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麻煩了?”白休命高坐馬上,看了眼撒潑的莊頭,與一旁的晉侯夫人。
“可不是。”阿纏幽幽嘆息,“晉侯夫人可能對白大人當日去要我娘嫁妝的事不滿,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咄咄人。”
捂住口,重重咳了幾聲,看起一副來隨時要暈倒的模樣:“方才,晉侯夫人還要強買強賣,我將莊子賣給。”
到白休命的目,薛氏不由頭皮發麻:“白大人,是季嬋誤會了我的意思。”
“真的是誤會嗎?”阿纏眨著眼,語氣天真。
“當然。”
“那這莊頭呢,他方才還威脅我。”
薛氏深吸了口氣:“膽敢威脅主子,這種人就該送查辦。”
“那就勞煩晉侯夫人幫忙送了。”阿纏聲音輕道。
薛氏出一抹笑,在那莊頭的哭嚎聲中,馬車旁的護衛上前將人捆了起來。
白休命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阿纏卻將狐假虎威這個詞展現的淋漓盡致。
第48章 竟然被人敲詐了!這還……
不遠停著的一輛極為奢華的車架,福寧長公主姿態慵懶地掀起簾子,往外看去。
心中還在奇怪,方才還騎馬跟在車旁的堂弟,怎麼轉眼之間人就不見了?
朝外面瞧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人。
“他這是在做什麼呢?”福寧長公主語氣帶著疑。
旁伺候的嬤嬤眼尖瞧見了阿纏,頓時笑道:“看起來似乎是哪家姑娘遇到了麻煩,白大人上前幫忙去了。”
“他?幫忙?”福寧長公主幾乎要笑出聲,白休命那冷心冷肺的樣子,連見到自己這個堂姐都答不理,還會主幫別人?
這次雖然是邀請白休命過來的,可讓人送請帖的時候本沒想過對方會答應。
一路上,絞盡腦找了幾個話題和他聊了幾句,不開口白休命就沉默著,對自己都這幅樣子,難道對別人就不是了?
“那位姑娘瞧著十分惹人憐惜,想來白大人也是一時心。”嬤嬤說完后,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
“那姑娘……有些眼,似乎是晉侯家的嫡?”嬤嬤有些不確定地說。印象中的晉侯嫡,雖然與對方容貌一樣,可舉止卻大有不同。
“原來是啊。”福寧長公主來了些興致,“我記得晉侯與斷絕關系了?”
“確實如此。”
“既然遇到了,給也送上一張請帖吧,人多熱鬧。”
“是。”嬤嬤笑著應道,心想哪里是人多熱鬧,分明是公主想要看熱鬧了。
嬤嬤去拿請帖的時候,阿纏還在輕聲細語地和薛氏說話。
雖然那鬧事的莊頭被晉侯府的侍衛綁走了,阿纏卻并沒有就此罷休,按著太,眉頭輕輕蹙起:“方才侯夫人實在是太兇了,可真是嚇壞了我。”
薛氏被阿纏這矯造作的模樣氣得半死,深深吸了口氣,余瞥見依舊坐在馬上,冷眼看著的白休命,臉上扯出一個假笑:“今日都是我言行不妥。”
阿纏出一個詫異的表:“侯夫人就是這樣與人道歉的嗎,看起來不如上次真誠呀。”
薛氏表一滯,想起了上次讓人去季嬋的店里找麻煩,結果侯爺在朝堂上被參,也被皇帝親口訓斥。
上一次帶來的惡劣影響至今還在,原本還打算為兒尋一門好親事,最近邀了幾位夫人府卻屢屢被拒。
阿纏提醒道:“侯夫人,白大人還在看著呢。”
薛氏咬著牙朝后的丫鬟低聲吩咐:“去拿二百兩銀票過來。”
后的丫鬟不敢多言,趕忙跑回去取銀票,又快速回來,將銀票塞到薛氏手中。
薛氏抖著手將銀票遞給阿纏,面上還不能出不悅之:“這些是驚費,你可莫要推辭。”
阿纏快速出手取走了兩張銀票,然后朝薛氏嫣然一笑:“侯夫人果真大方,這件事便罷了,都是誤會。”
“對,都是誤會。”見季嬋總算不再死咬著不放,薛氏終于松了口氣,又朝白休命道,“白大人,我就不打擾了。”
也不等白休命回應,說完就帶著丫鬟和護衛快步朝自家馬車走去,像是生怕被住一般。
阿纏往晉侯府的馬車上瞧了一眼,薛瀅和薛昭正過車窗往這邊看,心想,這賞荷宴果真是熱鬧。
等薛氏走了,白休命才翻下馬。
他今日穿著一白窄袖騎裝,袖口繡著一條繁復的銀纏龍,龍口大張。腰間系著同腰帶,下了馬后更顯得這人腰細長。
阿纏的目往他腰間瞄了又瞄,嗯,今日他沒有帶刀。
“用我用的很順手。”
方才他還由著阿纏自由發揮,轉眼這人就有翻臉的趨勢。
“怎麼會呢,明明是大人樂于助人。”阿纏小跟抹了似的,“今日多虧大人在場,若不是大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本從不助人為樂。”白休命的目落在了阿纏手上,指向很明顯。
阿纏的手往后躲了躲,白休命慢條斯理地開口:“利用本敲詐晉侯夫人,往大了說,可是在敗壞本的聲,你說該當何罪?”
