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轉過看著西陵王,像是在看死人:“你瞧,這不是很容易嗎?”
第105章 他的手藝很不錯
西陵王渾僵,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地意識到,那個曾經被他一腳踹吐,差點死在他刀下,只能哭喊的無能小兒,是會長大的。
他之前就不該為了轉移白休命的注意力,故意提起這件事。
如今悔之晚矣。
“為什麼要將的尸骨放在那里?”白休命問。
西陵王垂下頭,許久才啞著嗓子開口道:“就和王妃說的一樣,本王厭惡,聽了方士的話,將鎮在地底,讓永世不得超生。”
白休命的手向腰側,但是他并沒有帶刀來。
“西陵王是覺得,本很好騙?”
“本王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也沒有辦法。”
“西陵王當真是一反骨,你覺得本不能殺你,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嗎?”
西陵王不說話,心中卻是慶幸,幸好明王不讓白休命這個瘋子對他下手。
“既然西陵王不愿意配合,沒關系,總會有人愿意開口。”
一旁跪著的西陵王的眾多家眷以為白休命說的是他們,嚇得面慘白,有眷甚至當場哭了出來。
西陵王的姬妾中,有人大著膽子開口道:“白大人,王爺的事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不如問王妃和兒子吧,他們平日里最得王爺寵。”
西陵王妃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說話的人,卻被那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西陵王府傾覆,大家都是一個結局,王妃又能如何,現在誰還在乎。
“西陵王妃?”
再一次被白休命點到名字,西陵王妃一,早已沒了之前和對方板的勇氣,訥訥道:“我、我也是不知道的,先王妃的事是忌,王爺從不許別人提起。”
“這麼說,你對本無用了。”白休命那語氣仿佛是覺得毫無價值,要將即刻決一般。
余瞥見疼得昏死過去的兒子,還有那滿地的,西陵王妃猛地一個機靈:“白大人,我想起來了,對,那個人知道。”
指著手腳上同樣帶著鐐銬,半死不活的八尾貓妖:“我記得,先王妃死后,這個人,不,這頭妖怪曾經出現在王府中,然后王爺才讓人推倒了摘星樓。”
“王妃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西陵王妃臉上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西陵王卻忍不住怒罵:“你這個蠢婦!”
“你又好到哪去,你厲害,還不是連累我和兒子陪你一起送死!”西陵王妃此刻哪里還有往日的端莊大方,只想要榮華富貴,想讓兒子為世子而已。
可西陵王給了他們什麼?
“你這個賤人,當初本王就不該扶正你。”
“哈,我是賤人,你又是什麼腌臜東西?當初若是沒有我父親為你周旋,你以為你這個王位還坐得住!”
舉案齊眉十幾年的夫婦二人,竟然毫無顧忌地當眾吵了起來。
“堵上他們的。”白休命不耐煩地開口,立刻有人上前將兩人的用帕子塞住,聲音頓時消失。
白休命來到玄姑娘面前,它依舊維持著原形,尾耷拉著,微微起伏。
它上骨頭雖然被踩碎了好幾,又被鐐銬鎖著,無法運轉妖力,但妖丹還在,不至于這麼脆弱。
這般模樣,不過是偽裝給人看的。
白休命蹲在他面前,袍角垂落在地,語氣和緩:“和本說說,你與西陵王的易吧?”
玄姑娘抬起頭朝他呲了呲牙,吐出兩個字:“狗。”
顯然并不愿意配合。
白休命笑了一下,那笑容在火的映襯下,顯得更外森冷:“很好,本就喜歡的妖族。”
他站起,朝邊的下屬吩咐:“把它吊起來。”
很快,就有明鏡司衛抬來了木架,將它們牢牢釘在地上,然后將玄姑娘掛了上去。
玄姑娘的四肢大張,被鎖鏈分別鎖在架子上,它口中一直發出警告的聲,那些明鏡司衛卻看都不看它。
還有人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到白休命旁。
白休命靠坐在椅子上,不知在等待什麼。
隨后就見一名明鏡司衛拿出一個黑瓶子,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然后大步上前,強行開貓妖的,將藥丸塞了進去。
略微等了一會兒,那人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布包打開里面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是白,似乎是某種骨頭制。
這一系列練的安排讓一旁安靜站著的沈灼忍不住小聲問秦橫:“大人,他們這是干什麼呢?”
