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纏當即想到了沈灼要來送什麼,臉上立刻綻出了笑容,開了門將人請了進來。
將沈灼請屋,阿纏還給他倒了杯水。
沈灼喝了一口,被甜的眉頭跳了跳。
話還沒說,就見阿纏直勾勾地盯著他敲,沈灼無奈,只好先將妖取了出來。
一共是五壇,五種。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準備的,這些應該足夠進階了。”
“多謝沈大人。”阿纏將壇子打開聞了聞,都十分新鮮,給慧娘用正好。
“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糾結了一會兒,他才有些艱難地開口,“其實我今日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沈大人請說,如果我能幫上的話。”
“不知季姑娘是否知道一些與申家有關的事,任何事都可以。”
“沈大人怎麼會想到來問我?”阿纏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道。
沈灼立即顯得有些尷尬。
“是白休命建議我來找你。”
“白大人可真是高估我了。”阿纏一臉謙虛,隨即快速問,“他都說了我什麼壞話?”
沈灼趕忙為白休命解釋:“他怎麼會說你壞話呢,他就說……季姑娘消息向來靈通。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
其實白休命說的是,以阿纏一貫記仇的子,來西陵的第一件事,怕就是要打聽申家的消息。
恰好又有一個極好的渠道,知道的肯定會比明鏡司多。
其實沈灼更好奇的是,阿纏打聽完消息之后打算做什麼?
“是這樣嗎?”阿纏明顯不信,不過并未追究,只是問,“沈大人如今查到了些什麼?”
既然都來找人幫忙了,沈灼也沒有瞞,將查到了申氏一族族長的堂弟申之遠一事說了出來。
“雍州的員審之后將申之遠供了出來,前些年買通員,讓他們放任民間供奉蛟神,便是由這個人推的。”
阿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申家家主有幾個堂兄弟?”
“就這一個。”
“那還真是巧了。”阿纏忽然道。
“什麼巧了?”
“我恰好知道一些和這個申之遠有關的事。”
申輕瑩和申輕霧是堂姐妹,如今申氏的族長是申輕霧的親大哥。
剛好知道,申輕瑩也有一個大哥,豈不就是申氏族長的堂弟?
“還請季姑娘告知,在下激不盡。”
阿纏忍不住嘆,沈大人可真有禮貌,簡直拉高了明鏡司鎮使的道德水平。
便將可以給沈灼的消息和他說了:“據我所知,申之遠還有一個妹妹,他這個妹妹,很有可能就是雍州百姓最早供奉的那頭蛟。”
沈灼已經開始震驚了:“可他妹妹不應該是人嗎?”
“這就需要沈大人自己去查了,我猜,作為親哥哥,他應該知道自己妹妹在何,又是如何變妖的,這就要看沈大人的手段了。”
“這個消息保真嗎?”沈灼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遍。
“保真。”阿纏很肯定地答,隨即又提醒了一句,“不過你要小心一點,他妹妹的實力應該很強。”
“知道了,今日多謝季姑娘了。”這個消息實在讓沈灼震驚,他沒有再多留,匆匆離開了。
“那位沈大人這麼著急去做什麼?”陳慧好奇問了一。
“大概是去找申家麻煩了吧。”
第94章 白氏皇族中,不止有明王……
這天夜里,阿纏有些失眠。
抱了被子來到窗邊的榻上,一邊吹著夜風,一邊仰頭看著西陵的月亮。
院子里很安靜,慧娘已經睡了過去。
平日里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今晚服用了妖,中的力量對而言還是有些強大,可能需要適應一段時間,等將中的力量汲取之后,便能進階了。
阿纏將一只手出窗外,銀的月似霧似紗,順著的指落下。
從申宅回來后,一直在想一件事,覺應該算是好事,可是想起阿綿曾經說的那些話,又變得不是那麼確定了。
還是狐妖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對月修煉。沐浴在月華下,就像是寒冬臘月,泡在熱水中一樣舒服,但是現在什麼都覺不到。
很想回到以前,如果有人給這樣一個機會,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
從出生起,就繼承了阿爹的一切。強大的脈,修煉天賦,貌。
除了緣親人,能輕易讓別人喜歡。那樣的生活,對阿纏而言當然很好。
但并不是所有的半妖,都擁有這些。
白日里申輕霧說,為讓自己和回雪能夠活下去,不惜給自己下毒。
可即使這樣,回雪過得還是不好。被送去了上京,為勛貴的玩。哪怕那個勛貴比預想中的要好一些,也無法掩蓋其中的不堪。
大部分的半妖,過得其實都不好。
很想知道,回雪會怨恨的那一半妖族脈嗎?
