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池宴要重考的事,坊間也是議論紛紛。
“陛下親自監考,現場出題!池宴無論如何也沒機會作弊,這下好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這回事可鬧大了,要是陛下發覺池宴是個酒囊飯袋,那便是欺君!再加上之前的舞弊,那更是罪加一等!”
有幸災樂禍的,有看熱鬧的。
甚至還有人公然下起了注:“來來來,買定離手啊!池宴究竟是一飛沖天還是被打回原形,讓我們拭目以待!”
八兩聽到這話,不忿地啐了一口:“有這麼缺德的嗎?”
他了荷包里的銀子,捂著笑得牙不見眼:“看八爺不讓你們連衩子都賠進去!”
……
是日,在池家夫婦的殷切叮囑之下,沈棠寧和池宴坐上馬車進宮。
沈棠寧正琢磨進宮拜見姨母的事,對面的池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其實你不用刻意陪我進宮的,招人閑話多不好。”
沈棠寧眼眸微睜,恍然道:“也不算陪夫君,我此番進宮是特意拜見皇后娘娘,順便問問太子殿下的傷勢。”
池宴:“……”
太子殿下?
他角弧度一僵,心里莫名不太是滋味兒。
太子好像是的表哥,關心也是正常。
池宴一本正經:“都是自家人,那是該關心一下!”
沈棠寧還沒有察覺到什麼,微微頷首。
他又坐不住了,狀若不經意道:“聽說太子殿下神俊朗,文武雙全,還頗有賢名?”
贊同地點頭:“表哥素來為人稱贊,傳言確實不假。”
池宴托著下頜的手換了一只,如坐針氈:“那豈不是不子傾慕于他?”
沈棠寧眸微漾抬眼看他,勾了勾:“應是如此。”
他不由抿了,沈棠寧都沒這麼夸過他!嘖,看來這位太子殿下確實是個人……
沈棠寧盯著他凝重的臉,看破不說破:“夫君是不是想到待會兒要面圣,有些張?”
池宴眼神茫然,反應過來故作云淡風輕:“好像是有點,不過也還好吧。”
“不必張,不過在陛下面前是得小心行事。”話音一轉,意味深長。
池宴:“……”
你確定是在安人嗎?
進了宮門,便要下馬車步行。
沈棠寧要去坤寧宮,池宴要去保和殿,兩人不同路,只能就此分開。
沈棠寧看了眼池宴,微微一笑:“陛下為人寬和,只要不出格,夫君亦可從心所。”
池宴若有所思頷首:“我知道了。”
之前提醒他小心行事,如今又讓他從心所,這明顯矛盾。
沈棠寧的意思是,伴君如伴虎,皇帝雖然子喜怒莫測,但他可以在不怒對方的前提下保持本心?
這彎彎繞繞的,也不怕他聽不懂麼?
池宴抬頭看了眼不遠的林軍和侍,心里微。
恐怕他們剛踏進宮門,一舉一就已經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暗暗警醒,這是皇宮,謹言慎行。
——
“皇后娘娘聽說大小姐要進宮,早早地便讓奴婢來候著了。”
沈棠寧看了眼眉目溫和卻難掩凌厲的人,這便是姨母邊的掌事姑姑,文瀾。
微微勾:“娘娘費心了,棠寧又不是頭一回進宮,哪里就勞煩姑姑親自跑一趟呢?”
文瀾睨一眼,話音揶揄:“許久未見,大小姐還是這般淑恭謹,跟奴婢還客氣上了?”
沈棠寧但笑不語。
一路來到坤寧宮,文瀾姑姑進殿通傳,垂首立在殿門口的沈棠寧聽到悉的聲:“寧寧來了?快讓進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沈棠寧眉心微進了殿,福請安。
皇后眼含嗔怪,讓人起了:“你這孩子,本宮不三催四請,你還不舍得來一趟,近前來讓姨母好好瞧瞧!”
沈棠寧眼眸彎起點笑意,依言上前,和皇后對上目的瞬間,不由紅了眼眶。
這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姨母,上一世,太子自刎后不久,宮中便傳來噩耗,皇后娘娘于坤寧宮自焚。
謝家滿門忠孝,到頭來竟無一人得以善終。
皇后執起的手,細心地用手帕替拭了拭眼角,語氣暗含心疼:“瞧給我們寧寧委屈的,可是在外面氣了?說與姨母聽聽,姨母替你做主!”
沈棠寧垂下潤的眼睫搖頭:“是棠寧想姨母了。”
皇后扯著坐下,微微嘆息:“你這丫頭從小子便要強,即便是了委屈,也不會同本宮說的。”正了正,“姨母問你,那池家小子待你如何?”
提起池宴,沈棠寧角微翹:“他待我好。”
皇后端詳的神,瞧出了點什麼,角勾了勾:“如此看來,倒是本宮多慮了。”
想到什麼,眸冷了冷,“池景玉那小兒,本宮原先聽信了外頭的謠言,誤以為他人品貴重,是個值得托付終的,沒想還是個薄寡幸,表里不一的東西!”
沈棠寧眸微暗,語調極輕:“姨母,都過去了……”
皇后神冰冷,不容置喙:“沒那麼容易,他目前正得寵,本宮不好他,但遲早有他倒霉的時候!還有你那寵妾滅妻的父親……”
看了眼沈棠寧,見眼睫了幾,脆弱的像蝶翼不堪一折,不由心疼,“寧寧,姨母不會你和你娘白委屈!”
沈棠寧肩膀微,面惶然仰起頭來:“可那畢竟是父親,我們能如何?”
皇后眼眸幽深,眼神閃爍不定:“要是能尋著他的錯,你娘同他和離……”
沈棠寧心下微,不愧是姨母,竟與想到了一去。
不過和離并非易事,那父親惜羽,好不容易走到了如今的位置,絕不會輕易人拿錯,指責他拋棄發妻。
此事還需徐徐圖之。
有了姨母相助,這事便省力許多。
“此事怕是沒那麼容易。”沈棠寧勉強出笑容,轉移了話題,“姨母,不知表哥現下況如何?”
皇后將念頭按捺下來,臉上有了笑意:“他如今已能下地,聽聞你要進宮,這會兒八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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