝之后各自歸家，也不再私下說皇帝打宗親，偏袒白休命，不尊祖宗禮法之類的話了。

至于白休命與西陵王的關系，更是沒人提及。

今日朝會一散，西陵王的罪行便對外公布，不多時就已傳遍了整個上京。這是本朝第一個被皇帝下令死的親王，如何能不讓人震驚？

現在市井中到都是在議論此事的，西陵王在短短幾個時辰，就已經名揚上京，可惜他本人沒機會知道了。

皇帝不讓明鏡司沾手此事，下朝后，刑部尚書便派人去了明鏡司，與白休命接，要將西陵王押回刑部大牢，擇日死。

這一次接，秦橫倒是沒有再阻止白休命見西陵王。

從西陵被押解回上京，西陵王這些時日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就失去了修為的他顯得越發蒼老。

走出鎮獄時，他瞇著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這樣刺眼的太，卻無法讓人覺到一暖意。

后的獄卒見他不，推了他一把，他腳步踉蹌了一下，上的鐐銬帶著的鎖鏈發出嘩啦的聲響。

西陵王往前走了幾步，見一群刑部差役出現在這里，他眼中閃過一喜，卻還故意對秦橫道：“怎麼，你們明鏡司將本王的案子移出去了？”

秦橫雙手環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而帶著刑部差役過來的白休命淡聲道：“西陵王似乎對此事并不驚訝。”

“本王當然不驚訝，無論你們明鏡司如何構陷本王，也會有人為本王向陛下求個公道。”

他在皇室中，并非孤立無援。

白休命語帶譏誚：“今早確實有幾位王爺上朝為西陵王求。”

西陵王眼睛一亮，下一刻卻被白休命的話打深淵：“可惜康親王子太弱，沒能撐到把話說完便被抬走了。至于順親王等人，他們選擇了棄暗投明。”

“你在說謊！”

白休命看著西陵王，看著他從得意到不可置信，再到頹然，最后是絕。

曾經的自己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強大到無法打敗？

白休命忽然覺得有些無趣，他朝后站著的刑部差役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接了。

刑部差役押著西陵王往外走，經過白休命邊時，他忽然扭過頭，表猙獰地對白休命說：“白休命，你害死了自己親爹，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皇帝只是在利用你，明王真的不會介意你弒父嗎？你遲早會不得好死！”

白休命聽著他的嘶喊，心中已無一波瀾。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質問明王，皇帝為什麼要放過西陵王。

那時明王并沒有給他任何理由，只是告訴他，你只管變強，將來會有人將公道送到你手上。

他曾經想要的，果然得到了。

西陵王最后被人堵住，架著出了明鏡司衙門。

終于把燙手山芋送走了，秦橫現在都不想多看白休命一眼，隨意朝他擺了下手，大步往衙門外走去：“行了，這案子你收尾，沒事別煩我。”

白休命早已習慣他當甩手掌柜，懶得理他，徑自往鎮獄走去。

西陵王置了，案子還沒結，朝中與西陵王書信往來的員不多，但也有幾人，都需要接調查。

不過暫時被抓回明鏡司的，只有鎮北侯與晉侯，他們還在獄中等著問話。

白休命先去見了晉侯。

這位曾經顯赫一時，如今泯于眾人的侯爺見到他后依舊一臉怒容。

“白休命，你究竟想干什麼！我已經說過了，我和申家毫無關系。”晉侯過牢門死死盯著朝他走來的白休命。

“看來晉侯不愿意配合本。”

晉侯心中充斥著怒火與深深的無力，昨日他突然得知薛瀅嫁的那家人被皇帝下令誅了九族，甚至沒有通過三司復核，而是就地決。

他的兒也在其中。

甚至沒有人通知他們為他的瀅瀅收尸。

一年之間，接連失去一雙兒，他心中悲痛難忍，薛氏更是直接昏死了過去，偏偏這時候明鏡司還以他與申家勾結的名義將他抓進了鎮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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