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映霄輕咳了兩聲，才問：“被抓之前可留下了什麼話？”

“屬下方才去給蛟龍王上了香，蛟龍王傳話說田婆子不久前以咒傳遞了一句話給族里，說找到了與公子命數相合之人，是晉侯府薛氏之。”

申映霄眼中閃過異樣的芒：“當真？”

那護衛道：“還未核實，屬下這就派人去查薛氏。”

申映霄點點頭：“記得查仔細些。”

見兩人說完話，白奕辰才問：“映霄可是聽到了什麼好消息，心這般好？”

申映霄不敢瞞，對白奕辰道：“公子慧眼，家中護衛說族派出去的老仆在上京為我尋到了命數相合之人。”

“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聽聞是晉侯府薛氏之，還不知對方來歷。”

白奕辰點點頭：“這倒是個好消息，等你娶了，便可將所中妖咒與共同分擔，你的也會恢復許多。”

“公子說的是。”

見小主子與二公子說完了話，那護衛才敢說話，他略有些遲疑地問：“霄公子，那田婆子該如何置，是否要找人將從明鏡司中帶出來？”

申映霄似乎對護衛的提議有些不快，他理所當然道：“既已暴，便該自我了斷。如今落明鏡司手中，若是牽連到了家族，難免招惹上麻煩。”

“還請霄公子示下。”

“既已將魂魄供奉給蛟龍王，便讓蛟龍王將魂魄收走吧，這般死了并無痛苦，也算是族對的賞賜了。”

“公子仁慈。”

第81章 狀告季嬋以邪害人命……

自從那日見過田婆子之后，薛氏便回到府上耐心地等待著。

在家中等到了第四日，才終于派人去昌平坊那邊打探消息。

自晉侯早起上朝后，薛氏看似耐心地在正院理著府上大小事宜，實則并未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瑣事上。

不多時，薛瀅也來到了正院，知道娘親在等消息，便坐在一旁耐心地陪著。

母二人在府上一直等到晌午過后，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婆子才匆匆來到正院。

“夫人。”

“如何了？”見到那婆子進來，薛氏站起，急切地問。

婆子將頭深深低下：“季嬋并未有任何異狀，巳時初出門，老奴一路跟著去了明鏡司，隨后那群明鏡司衛帶著回了昌平坊，后他們又出去一趟，老奴擔心被發現，沒有繼續跟著。”

“果真安然無恙？”薛氏似不可置信一般又問了一遍。

婆子點頭：“最后是一個人回來的，看起來一切正常。”

“怎麼可能！”薛氏一時難以接，將桌上的茶杯與點心盤子一起揮到了地上。

婆子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趕忙跪下。

“為什麼還能活著！怎麼還活著？”薛氏死死咬著牙，不知道是在向誰討要答案。

薛瀅見薛氏到如此大的打擊，趕忙上前將扶住，隨后出聲打發了那婆子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

等外人都退出了房間，薛瀅才輕聲安道：“母親且安心，許是田婆子那里出了問題呢？可能就是個騙子，為了騙銀子才如此哄騙母親。”

“對，田婆子，是該找要個說法。”薛氏眼中閃過一狠厲。

是親眼見識過田婆子的厲害，也找人驗證過了才拿了銀錢找對方辦事，可若是被發現那老婆子是個騙子，定然不會讓對方好過！

“娘，我陪你一起去。”

母二人再次來到了開明坊，馬車還未到田婆子家門口，薛氏便瞧見了小院門上的封條。

心中一驚，不敢讓車夫停下，而是繼續往前駛去。

薛瀅也瞧見了封條，聲音中帶著些許抖：“娘，那田婆子莫不是犯了事被抓了？”

看到門上的封條，再聯想到派去的婆子說過的季嬋今日的行程，薛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為了確認心中猜測，薛氏拿了銀錢給車夫，讓他在街面上打聽，不過片刻功夫便打聽到了消息。

今日果然有明鏡司衛上門，將那小院圍了起來，甚至有人看到田婆子被上了鐐銬押走了。

季嬋不但沒死，反而害得田婆子被抓了。

竟然真的又逃過一劫，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薛氏覺自己的心臟憋悶的像是要炸開一般。

“那個賤種，怎麼還不死！”雙手攥，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卻完全覺不到痛楚。

在瘋了一般痛罵季嬋的時候，薛瀅突然死死抓住的手臂，眼中滿是驚慌：“娘，那田婆子若是被抓了，會不會把我們供出去？”