你才沒有聲那種東西,阿纏在心里腹誹。
然后從兩張銀票中出一張,到白休命面前。
白休命只垂眼看著,本不接。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阿纏狠狠心,將第二張銀票也遞了過去,他這才手接過,然后十分順手地塞進了懷里。
這人到底干過多次這種事才會這麼嫻啊!
氣的想要跳起來,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人敲詐了!這還有王法嗎?
幸好不是的錢,不過這二百兩銀子可不能白花。
“大人,你能不能借我幾個人啊,這莊子里的人看起來都很兇,我怕他們不肯走,一會兒還要與我鬧。”
阿纏既然要收回莊子,這里的人就不能再用了。
今日這群人能被薛氏攛掇著要趕走這個主家,來日還不一定做出什麼事,一個都不打算留下。
白休命:“今日沒帶人來。”
“咦,大人今日不是來辦差的,那是來做什麼的?”阿纏神意外地問。
“賞花。”
“大人可真有閑雅致,也不知道要長什麼樣子的花才能引來大人。”是真的非常好奇,該不會是什麼天下罕見的名貴品種吧,有點想看。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公主旁的掌事嬤嬤走了過來,先朝著白休命行了一禮,然后雙手遞給阿纏一張請帖:“季姑娘,這是公主給您的請帖,這幾日若是您有空,還請姑娘一同來參加賞荷宴。”
福寧長公主不是第一次辦賞荷宴,季嬋以前和娘來過一次,知道這宴會要持續三四天時間。
阿纏接過請帖:“還請嬤嬤替我謝謝長公主,我會去的。”
說完,又問了句:“能帶人一起去嗎?”
“自然是可以的。”
阿纏可不覺得長公主是突然看順眼才會臨時補了一張請帖,八是看在白休命的面子上。
行吧,二百兩銀子買張賞荷宴的請帖,還是賺了。
掌事嬤嬤正要離開,這時白休命開口道:“勞煩嬤嬤幫我個忙。”
“您說。”
“這座莊子里的人不太干凈,把他們都清走,再換上一批人。”
掌事嬤嬤看了眼不遠的莊子,笑道:“這容易,奴婢這就吩咐人去理。”
說罷又看向季嬋,詢問道:“季姑娘對新的莊戶有什麼要求嗎?”
阿纏想了想回道:“老實本分就好。”
“好,姑娘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來清理莊子。”
等這位掌事嬤嬤走了,阿纏立刻對白休命道:“謝謝大人,大人可真好。”
白休命睨一眼,翻上馬,調轉馬頭朝福寧長公主的馬車而去。
“大人慢走,路上小心,我明天找大人一起賞花呀。”人都走了,阿纏還在殷勤地揮著的小手帕。
二百兩銀子超所值,謝晉侯府人慷慨解囊。
公主邊的掌事嬤嬤果然雷厲風行,那邊去荷園的車隊還在慢悠悠地往前走,已經派了人領著幾名護衛進了莊子。
沒一會兒,那些原本的莊戶們就排著隊被趕出莊子。
阿纏帶著陳慧與林歲進了莊子歇息,發現這些人離開的時候,竟然還將莊子里打掃了一番。
那名被派來的管事怕阿纏等急了,特地過來與說,新的莊戶再過一個時辰就能過來,都是挑細選過的。
果然沒過多久,新的莊戶就都來了,阿纏從這些人里選了個看起來明懂事的做了莊頭,這座莊子就算是徹底收了回來。
那莊頭上任后,立刻讓人為們收拾好住,聽說們要自己做飯,也沒有多言,只準備好了新鮮的食材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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