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這行的。”
張初越語氣微頓。
陳灼言眉梢一挑,看來說的是本人了,輕咳了聲,安道:“那試著再去接其他孩子?”
張初越微搖頭,那天跟溫霽帶許桓宇出來打雪仗,那麼多生圍著他,愣是一個微信都不給。
“你這是要守貞潔牌坊一輩子啊?”
張初越說:“他就喜歡那個孩,而且,正經人從一而終。”
陳灼言這下笑出了聲:“那是好命男人從一而終!說什麼正經,你也沒為放棄自己的事業啊,說明什麼?去追自己的前途也沒錯,憑什麼要跟著你的腳步走?對的人在一起,只會越來越好。”
此時飛機猛地劇烈一顛,接地面,張初越讓陳灼言這句話說得愣然怔住。
陳灼言喝完紙杯里的最后一口茶:“而且人家姑娘有出息,你跟不上步子,結婚了也會離,以為能困住?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除去你那一自卑勁吧。”
張初越不言不語,連他那段話里的“你”都沒有反駁,陳灼言搖了搖頭,起道:“走吧,先吃飽再想事。”
這趟差事至要兩三個月,回北城也是春末了,五一假期一過,屬于北城最好的季節來臨。
溫霽接到張初越電話的時候,好生不悅地“哼”了聲,說:“看況吧,你也知道我要備考,有空就去機場接你咯。”
闔上電話后,宿舍的朱婧儀一手拿著眉筆一手拿著鏡子,轉頭看:“你明明是想去接你老~公~,為什麼要啊,這話說得特別像我爸媽,每次給我生活費,明明要給,就不能好好說話,弄得我拿了錢也不開心。”
溫霽一愣,其實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備考,加上還有李思清的項目要做畢業設計,偶爾出空來想張楚越,一開始心里委屈,接著是后悔沒接到他那通電話,再然后,生活變了單時候的狀態。
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就是平淡,像食堂沒有加調味劑的湯。
“他出任務去了,幾個月沒消息,我難道要很高興嗎?”
溫霽這話一出口,原本正在看書的林素和陳妮妮俱都回頭看。
朱婧儀輕“嘶”了聲:“我怎麼覺現在你比我更有經驗呢?”
林素沉思:“讓對方有負罪,繼而補償你。”
舍長陳妮妮總結:“今晚我就不給你留門了。”
溫霽:???!
事態的進度有些出乎意料,應該表現得很高興嗎?
不過確實如室友們所說,不高興的話,張初越見了就以為是不能沒有丈夫,一副獨守空房的哀怨之氣散于頭頂,那他豈不是更得意了?
航站樓的語音播報聲在亮如白晝的機場大堂回。
一簇簇人群從過道魚貫而出,有人舉著接待的牌子等客,溫霽夾在其中,顯得有些孤單,恨不得要接的那個人快點出來。
但又不能表現得不高興,得開心,最好容煥發,讓他知道這段時間過得很滋潤。
視線往出口一眺,忽然,集絡繹的人群里走出來道拔的影,溫霽心下那鍋無味的湯開始咕嘟嘟冒泡了。
男人略微低著頭,正全神貫注聽旁的人講話,人群就像傳送帶,一節一節地過,屬于溫霽要領取的人正朝走近。
驀地,警覺極高的男人終于抬起了頭,對視的剎那,瞳仁略是一,他云淡風輕,溫霽心跳震如雷,隔了好幾個月沒見,險些要說“你好啊”這種生疏客套的話了。
溫霽今日穿著件米白的刺繡連,站在一群嘈雜的人群里就像株弱的水仙花,僵又不敢。
直到張初越走到的面前停下,還不知道開口說話,只是愣愣地抬眼,張初越發現好像化妝了,似有一層桃的果凍。
“阿霽,這是言哥,我前輩。”
說著,張初越略微轉眸,朝陳灼言介紹:“我太太,溫霽。”
眼前的姑娘烏黑的麻花辮斜梳一,搭在右肩上,夜的溫度尚有些涼,披了件針織薄開衫,雙手疊在前,禮貌微笑地朝陳灼言笑:“言哥,晚上好。”
溫霽心里腹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嚴格”的稱呼聽著就跟張初越一樣不好相。
陳灼言視線在張初越和溫霽臉上徘徊,心里嘆了聲,臉上樂呵呵道:“弟妹好啊,第一次見,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張初越第一個反對:“不用,有點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改天再約。”
溫霽瞟張初越一眼,話說得客氣,但有人這麼駁前輩面子的嗎,溫霽忙道:“應該是我們請您才對,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陳灼言格爽朗,朝張初越道:“行,那一塊去上個洗手間,再分道揚鑣。”
飛機顛簸了一路,張初越想去洗把臉,尤其是看到眼前皮白凈紅的溫霽,這段時間他曬得更黑了,也不知嫌不嫌棄。
溫霽在洗手間門口替他們看行李,剛低頭把行李箱到一邊,就看見一雙黑皮靴站在滾前,驀一抬頭,看到陳灼言的濃眉大眼。
忙客氣道:“您的箱子。”
“弟妹啊。”
忽然,陳灼言給彼此拉了個關系,溫霽一愣,聽他繼續講:“出國這個事,你們好好談談,畢竟他了這行,一年半載不見面也能熬,你看在他這麼喜歡你的份上,別輕易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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