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阿纏好奇。

“將軍夫人對林歲不好，是因為這人篤信玄學，認為林歲與相克。那林衡呢，他對林歲的敵意從何而來？又為什麼非要一再盯著高這個與林歲已經兩年未見的弟弟。”

“嫉妒？”阿纏猜測，旋即搖頭，“他都不把林歲放在眼里，又怎麼會將弟弟放在眼里。”

“我們問了林衡，問他之前為什麼要去黃溪村，又為什麼要去找高的麻煩，他竟然說，兩次去找高，都是林歲那個養妹，林婷的提議。”

阿纏略有些詫異：“他為什麼要聽林婷的話？那麼大一個人，這麼輕易就會被煽嗎？”

林歲嗤笑一聲：“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會懷疑，但是林婷，就是有這個本事。你沒去過將軍府，恐怕沒見識過，全家所有人都圍著林婷轉的場面。”

被帶回將軍府的第一日，林婷了風寒，那位母親和林衡仿佛死了親爹一樣張，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林婷邊照顧。

被晾在正廳整整半日，都沒有一個人看一眼。

從那日起，就對林婷沒有了任何好。

府中所有丫鬟都說二姑娘如何如何好，可又說不出林婷是哪里好，這一度讓林歲覺得十分荒謬。

阿纏微微瞇起眼：“你與林婷不對付，所以想要借刀殺人害死你弟弟，趁機你與林家決裂？”

“或許是吧，從來就見不得我好，我也看不順眼，只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心狠手辣。”

“那林將軍和你大哥對林婷也如你母親和林衡那般好嗎？”阿纏又問。

林歲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遲疑道：“他們對也很好，但還不到百依百順的地步，只是有兩次我拿了林婷的錯，父親分明可以罰，卻都放過了。”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偏偏卻如此討人喜歡，真是有趣。”阿纏眸微轉。那位安西將軍，不像是這般不明事理的人啊。他又不是他夫人，怎麼會更偏疼養呢？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封旸的聲音響起：“季姑娘，林姑娘，大人請你們出去。”

將陳慧留在這里，阿纏與林歲起走向門口，打開門后，阿纏發現院中的人和尸都不見了，白休命也不在院中。

“白大人呢？”阿纏問。

“大人在長公主的院中。”封旸引著兩人走出院子，邊走邊道，“理國公世子和晉侯等人都已經到了，如今都在長公主那里。”

阿纏了然：“讓我過去，是打算興師問罪？”

封旸趕忙否認：“季姑娘說笑了。”

阿纏可沒有封旸那麼樂觀，走進長公主的院落后，的腳才邁進正廳，坐在廳中的幾個人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其中阿纏最悉的就是晉侯，不過有些時日沒見了，這個季嬋了十幾年父親的男人看起來憔悴不，看來中年喪子對他來說打擊不小，沒關系，他遲早會習慣的。

阿纏的目從晉侯上劃走，落在安西將軍林城上。

他看起來要比他夫人冷靜自持許多，至沒有在見到林歲的第一時間就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要與斷絕關系，他的目很平靜。

其余三人阿纏都不認識，其中有一位最年輕的，穿錦袍頭戴玉冠，容貌俊朗，看著和白休命的年紀差不多。他坐在左下首的位置上，似乎地位最高。

阿纏猜測，這位應該是理國公世子。

這廳中并沒有給阿纏留位置，只能與林歲和封旸站在中間，承著幾人的注視。

“白大人，聽我兒說，就是這人與虎妖勾結，差點害了他們命。為明鏡司鎮使，你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最先站出來的是材矮胖的寧遠伯，雖然矮不過氣勢倒是很足。

“季嬋，你有何話可說？”坐在正位上的白休命淡漠開口，好像他們不。

阿纏靈的眸子轉向寧遠伯：“這位……大人可不要口噴人，若我真與虎妖勾結，今日你見到的，就不會是你兒子，而是一堆吃干凈的人骨了。”

“危言聳聽！”

站在阿纏另一邊的封旸朝寧遠伯抱拳：“伯爺，那頭虎妖所居住的山神廟中堆疊的尸骨不下三十，山下黃溪村有十幾人被它變為倀鬼，季姑娘并未危言聳聽。”