白休命不過說了一句話,這些人就開始忙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忙什麼。
“我怎麼知道?”秦橫也在盯著看。
“那些人不是你帶來的嗎?”
“那都是白休命慣用的下屬,我順手從上京帶過來的。”
雖然他覺得自己一個人也能橫掃西陵王府,但人了總顯得不夠氣派,他直屬的四個下屬一個個都不聽話,于是這次就帶了些聽話的過來。
可眼下秦橫覺得氣派是有了,但不屬于他。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被喂了藥的玄姑娘只覺得渾無力,藥丸腥臭刺鼻的味道仿佛還在里揮散不去,讓它眼前發黑。
眼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那明鏡司衛轉頭看向白休命,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大人?”
“嗯。”白休命只發出了一聲單音。
那人臉上出一個笑容,轉過,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了玄姑娘腹部,一刀劃下。他的力道剛剛好,只劃破了最外面的那層皮,不曾傷到里面的筋。
玄姑娘發出尖利又痛苦的哀嚎,它不是沒有過傷,可不知為何,這一次的痛卻比之前傷時強烈了千百倍不止。
它立即意識到是之前那顆被強行喂下的藥丸的問題,可很快,它就無暇思考了。
面前的人毫不為之所,他拿著匕首的手極穩,在玄姑娘已經變了調的尖聲中,淡定地剝著皮。
慘聲在西陵王府上空回,白休命雙疊,目平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不過片刻功夫,貓妖上的皮就被剝掉了一小半,因為那八條尾不太安分,有些難理,那明鏡司衛暫時停了手,正在思索是否要換個角度重新剝。
這時白休命慢悠悠地開口問:“現在想說了嗎?”
“人類,你不得好死!”玄姑娘的聲音過于凄厲,像是家畜被屠宰時發出的哀嚎。
“那就繼續。”
“是。”
刀尖割到了貓妖的尾,妖族的尾是力量的代表,同時也異乎尋常的敏。
見下屬下刀艱難,白休命淡淡道:“直接割了就是。”
直到這一刻,玄姑娘才終于開始害怕,它絕不能失去尾。
“等等,你想知道什麼,我說!”
白休命恍若沒聽到它的話一般,直到下屬將生生將那一條尾剁了下來,他才輕輕擺了擺手。
那明鏡司衛當即拎著匕首和斧頭恭敬地退到一旁。
玄姑娘慘聲響徹整個王府,白休命垂著眼,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像是在伴奏。
直至玄姑娘已經失去了喊的力氣,白休命才開口:“本問,你答,聽懂了嗎?”
玄姑娘抬起腦袋,看著面前的人類,心里升起了強烈恐懼,它實在……太疼了。
“……懂了。”它用嘎難聽的聲音回答道。
“你與西陵王的易容是什麼?”
“他幫我藏在大夏庫中的妖璽,我答應給他三枚九元丹作為報酬。”玄姑娘飛快回答。
“三枚九元丹?”白休命輕笑了一下,“九元丹是誰給你的?”
玄姑娘并不想背叛公主,卻在見到白休命臉上的笑容時,一個機靈,趕忙答道:“是公主給我的。”
“公主又是誰?”
“雪瑤公主,是妖皇的兒,我和蒼都聽命于。”此刻玄姑娘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沒能察覺到蒼的氣息,可能并不是他不在申家,而是他已經死了。
想到這里,它不由越發惶恐,自己真的還能活著回去嗎?
“要妖璽干什麼?”
“我不知道。”
白休命眉梢一揚,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你不知道?”
“我、我猜測,公主可能想要復國。”玄姑娘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生怕自己的答案讓對方不滿意。
妖族想要復國,聽起來似乎駭人,然而在場的三名明鏡司員都沒什麼反應。
妖族從來就沒有安分過,不過是妖皇的兒而已,只要不是妖皇從地里爬了出來,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你和西陵王,只有這一次易嗎?”
見玄姑娘看向西陵王的方向,他慢條斯理地提醒道:“本耐有限,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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