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檸聽后十分震驚。

但是隨后就想到了之前陸景煜對說過的事。

陸景煜對陸航之晦地提及過：

如果秦庭芳就是秦庭芳，那麼以后就跟他陸航之沒有什麼關系。

但如果秦庭芳是沈若櫻，那麼就依舊是他陸航之的妾室！

眾所周知，別看陸航之這人缺點一堆，但他對沈若櫻到底是深一片。

如今不順的他，倘若可以重新找回沈若櫻。

他肯定會竭盡全力去做。

也就是此時在荷花池中，陸航之應該是會竭盡全力地揭下沈若櫻的假面目。

那麼對顧青檸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分辨對方到底是用易容，還是用換面的最好時機。

想到這里，顧青檸道：“我得過去看看。”

嘉敏郡主輕著肚子，“我也去！”

顧青檸：“可是……”

嘉敏郡主：“沒事，我站得遠一點。咱們快點走，不然待會熱鬧就結束了！”

顧青檸哭笑不得，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們趕過去的時候，落水的兩人已經都被救了上來。

秦庭芳上裹著毯子，渾發抖，眼神也沉沉的。

現在畢竟是十一月了，那湖水雖然沒有凍嚴實，但卻冰涼刺骨。

秦庭芳角被凍得泛白，但的臉頰卻莫名泛紅。

依稀間能夠看到手指印。

顧青檸明白過來。

肯定是陸航之抱著落水后，就去扯的臉皮。

不過陸航之如果真的在乎沈若櫻，又怎麼會在這大冷的天，把人往冰冷的湖水中推？

所以啊，陸航之雖然沈若櫻。

但他最的人，依舊是自己。

而陸航之也沒好到哪里去，他也渾發抖，但沒有人給他大氅。

他整個人好像被掉了靈魂一樣，恍恍惚惚道：“不可能的，怎麼會沒有假面皮呢？”

顧青檸了然于心。

秦庭芳用的就是換面。

知道這邊出事，很多人都趕來了。

陸景煜跟歐睿前后腳到，二人最先都是看向自己的夫人。

確定自己夫人沒事，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歐睿走到嘉敏郡主邊，噓寒問暖。

而陸景煜也朝顧青檸走了過來，夫婦倆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這邊九王爺也驚了。

他被人推著來到跟前，關切地看著的臉，“庭芳，你沒事吧？”

秦庭芳搖了搖頭。

九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庭芳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好像遭巨大打擊的陸航之，沉聲道：

“義父，我剛才在路上走著，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陸公子突然沖過來，要唐突我。”

“我掙扎不開，他竟然抱著我跳了湖。”

“他莫不是想要以此有了之親，讓我不得不嫁給他？”

秦庭芳本來就形容狼狽，說到這里就又哭了起來。

九王爺眼底出了濃濃的殺意，冷冷地看著剛趕過來的陸昌輝。

“平安侯，你養的好兒子！”

“不讓他以死謝罪，這件事沒完！”

陸昌輝：“……”

他本來今天都不想來參加這個宴會，怎奈明月去了太后的慈寧宮，他要過來請罪。

此外，航之也說今天一定要來。

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

陸昌輝一邊給九王爺賠罪，一邊轉過頭，狠狠地了兒子一個耳。

“蠢貨，還不快點去給王爺跟縣主賠罪！”

而陸航之本來子骨就虛弱，再加上又剛從冰冷刺骨的湖中被救出來。

他再到巨大的打擊。

被父親扇了一個耳后，突然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顧青檸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無人理會的陸航之。

跟當年意氣風發娶了沈若櫻的陸二公子，判若兩人。

突然邊的陸景煜出大手，握著微涼的指尖。

“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府。”

“嗯。”

在皇宮中鬧出這等事來，估計后續事，有的陸昌輝頭疼的了。

估計九王爺也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這些都跟他們無關系了。

坐在馬車上，陸景煜的手還是沒有松開。

顧青檸被他的大手握著，倒是比拿暖手爐更暖和了。

陸景煜：“你擔心陸航之？”

顧青檸搖了搖頭，“我擔心他做什麼，他今日的結局，都是他自找的。”

平安侯府徹底沒落了。

而惱怒的秦庭芳，估計也不會放過他。

顧青檸提起了今天在慈寧宮的事。

“景煜，你可知道，今天在太后壽宴上出現的那位姜姑娘，其實是太后為你準備的側妃。”

夫婦二人早就約定好了，有什麼事就直接攤開來說。

可不能在你猜我猜中，讓敵人鉆了空子，影響了他們夫妻倆的。

陸景煜聽后果然皺起眉頭，

“這是要做什麼？明知道那子的長相，跟元皇后一模一樣！”