這是封旸最佩服阿纏的地方，能在這樣兇殘的妖怪手中全而退，絕非常人能做到。

可惜，這些勛貴們只在乎自己兒子的命。

“故意讓那頭虎妖玩什麼狩獵游戲，害得我兒雙被打斷又該如何說？”寧遠伯又道。

“這倒是我的錯了。”阿纏乖乖認錯，“下次若是再遇到妖怪，我定然勸它將人吃了一了百了，而不是絞盡腦為這些人想一個逃走的法子。”

“巧言令，我兒非但沒有逃走，反而被人故意打斷雙。”說到這里，寧遠伯惡狠狠地等著林城，“林將軍養了個好兒，下手可真是狠毒。”

林城沉默不語，阿纏翻了個白眼：“只不過斷了兩條而已，他不是還活著麼，若不是林歲故意手下留，我與虎妖拖延時間，費盡心思將它引走，今日大人你怕是要在家辦喪事，而不是坐在這里指責我了。”

“放肆，你竟敢對我這麼說話！”寧遠伯臉上有些掛不住。

“寧遠伯，無論如何，這位姑娘確實與虎妖周旋救了幾人的命。”理國公世子放下手中茶杯，開口道。

寧遠伯忌憚地看了眼理國公世子，哼了聲：“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話雖這樣說，但看樣子，是打算息事寧人了，畢竟兒子斷了，養養還能好，又沒死。

寧遠伯發作完了，一直沉默的晉侯終于開口：“阿嬋，薛昭是你弟弟，你告訴我，他是如何死的？”

阿纏一臉嫌惡：“晉侯可不要胡攀關系，我娘只有我一個兒。”

晉侯并不理會阿纏的話，只死死盯著：“既然你一直跟在那頭虎妖邊，必然也知道，我兒究竟是怎麼死的了？”

“知道啊。”阿纏與晉侯目相對，“說起來都是晉侯教得好，若非侯爺教了令公子一妙的箭，虎妖想必也瞧不上他。”

眾人一聽這里竟然還有幕，不由目不轉睛地盯著阿纏，等繼續說。

“昭兒他做了什麼？”

漂亮的杏眼掃過在場幾人：“我想諸位大人應該都知道了，你們的兒子和弟弟上山之前著一個平民家中的年給他們做向導，用完人之后，他們將那年當箭靶，一人了一箭。”

阿纏說到這，在場的幾人臉都變了變。

這種事私下里發生，他們還能想辦法補救，如今被拿到明面上來說，史知道了，不得又是一通彈劾。

“你莫要避重就輕。”晉侯沉聲喝道。

阿纏見幾人面不好，的語氣倒是越發輕快：“侯爺你說巧不巧，最后中那年的，就是箭最為湛的薛公子。

那虎妖可能是覺得薛公子的箭如此湛，最值得被它變倀鬼，一直追著他不放。可惜啊，薛公子抵死不從，惹怒了虎妖，就這般喪了命。”

阿纏講得生極了，差點自己都相信了。

雖然讓虎妖踩死了薛昭，但是親自為他編了一個英勇就義的結局啊，可真是個好人。

“諸位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白休命深深看了阿纏一眼，并沒有出聲駁斥的話。

理國公世子率先起：“并無，此次是我弟弟不知輕重鬧出如此禍事，還要多謝兩位姑娘救他一命。”

說完，他朝著阿纏與林歲行了一禮。

理國公世子既然這樣說了，這件事就算是到此為止了。無論他是看在誰的面子上，還是真的認為事與阿纏們無關，至在明面上，他不會為難兩人。

看得出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這個結果，至死了兒子的晉侯不行。

可惜，他沒有證據。

阿纏目送晉侯離開，心愉悅。

這時林城站起，走到林歲邊低聲道：“我們出去聊聊。”

阿纏看向林歲，林歲垂著眼，低低“嗯”了一聲。

第章 這世上有一些東西，能讓……

看著林家父走了出去，阿纏走到白休命旁邊的位置坐下。

方才就看上這張椅子了，要不是坐過來太引人注目了，早就過來了。

阿纏左右瞧了瞧，見白休命手邊還有一碟做了荷花與荷葉形狀的綠豆糕，指著問道：“那個你吃嗎？”

昨天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過去，早上起來也還沒有吃飯就被過來盤問了一遍，現在好。

白休命將那碟點心端到手邊，然后站起打算離開。

綠豆糕的味道讓阿纏很是滿意，咬了一口，目移向站在院子里的父二人，突然開口詢問：“白大人，能問你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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