阿綿曾經是怨恨過的。
說,寧愿是山野村夫的孩子,不都不愿意是爹娘的孩子。
他們什麼都沒有給,只給了絕和痛苦,還有來自狐族的鄙夷與厭憎。
那是們姐妹唯一一次吵架,阿纏還記得自己那時候的心,并不是生氣,只是很怕,怕阿綿也會怨恨。
因為阿綿沒有得到的東西,都在的上。
回雪呢?會不會和阿綿有一樣的想法?過更多的苦,這一切都因為半妖的份。
聽申輕霧說,六叔的丹在手中時,阿纏就開始猶豫。
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回雪變為妖,要過著和現在完全不同的生活,會愿意嗎?
若是阿纏自己,一定會迫不及待地答應。
可對回雪來說,那未必是想要的未來。
遠離大夏,顛沛流離的生活,生活在群妖之中,弱強食,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讓人期待。
再等一等吧。阿纏這樣對自己說。
等合適的時候,再告訴回雪,或許用不了太久。
現在的西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山雨來風滿樓,在等待那個契機。
“白休命,你可別讓人失啊。”
賞了會兒月,阿纏打了個呵欠。
在睡覺和賞月之間選擇了開窗睡覺,希明早不會被慧娘發現,不然肯定要挨罵。
阿纏躺回榻上,往被子里了,看著仿佛手可及的月亮,出一抹笑容,漸漸陷睡夢中。
此時,守衛森嚴,在沉沉夜籠罩下的西陵王府并不如看起來的那般平靜。
那座據說為了迎接世子而專門修建的奢華院落中,外面伺候的下人們都已經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在臥房中休憩的白休命卻忽然睜開了眼,那雙多的眼中,此刻只有冰冷。不枉他耐心應付了這些時日,終于聞到了屬于妖族的那臭味。
今夜西陵王并沒有宿在王妃的房,也沒有去側妃與姬妾房中,而是一個人歇在了書房。
已經過了二更,他卻并未歇下,反而練起了字。
都說練字能夠讓人平心靜氣,然而對今夜的他來說,效果卻并不好,他的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直到書房門的悄無聲地打開,一只渾漆黑的貓走了進來。
那只貓看起來與尋常家貓并無區別,但當目往下移,就會發現地上映出的影子有足足八條尾。
西陵王看著那只黑貓停下,他也站了起來。
敞開的門緩緩合上,那只仰頭與他對視的黑貓形逐漸發生變化,變了一個漂亮的人。
“多年不見,西陵王風采依舊。”黑貓上下打量著西陵王,聲音略有些沙啞。
“還要多謝玄姑娘,若不是你當年的指點,本王也不會有今日。”西陵王難得對人這般真誠,說的謝全都發自心。
被稱為玄姑娘的八尾玄貓輕笑了一聲,雖然能夠完的化為人形,但卻喜歡在化形后留下一條尾。
那尾往后面勾了勾,勾來一張椅子,順勢坐在了椅子上,才道:“你們人類都喜歡說大事者不拘小節,在我看來,西陵王便是其中佼佼者。我只是告訴了你辦法,其余的,都是你自己應得的。”
說罷,似有些羨慕道:“上天真是鐘人族,當初西陵王吃了多天材地寶,也只能止步于三境。如今不過短短十幾年時間,就已經四境,與我實力相當了。”
可還記得,當初來找這位西陵王的時候,他遠不是如今這般積威甚重。
那時候的西陵王,不過是空有野心,卻困于天賦中的可憐王爺罷了,日日擔心西陵王的王位被旁人取代。
就喜歡這種人,這樣的人,才是最好的合作對象。
所以,原本打算去過北荒再做決定的,直接留在了西陵,選擇了和西陵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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