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白豫宣也跟了過來。
見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默不作聲地坐過去抱住,過了會兒小聲說:“姐,你不要難過,我不會霸占家產的,以后我們一人一半。你不想去相親,就不要去了。”
白月了眼淚,他腦袋:“這幾天去醫院看媽媽沒?”
白豫宣點頭:“看了,護士說很好。”
白月笑了笑:“那就好,你回去打游戲吧,我要洗澡了。”
白豫宣皺著眉:“姐!你干嘛非要聽他的話去見你不喜歡的人!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
白月推了他一下:“大人的事小孩子心,快走。”
白豫宣有點生氣:“我年了!”他氣勢洶洶地站起,往外走了兩步,又猛地回過頭來:“我會好好上學讀書,早點繼承公司,把老頭子趕下去!到時候白家我說了算,再也沒人能你了!”
白月就笑起來:“好呀,那你快點。”
第二天中午,白月在餐廳見到了程燁文。
非要說的話,和程燁文還真算得上青梅竹馬,互相看著對方長大,所以對彼此的黑歷史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其實白月以前對程燁文真沒什麼意見,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他也不是現在這樣。那時候學校很多生都喜歡這個帥的大爺,白月還替同桌給他送過書。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封書最后落到了程燁文母親的手里。
白月記得,那天正在上英語課,程母突然珠寶氣地出現在教室門口,盛氣凌人地出了同桌的名字,讓出去。
直到下課同桌才回來,面慘白眼睛通紅,無論白月怎麼問也不愿開口,沒幾天,同桌就轉學了。
后來,約從別得知,程母在辦公室將同桌大肆辱一番,用最刻薄惡毒的話擊潰了正值青春期的脆弱的心理。白月不明白,只是給喜歡的男生寫了一封書,為什麼就要到這樣的欺辱?
而從始至終,程燁文在這件事中都沒有出現過。
他依舊是校園里的風云人,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地換,那個因為他痛苦轉學的生,他甚至不記得的名字。
后來,白月開始陸陸續續聽到有關程母是如何對待出現在程燁文邊的生。他似乎從不在意,母親轟走一個,便又下一個,反正想和他往的生排著隊。
他有真心對待過每一任友嗎?沒有人知道。
白月不恥與這樣的人來往,在學校遇到都遠遠躲著走,再后來程燁文就出國了。
五年未見,也長大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樣會把厭惡明晃晃地擺在臉上,也學會了假笑客套。
但現在,看著坐在對面的程燁文,笑不出來。
程燁文倒還是一如既往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把玩著手里的車鑰匙:“沒想到啊學妹,你和我有一天居然會坐在相親桌上。”
白月板著臉:“父母之命不可違。”
程燁文哂笑:“看來來和我相親,學妹很不愿。”
白月微笑:“說廢話,你未必就愿。既然我們雙方都沒興趣,麻煩學長回家后說一聲沒看上我,也免了后面的麻煩。”
程燁文聽這麼說,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半晌,突然湊近一些低聲問:“學妹對我沒興趣,那對誰有興趣?我猜猜,是……”在白月微變的臉中,慢悠悠吐出那個名字:“宋謹行?”
白月后靠拉開和他的距離,臉冷下來:“與你無關。”
程燁文笑了一下,不急不緩端起咖啡杯,卻沒有喝,看著杯面的拉花,幽幽道:“宋謹行了朋友,你知道嗎?”
白月不說話,他似乎也并不期回答,自顧道:“你也見過那個人的,在我老師六十大壽的宴會上。”
他這麼一說,白月突然就想起來了。
那是個很漂亮的人,氣場冷艷,渾著冰雪一般的氣質,場的時候聽到周圍的人低聲議論,是個明星。
原來,宋謹行喜歡那種類型的嗎?
見失神,程燁文又笑了一聲,語氣帶著濃濃的:“學妹,你完全不必對我有敵意,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到時候我們各取所需,豈不是皆大歡喜?”
白月猛地回神,一抬眸,對上他那雙鷙的眼神,像夜晚波濤洶涌的海面,漆黑看不到底,一腳踏進去,就會被他拖進永不見天日的深海。
四目相對,程燁文角笑意更甚,正要再加把火,突然聽到冷笑了一聲:“程大公子,不想被我潑咖啡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說話了。”
程燁文一愣。
白月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很好笑,就真的笑出來,疑地問他:“程燁文,你真的懂什麼是喜歡嗎?”
他神沉下來,沉沉地盯著。
白月搖了下頭,拿著包站起:“算了,和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轉就走,連一個余都不想再給他。
程燁文握著咖啡杯,指骨微微使力,手背上青筋便一凸顯出現。
“喜歡?”他重復了一句,角出一個嘲諷的笑。
出了咖啡廳,白月覺得空氣都新鮮了很多。走了兩步,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咖啡廳的櫥窗位置。程燁文還坐在那,握著咖啡杯低著頭,看不清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月一想到他剛才的眼神,渾就起了皮疙瘩。
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在宴會上看到的被程燁文和他母親糾纏的漂亮人,就是宋謹行的朋友。
宋謹行知道程家在糾纏嗎?知道程母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嗎?程燁文看上去分明還沒死心,他今天拉攏自己沒功,今后還會不會做什麼?
白月的不自覺抿起來,走到車邊時又停下,糾結半晌,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打通的電話。
很快,聽筒里傳來悉的溫聲嗓音:“白小姐?”
白月下心頭的酸,直奔主題:“宋先生,今天我家里安排了我和程燁文相親,但我發現他好像對你的朋友有想法。你可能不知道,程家的況很復雜,程燁文的母親對出現在他邊的抱有非常大的敵意。程燁文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沒安好心,你們一定要小心。”
一口氣說完,連呼吸都變快,心里卻又開始懊惱,自己是不是不該多管閑事,宋謹行會不會以為這是自己在挑撥離間他和朋友的?
正懊惱著,聽到那頭溫和激的嗓音:“白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程燁文擾我朋友的事我知道,也早就警告過他,只是沒想到他還沒死心。放心,我會理這件事的,真的很謝謝你。”
白月心頭一松:“那就好。那宋先生,再見。”
“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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