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阮星本來想說送他去機場,但又覺得這樣表現得太明顯,于是故作鎮靜道:“我去飯店找賀導他們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哈。”
宋謹行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走的時候也兩手空空。換回來的猝不及防,趕來蘇城時也匆匆忙忙,京市的確有一大堆事等著他,也不再耽擱,囑咐:“有什麼事記得要告訴我。”
鐘阮星點了點頭,揮手:“拜拜!”
宋謹行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住轉準備去洗澡的:“鐘阮星。”他看過來的目很深:“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鐘阮星一時愣住:“什麼樣?”
他沒想到會反問,沒有立即回答。
什麼樣?像以前一樣親悉,無話不談,每天聯系,每晚互道晚安,為彼此特殊又唯一的存在。
可換回來后,這就是只有之間才會做的事。而他們現在的關系,離還差得遠。于是沉默片刻,他只是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鐘阮星以為他還在擔心威亞意外的事,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知道啦。”
他終于掩門離去。
鐘阮星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悵然地嘆了聲氣,抬起兩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小聲念叨:“換回來了換回來了,好好演戲好好演戲!”
念了兩遍,眼里重新燃起芒,高高興興去洗澡了。
因為之前每晚都和宋謹行打電話,鐘阮星對劇組的況了如指掌,去到飯店和大家見面的時候也沒出馬腳。大家除了覺得摔過一次后的鐘阮星親和了不外,也沒察覺哪里不對。
雙方都很滿意!
吃過飯,休整一天,第二天鐘阮星就算正式進組了。
試了一段蒼凌雪的戲,賀涇和林甫超驚喜極了。
鐘阮星對蒼凌雪的演繹,竟然比搖千還要木三分!和冷酷無的搖千比起來,哪怕共用同一張臉,也像兩個不同的人,完達到了賀涇想要的孿生姐妹的效果。
鐘阮星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了大家對演技的贊。
嗐。
而另一邊,回到公司的宋謹行也開始重新接手公司的事務。雖然之前鐘阮星每天都向他提了工作匯報,但終究隔著距離,很多項目還是要他自己親自作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大魔王又開始發威,于是整棟宋氏大樓都被張嚴肅的氛圍環繞,工作力陡增。
兩個人的生活都好像回到了正軌,卻又有什麼在悄然改變。
這日下班后,宋謹行帶著給爺爺買的禮回到老宅。
這是他第一次,在除家宴之外的日子回來。
他沒提前打招呼,進去的時候,宋顯然很驚喜。好幾個月未見了,看著卻比之前神很多,拉著他的手就帶他去看上次鐘阮星回來時送來的幾條觀賞魚。
抓了把魚食撒下去,五六的魚就涌上來,漂亮的尾在池塘里連連擺。
宋還怪驕傲的:“養得好吧?比你爺爺會養魚多了!你爺爺都不知道養死多條魚了,我就說了這魚給養你放心。”
宋老爺子在旁邊重重哼了一聲。
以前雖然護他,卻不會這麼親近他。他沉默的時候,也會眼愧疚從而沉默下來,兩人便再無其他流。可現在那麼自然地拉著他的,哪怕他只是沉默點頭,也有說不完的話。
以前很多時候,他都想告訴,他沒有怪過。
可他早已不會表達。
沉默久了,所有人都以為他不喜歡說話,不再來打擾他。
鐘阮星的出現,重新扭轉了他與家人之間的關系。現在就算他繼續沉默,他們也不會再置之不理。
陪喂了會兒魚,聊了會兒天,一旁的宋老爺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敲了敲煙斗,站起來:“跟我到書房來。”
宋謹行應是。
進去的時候,宋老爺子已經坐下來,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疊文件,是他近來對世融集團的作。
老爺子畢竟還沒完全放權,如果他想,依舊可以把宋氏從他手上全部收走。
宋謹行臉上沒什麼表,安靜地站在那兒。宋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又翻起桌上的文件,半晌,終于開口:“你打算對程家手?”
宋謹行嗓音冷靜:“嗯。”
宋老爺子就笑了兩聲,往后靠了靠,突然問他:“你剛回國的時候,也是站在這個位置,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宋謹行說:“切記貿然,徐徐圖之。”
老爺子從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扔到桌上那疊文件上面:“記得就好。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但不能莽撞。商場如戰場,如果做不到一擊必中,就要耐心尋找時機,決不能打草驚蛇,給對方應對之機。”
宋謹行走近兩步,拿起文件夾打開看了看,里面竟然是他還沒調查到的有關程家的報。老爺子不僅不阻止他對程家出手,還主幫他,宋謹行有點驚訝。
宋老爺子觀他神,嗤了一聲:“怎麼,還擔心會手阻止你做事?”
宋謹行沒說話。
宋老爺子深深看了他兩眼,慢慢開口:“我說過,宋氏到你手上,我就不會再過問。”他頓了頓:“找個時間,把權轉讓書簽了。”
這是打算徹底放權,正式把宋氏到他手上了。
宋謹行愣了一下:“爺爺……”
宋老爺子打斷他:“聽說你談朋友了?什麼時候把姑娘帶回來給我們看看,你念叨好多次了。我們也是半截子埋進黃土里的人了,要是走之前能看到你結婚,也就沒什麼憾了。”
宋謹行啞然,片刻,低聲道:“還不是我朋友。”
宋老爺子頓時暴怒:“你小子追個人也這麼費勁?在姑娘面前別一天到晚當啞,該說要說!該做要做!”他一臉鄙夷地瞪著孫子:“追個人還要爺爺教,真是丟我老宋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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