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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第一周，生活和從前相比變化不大。

周四傍晚，下課后，許朝收到池列嶼的微信消息。

溫泉蛋：【打完球去接你，七點】

喜之郎：【不用啦，橘子送我】

溫泉蛋：【。】

隔了兩分鐘。

溫泉蛋：【他順路？】

喜之郎：【我有事回宿舍一趟，他也在宿舍，順路】

溫泉蛋：【。】

今晚有通識選修課，這學期許朝手速大發，和池列嶼還有賀星訣選上了同一門課。

將近七點，天差不多全黑了，許朝和賀星訣在北園茶店頭。

等茶的時間，許朝人所托，佯裝隨意地問：“橘子，小嬿這學期打算轉專業，比較中意我們系，還有就是你們系……”

“別來，電子系狗都不來。”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星訣打斷，“看看我這黑眼圈，今天天亮才寫完作業。”

“……”許朝強行續上話，“還是想了解一些你們系的課程，你最近有沒有空和吃飯聊聊？”

賀星訣邊打哈欠邊說：“那就……下周二中午吧，咱仨吃飯的時候把上。”

許朝：“……”

賀星訣上學期被多孩子追過，照理說不該完全不開竅，看不出表妹的心意。

所以，是對沒覺嗎？

那就有點難辦了，賀星訣雖然不像池列嶼那麼冷淡難接近，但他這些年的男關系也是干干凈凈，和孩子做朋友可以，搞曖昧不行，覺也不太好追啊。

買完茶，許朝爬上賀星訣車后座，輕輕抓住他擺。

賀星訣突然問：“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許朝心頭跳了下：“啊？那個，我以為吃草和你說了……”

“啥？”賀星訣轉頭，“扯吃草干嘛？我車上那麼大個機戰士高達的紙你看不見？這多帥啊！”

許朝：“……”

看來，池列嶼還沒有把他倆在一起的事兒告訴他。

許朝和賀星訣雖然，但畢竟是異，不是舒夏那樣什麼都能聊的閨。有點擔心這個消息會震碎賀星訣三觀，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來到教室，池列嶼已經到了，在后排給他倆占了兩個位。

賀星訣困得要死，瞅準池列嶼旁的座位就要坐下補覺。

池列嶼比他作更快，起走出座位，把賀星訣往里邊推，自己坐他和許朝中間。

里邊比外邊蔽，睡覺不容易被老師發現，賀星訣激地拍拍池列嶼肩膀：“了兄弟。”

池列嶼：……

接下來一整節課賀星訣就沒清醒幾分鐘，各種趴姿過了一遍，白凈的臉上這兒那兒印滿紅痕。

到課間，他實在趴得手麻，迷迷瞪瞪直起腰，仰著脖子左搖右晃。

許朝去洗手間回來，順著過道往后走，抬起眼，看見賀星訣腦袋擱池列嶼肩上，睡得香甜，還吧唧。

許朝腳步頓住：……

教室前排無數顆腦袋往后轉，池列嶼臉黑得嚇人，用手推賀星的作卻克制，賀星訣另一邊坐著個姑娘，總不能把這人事不省的傻叼推到人姑娘上。

這時，上課鈴響起，賀星訣猛地驚醒，許朝涼涼地打量他倆，走回座位坐下，拿手機給池列嶼發消息。

喜之郎：【橘子心的人，該不會是你？】

溫泉蛋：【？】

喜之郎：【那你干嘛不告訴他我和你在一起了？】

喜之郎：【我早就告訴夏夏了】

喜之郎：【你是不是怕他傷心？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池列嶼丟給賀星訣一包餐巾紙讓他口水，低頭看到許朝新發的消息，他徹底沉默，簡直無語他爹他爹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緩了會兒，他才面無表撈起手機回復。

