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大事,顧青檸應了一聲。
走到了屏風旁,將那件藏青的袍子拿了下來,繞過屏風,就看到了小公爺背對著,坐在木桶中。
水汽朦朧,但卻依舊無法遮擋他上的,以及上面若若現的傷疤。
武將上戰場打仗,哪里有不傷的?
這些傷疤其實都是小公爺的勛功。
顧青檸心中只有疼惜跟敬佩。
可陸景煜發現的目,久久地落在自己的上,耳一紅,輕咳了一聲,“怎麼了?”
顧青檸收回了視線,大方道:“是看到了小公爺您上好多傷疤……您太厲害了,正是因為有了您跟您這樣的英雄,才一直守護著我們大楚,讓我們大楚國泰民安。”
陸景煜的耳更紅了,他下意識地起一捧水,水珠砸落在那些傷疤上。
“我以為你會害怕。”
“我不怕。對了小公爺,我們醫館有那種祛疤痕的藥膏,要不要我給您拿來一些?”
陸景煜沒有回頭,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顧青檸將袍放在他邊的架子上,就轉離開,出去拿藥膏了。
等到出來的時候,半夏還拿著棒子,張兮兮的模樣。
“主子,里面不是賊人吧?”
“是小公爺,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理會這里。”
“是。”
顧青檸拿了膏藥回來的時候,陸景煜已經穿好袍子出來了。
只不過他的頭發還沒有干,正在用葛布拭。
顧青檸走了過來,“小公爺,我來幫您拭吧?”
陸景煜手一頓,抿了抿,“好。”
顧青檸接過細葛布,溫地給陸景煜拭著頭發。
開口道:“這藥膏對祛除疤痕有效,不過越是時間長的傷疤,可能需要涂抹的時間更長一些,才會有效果。”
“你很介意我上有傷疤?”
顧青檸著細葛布的手,微微一頓。
“小公爺,是我越界了,倘若您不想用這膏藥,不用就是。”
陸景煜看著地上兩個人的影子,已經挨在了一起,他低沉道:“待會你幫我涂藥膏吧。”
顧青檸愣了一下,有點不太明白小公爺的意思了,這到底是想要用這膏藥,還是不想用啊?
算了,就這一回,倘若他不涂抹,以后就不提這一茬了。
“那我幫您把頭發拭干了再涂藥?”
“嗯。”
兩人又都不說話了,只有桌子上的燭,一直在搖曳著。
而門外廊下的陳芬芳,見到半夏端著水就要進去,立刻攔住了。
“半夏,你先別進去,讓兩位主子單獨好好相相。”
半夏狐疑道:“可是我要送熱水進去,伺候主子梳洗啊。”
陳芬芳意有所指,“或許待會就一起水了,哎,你姑娘家的不懂,要不你就回去問問廖婆婆。”
半夏還真回去問廖婆婆了。
廖婆婆聽后,微笑著說道:“兩位主子該圓房了。”
們可知道主子從小到大,了多苦,上還背負那麼多。
倘若小公爺可以好好地對主子,那何嘗不是一段好姻緣呢?
屋,顧青檸已經幫陸景煜拭干了頭發,然后把他的外袍了下來。
小公爺的上,果然有幾道傷疤,乍一看嚇人,隨后顧青檸卻覺十分心酸。
是學醫者,自然不會覺害怕,只會慨,英雄可貴。
當然了,也沒有任何害的想法,認認真真地幫小公爺上藥。
陸景煜這邊的心,可就復雜多了。
他知道自己上的傷疤很多,一方面有點擔心嚇到顧青檸。
另外一方面,他耳越來越紅,心跳越來越快,因為微涼溫的指尖,時不時輕他的后背。
好像不是在上藥。
而是用指尖在跳一曲曼妙的舞蹈。
尤其是那手指,轉移到了前面,不斷往下的時候,陸景煜猛然抓住了顧青檸的手。
顧青檸不明所以地看著額頭上有著晶瑩汗珠的人。
“小公爺,怎麼了?是哪塊有暗傷,給你疼了嗎?”
陸景煜看著清澈的眸子,聲音啞得不像話,“不是疼,是。”
顧青檸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想想,每個人上都有,這個好像真是控制不了。
點了點頭,“那我不這里了。”
然后目落在了陸景煜還抓著的手上……
陸景煜知道自己應該松開手,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把人拽懷中,狠狠地吻下去。
不會拒絕自己吧?
顧青檸覺陸景煜的眼神,跟往常不同,莫名的十分有攻擊力,心中一震。
難道是自己的被他給發現了?
思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之前經常去書房的事暴了。
陸景煜在想,去書房是要什麼卷宗?
兩人雖然現在相得十分融洽,但顧青檸還沒有到會把自己的,全盤托出的地步。
“小公爺?”
“你的癸水……”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被敲了三聲,不一會兒,傳來陳芬芳低低的聲音來:
“小公爺,暗衛那邊有急事稟告。”
因為突然有了正事,瞬間將屋的氣氛給一掃而。
陸景煜重新穿好了裳,他咳了一聲,“我有要事理,你先早點歇息。”
“嗯。”
顧青檸微微福,目送陸景煜離開后,突然想起來他剛才說了的半句話來著。
他難道剛才是要問,的癸水有沒有結束?
顧青檸眨了眨眼。
所以,他不是懷疑自己了,而是想要跟自己同房了?
此時的小公爺臉發黑,跟在邊的陳芬芳也是苦不迭。
“主子,奴婢不是有意打擾的,但逐風說,衛康死了。”
之前陸景煜差點被害死的事,就跟這個衛康有很大關系,因為還沒有查出來幕后指使者,所以陸景煜只是讓人盯著衛康。
誰想到,衛康竟然突然就死了?
陸景煜眉頭一沉,臉更難看了,等到了書房,看到逐風已經跪在了那。
“衛康怎麼死的?”
“衛康背著他夫人徐氏,在外邊養了外室,被徐氏發現后,徐氏帶人去收拾那外室,衛康去攔著,推搡間,徐氏手中的珠釵就正好扎在了衛康的心口窩,人當場就沒了。”
“徐氏殺夫?沒有其他疑點?”
逐風沉重地點點頭,“當時我們的人就在外邊盯著,只以為是宅的事,沒有多想,可誰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陸景煜:“當場都有誰,派人去查,看看有沒有可疑人。”
逐風:“主子,您的意思是,衛康被殺人滅口了?”
陸景煜瞇著眼,靠在太師椅上,“我活著回來了,某些人擔心敗,索就殺人滅口了。”
可有的時候,做得越多,留下的線索就會越多。
終究會讓他把所有事,調查個水落石出。
陸景煜又對逐風等人吩咐了一些事后,已經到了快子時。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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