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季庭禮薄輕啟,吐出的兩個字沒有半點商量和轉圜的余地,只有前所未有的冷。
薩瓦首領有些憾地搖搖頭,“真小氣……”
季庭禮盯著他,一言不發,但警告的意思很明顯。
薩瓦抬起手,一步步往后退,“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
說來這還是薩瓦認識季庭禮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喜怒不形于的季庭禮明晃晃表在外的緒,就像是一頭守著寶藏占有極強的惡龍,誰敢靠近,都會被他無撕碎。
薩瓦的好奇心再度被勾了起來。
但在他看向那扇閉的門時,季庭禮沉聲開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薩瓦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唉聲嘆氣:
“我到找不到你人,聽手下說你來了這里,我就找來了。你可不知道我為了你得罪了多人,我要的藥劑到現在都遙遙無期,你一直拖著我,這說不過去吧?”
薩瓦說這話的時候仍舊笑瞇瞇的,可上的迫一點都不。
這個阿林都首領可是以腥和殺戮站穩的腳跟,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可能上一秒是朋友,下一秒就有可能是敵人。
季庭禮聽明白了薩瓦的言外之意。
這是要補償來了。
“正好,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說。”季庭禮淡淡然開口,手背在瓷盤底部探了探溫度,耽擱這麼兩分鐘,放涼了可不行。
“你去對面等我。”季庭禮揚了揚下,那不容分說的態度,本沒給人拒絕的余地。
薩瓦嘖了一聲,氣笑了。
但他還是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可偏偏就在這時,包廂門開了。
剛扭過頭的薩瓦下意識朝聲源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呆了一瞬,眼里的驚訝和驚艷不遮不掩。
原來……這就是惡龍費盡心機也要藏起來的寶貝。
敞開的門著,一道纖細的影逆而立。
勝雪,黑的長發如瀑般直泄腰際,致明艷的臉上不施黛,尋不到半點瑕疵,一眼驚艷,勾魂攝魄。
尤其是那一雙清清冷冷的眼眸,干凈,明亮,卻也遙遠疏離,著從骨子里泛出的冷,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惹眼,漂亮,耀眼又矚目。
薩瓦呆了好幾秒都沒回過神。
或許是他直勾勾的視線太過明顯,姜晚有所察覺,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后就移開,一秒都不曾停留,仿佛他只是個無關要的路人。
這樣漫不經心又毫不在意的目,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
薩瓦了后槽牙,笑了。
季庭禮上前一步,擋住薩瓦越來越滾燙的視線,把手里的托盤給了邊上的手下,然后把姜晚抱回了椅上。
“腳沒好,別跑。”
季庭禮盯著姜晚,很難說不是故意。
但姜晚回看他的眼神一派無辜,角一彎,甚至笑了起來,眼里霎那間浮現的亮,帶著有恃無恐的橫行肆意。
姜晚明知故問,“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做什麼了?”
季庭禮回道,“嗯,你什麼都沒做,你之有理。”
“……”
“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季庭禮隔絕了薩瓦的視線,干凈修長的手起姜晚耳后的一縷碎發。
直到看見姜晚點頭,季庭禮這才帶著薩瓦離開,去了對面包廂談事。
包廂門一關,隔音效果一流,就算有打砸的靜,外面也很難聽到。
季庭禮坐在主位上,開門見山道,“說說看,你想要什麼補償?”
薩瓦之前想好的東西一堆,畢竟季庭禮背棄約定在先,說好的藥劑又要延遲不說,還因為季庭禮的緣故,薩瓦同時得罪了有權有勢的裴家、名門族的祈家、世大族的沈家。
要點補償不過分吧?
但之前想的是一回事,現在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薩瓦大笑一聲,腔震的聲音清晰響亮。
他毫不避諱地對上季庭禮的目,在季庭禮明顯沉的臉下,薩瓦渾不在意地開口:
“要不這樣,你把剛剛那個人兒送給我,我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如何?”
季庭禮笑了。
那笑容溫,甚至稱得上和煦,清雋的眉眼越發好看,一如往常的翩翩貴公子模樣,毫無攻擊。
薩瓦當他同意了,掌大笑道,“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薩瓦這個人沒別的好,除了好戰就是掠奪,除了掠奪就是喜歡征服不同的人。
尤其是被他搶來的人。
薩瓦沒覺得季庭禮會舍不得,畢竟就是一個人而已,頂多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
在阿林都,人本就是一種資源。
更何況他作為阿林都首領,有什麼不可以的?
然而下一秒,一把尖刀穿了薩瓦的心臟。
薩瓦低頭,親眼看見刀尖從他背面穿進前,尖頭的部分已經冒了出來,雪白錚亮的刀鋒完全被染紅。
薩瓦一向好戰,手極強,可這一次他竟然連出手的余地都沒有,因為季庭禮比他更快,更狠,更強!
直到這一刻,薩瓦才發現他一直都低估了季庭禮的戰力,這個男人的手,遠比他想的更深不可測!
可是為什麼呢?
薩瓦想不明白,留著他這個阿林都首領,遠比殺了他更有用。
季庭禮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薩瓦臉上仍舊維持著剛剛的表,可軀如推倒的雕塑,重重砸在地上,死在連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一擊斃命中。
“首領!”
薩瓦的護衛隊沖進來的時候,包廂,季庭禮施施然著手上不小心濺到的跡,他的眉眼比那鋼刀還冷,著冰冷又濃重的戾氣。
護衛隊隊長滿臉驚愕,還沒來得及質問,就見季庭禮矜貴從容,似笑非笑道:
“現在起,你就是阿林都新一任首領,明白嗎?”
護衛隊隊長打了個寒,他看了眼地上還沒涼的薩瓦,又對上季庭禮迫十足的眼眸,再一想到從天而降砸下來的首領之位。
誰不想上位?
護衛隊隊長抑著恐懼與狂喜,深深彎下腰去,“謝謝大公子!我肯定什麼都聽您的,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季庭禮踢了踢地上薩瓦那逐漸冷下去的,淡淡然道,“把他理掉,喂狗。”
“是!”
新上任的阿林都首領迫不及待表忠心。
如果季庭禮不幫他,他本坐不穩這個新首領的位置,所以他只能也必須表忠心。
薩瓦很快被人拖了下去。
季庭禮將染了的手帕丟進垃圾桶,確保上干干凈凈,這才走出這一間包廂。
他不允許,也絕不容許任何人覬覦姜晚。
他看上的小狐貍,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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