“這是誠心要離間我跟父皇？”

顧青檸：“我是猜不是什麼心思，不止如此，還說讓崔家姑娘也做你的側妃。”

“我已經按照你之前說的話，回了太后，但如此看來，并不會放棄。”

陸景煜：“還不落下崔家？嗯，好的，那就這兩家一起收拾了。”

姜家勾結西域的證據，還握在他手中呢。

至于太后娘家崔家，雖然沒有勾結敵國，但肯定也不干凈。

“我在住進東宮之前，肯定會把這兩家都理了，看太后還會說什麼！”

顧青檸：“那到時候，父皇會不會為難？”

陸景煜：“他要麼就在旁邊圍觀，要麼就得幫我。”

“倘若他在這個時候跟太后站在一起，那麼等我坐上儲君的位置后，就只能讓他盡快退休了。”

權力拿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儲君從來不是陸景煜的終點。

而是起點。

與此同時，乾清宮中的明和帝，也得知了今天在慈寧宮發生的事。

他好半天沒說話。

順公公低聲道：“陛下，慈寧宮那邊過來說，太后請您過去用晚膳。”

其實中午吃了壽宴，又喝了酒，其實現在明和帝沒有什麼胃口。

想必太后也是。

據說太后把崔家跟姜家都留在了宮中，這個時候喊明和帝去，目的不言而喻。

順公公十分擔憂：“陛下……”

明和帝抬了抬手，“讓他回去傳話，說朕待會理完了公務就過去。”

“是。”

等過了一會兒，明和帝理好了公務，卻沒有直接去慈寧宮。

而是先去了秋宮。

妃今天的心也很復雜。

聽到明和帝說，讓陪著一起去慈寧宮用晚膳，更是愣住了。

“陛下……”

明和帝：“雨，你認為像南卿嗎？”

妃：“容貌上的確很像，但氣質上卻比不過姐姐。另外，臣妾還是第一次見到……”

明和帝突然想起來，之前景煜說的換面的事了。

他皺眉：“你都沒見過那姜家？”

妃：“姜家人平時都不進宮的，臣妾也是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是真的不知道，竟然有一個侄，這樣像姐姐。”

前些年，蘇譚欣還是蘇貴妃，統領六宮，妃一直伏低做小。

再加上妃本來也只是姜家庶，又沒有生下一個皇子。

姜家認為借不上什麼，也是平時不太走。

這兩年蘇譚欣倒臺后，妃才執掌六宮。

也是才剛剛認回了親生兒子。

明和帝目和，“朕記得，你說過整個姜家，南卿是唯一對你好的人。”

妃點了點頭，想起姐姐來，眼底氤氳著水。

“其實在看到侄的瞬間，臣妾是高興的，還以為姐姐回來了！”

“但是，臣妾卻也知道，不是姐姐，永遠沒有人能代替姐姐！”

妃這話說得真意切。

卻也說到了明和帝的心坎里。

他慨道：“是啊，無人能夠代替南卿，是獨一無二的。”

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白月。

走在后邊的琴心棋意彼此對視了一眼。

默默地給們家娘娘，豎起了大拇指。

這句話說得簡直棒極了！

已經平復了心緒的明和帝攜妃進了慈寧宮。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姜家跟崔家，以及秦明月依舊在太后邊。

也不知道太后為什麼又把秦明月給整進來了。

但是秦明月做的那些事，明和帝心知肚明。

就是不知道太后知不知道了。

“給陛下請安！”三見狀連忙站起來，先對明和帝福了福。

隨后，又一起給妃行禮。

“見過妃娘娘。”

彼此見過禮后，太后有點不悅地掃了一眼妃，但并沒有說什麼。

關切地看著明和帝：

“陛下啊，剛才說你還在批閱奏折，今日怎麼也不休息休息？”

明和帝笑：“今天可是母后的壽辰，母后開心就行了。”

“至于朕，也想著早點理完政務，等年底封鑰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太后：“那你也要注意子。”

“至于公務，你讓景煜跟宣朗他們幫你分憂好了。”

明和帝點了點頭，“已經讓他們分憂一些了。”

太后微微頷首。

飯菜端上來，不再有人說話，畢竟食不言，寢不語。

只不過用過膳后，太后又留明和帝喝兩杯清茶，笑著對姜婉然道：

“婉然，你快點去給陛下倒一杯茶。”

姜婉然耳微微泛著紅，點了點頭，然后端著茶壺來到了明和帝邊。

明眸皓齒，溫婉稠麗，又含帶怯。

“陛下，請喝茶。”

端起了茶杯，抬起頭，正好看到明和帝看了過來。

突然手一抖。

那茶碗中的水，全都灑到了明和帝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