已經開始后悔，那日為什麼偏偏要和娘一起來這里，若是被明鏡司視為同謀要怎麼辦？

薛氏聽兒這般說，一開始也慌不已，直到馬車將們送回晉侯府，才終于冷靜下來。

輕輕拍著薛瀅的手背，安道：“不要慌，這件事沒有證據，只要咬死不承認，就算是明鏡司，也不敢拿我們晉侯府怎麼樣。”

話雖如此，但之后兩日，薛氏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偶爾聽到外面有聲響傳來，都會心驚跳。

就這樣到了第三日，明鏡司的人沒來，卻等來了說親的人。

說親的人是與有過幾面之緣的寧遠伯夫人，原本聽了寧遠伯夫人此行目的后，薛氏面就異常難看。

荷園一行，寧遠伯的兒子倒是安然無恙，可兒子尸骨未寒還不到三個月。寧遠伯夫人如今竟然還敢來府上說親，這分明就是在的心窩子！

偏那寧遠伯夫人好似看不懂薛氏的臉一般，是坐著不肯走。

薛氏忍了又忍，心道不能與寧遠伯府撕破臉皮，為侯爺惹麻煩，終于將心中怒火強了下去。

面冷淡地問：“不知寧遠伯夫人口中的申家，是京中的哪一家，為何我從未聽過？”

寧遠伯夫人笑呵呵道：“申氏一族來自西陵，薛夫人自然是沒聽說過的。”

“那申氏一族中可有人仕，至幾品？”

“這個……”寧遠伯夫人神略帶著幾分尷尬，眼神瞟向旁帶著的丫鬟。

那丫鬟姿態恭敬地朝薛氏行了一禮，才開口道：“我申氏族人大多在西陵王手下當差，府上有一位姑嫁予西陵王為側妃。”

這樣的家世若是在西陵那里，也算是極好的了，可這里是上京，皇室宗親不知道有多，西陵王的一個側妃又算是什麼貴重的人？

薛氏幾乎要氣笑了：“寧遠伯夫人莫不是在與我玩笑？”

寧遠伯夫人意味深長道：“哎呀，薛夫人，我知道你是心疼兒，以你們晉侯府的地位，自然也是瞧不上小地方的家族，可你兒畢竟姓薛，不姓季啊。”

勛貴圈子里都知道，晉侯原配夫人死了不到三個月就娶了薛氏門，薛氏嫁侯府帶來的兩個孩子必然是晉侯的種，可那又如何，難不薛氏敢將真相說出來嗎？

既然說不出口，那薛氏的兒，便只能背著父不詳的名頭。

京中又有哪個好人家的兒郎肯娶這樣的子門？薛氏瞧不上說的親，要說啊，薛氏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許是寧遠伯夫人那不屑的眼神直接到了薛氏的痛，終于忍不下去，猛地站起大聲道：“來人，送客！”

寧遠伯夫人被晉侯府的管事強地請了出去，倒是后的丫鬟，躲過了管事的推搡，回對面如寒霜的薛氏道：“夫人不妨再考慮一二，我申氏愿意出十萬兩的聘禮，夫人若是想要其他東西，也可以提。”

薛氏指著門口怒道：“滾！”

把這些人趕走了之后，薛氏一手捂著心窩，覺到自己心口一陣陣痛，但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夜間，晉侯躺在旁，鼾聲如雷，而薛氏卻如論如何都睡不安穩。

分明已經很困倦了，可每次要閉上眼，心口都會莫名痛，將驚醒。

就這樣反復折騰了一整夜，晉侯醒來時，便見到眼底烏青，一臉憔悴的薛氏。

“你這是怎麼了？”晉侯驚訝問。

薛氏一手在心口，聲音虛弱道：“侯爺，妾心口不舒服，昨夜始終無法安眠。”

“來人，快去請大夫。”

晉侯了大夫過來，那大夫為薛氏診脈半晌才道：“侯爺，夫人的脈象有力，并無心疾之兆。且夫人懷著孩子，實在不宜過多吃藥。”

“可我夫人昨夜一直心口痛，難以安眠，你可知是怎麼回事？”

那大夫有些為難，但想到對方份，只能實話實說：“許是夫人白日里遇到了什麼事，緒過分激，才導致夜間無法安眠，在下倒是可以給夫人開兩幅安神藥，但也不能多喝。”

“行，那就開藥吧。”

打發走了這個大夫，見薛氏還是無打采的模樣，晉侯又道：“先讓下人去煎藥，你喝了藥后休息一會，若是還不行，我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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