溫泉蛋：【他喜歡的】

溫泉蛋：【比我強點】

喜之郎：【什麼意思[疑]】

喜之郎：【你不喜歡的嗎[發怒]】

溫泉蛋：【我喜歡腦子有病得治的】

喜之郎：【O.o？】

旁年這便放下手機，一臉認真聽課與世隔絕誰也別來煩他的高冷樣兒，許朝用余瞄他，忍不住細數在一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男朋友半夜把我趕出他房間，男朋友牽手牽一半突然把我的手扔掉……男朋友罵我腦子有病。

嗐。

男朋友好暴躁，這段全靠我忍辱負重，一個人扛下所有。

許朝很快也放下手機，專心聽課做筆記。

池列嶼沒有解釋為什麼沒把他倆的事兒告訴賀星訣，許朝也不多想，反正舒夏知道了，過段時間全世界都會知道，不差這一時半刻。

次日，艷天。

步四月后，云城氣溫節節攀升，春花泡在暖流里競相綻放，理教門口的流蘇樹垂下無數簪滿白花的绦，風一吹如同四月飄雪，金融1班的生下課后，三三兩兩圍著流蘇樹賞“雪”拍照，許朝也和舍友流連樹下，拍了許多照片。

人群漸漸散開，許朝不經意往校道對面瞟了眼，忽然醍醐灌頂似的發覺：春天不僅適合賞花，更適合賞草。

池列嶼估計是知道自己往教學樓對面一站有多招人，所以刻意匿在樹蔭下，冷冷淡淡不聲，盡可能降低存在。奈何四月實在燦爛，樹影遮不住年過分英的形，原野上最青蔥勁拔那株草，數不清的視線或直白或委婉地往他那兒飄，張藝晴忍不住湊到許朝耳邊說：“校草今天帥得有點太過了，我覺得不止是春天到了的原因，他出門前應該抓過頭發。”

許朝：“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也是猜的，他造型太自然了。”張藝晴說，“你等會湊近點看。”

許朝點點頭，抬腳朝池列嶼走過去。

圍觀群眾太多，他們沒有在這兒多逗留，騎上車就走了。

許朝摟著池列嶼腰，臉蛋幾乎上他后腦勺：“你今天抓頭發了？”

“沒。”

“那這兒。”用下了他頭發，作像貓

兒似的，“怎麼這麼有層次？風吹了也不塌。”

池列嶼被弄得有點，脊背繃直些，堂而皇之說：“天生的。”

其實是昨晚方游拿新買的燙發棒給他燙的，剛燙完特傻，跟被雷劈了似的，今早洗了個頭之后就自然多了。

許朝立刻出手機給張藝晴發消息：【他說他沒抓，我覺得他在裝】

“和誰聊天？”前年冷不丁問，“到地兒再聊不行，非得坐車上爭分奪秒？”

許朝以前真不知道這人控制這麼強，管天管地還管坐車上玩手機，真恐怖，以后吵架了該不會把綁起來關進小黑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

打住。

“和我舍友。”許朝漫不經心說，“聊寵容發的事兒。”

池列嶼真信了，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去參加K大待領養小戶外見面會的路上。

公益演出在下個月，今天只是小保護協會的日常社團活。上周末大家討論樂隊要挑哪個演出參加的時候，許朝才知道，原來他們樂隊里就有個小保護協會的員。

車在路邊停下，許朝蹦到池列嶼跟前，問：“樂樂家里肯定有養寵吧？他看起來就是很喜歡小貓小狗的人。”

池列嶼表很淡：“他家以前有養貓狗，直到他上高中，估計因為競賽力大，免疫力下降，他突然開始對發過敏，他爸媽非常強地把家里寵送人了。”

“天吶。”許朝嘆惋，“那他肯定很傷心。”

池列嶼沒接話，兩人并肩往草坪上走。

陳以鑠戴著口罩，脖子上掛著工作牌，不善言辭的人扎在貓貓狗狗堆里倒是特別混得開，抬頭看見他倆走過來，他非常高興地揮手，不知看到什麼了，眼神突然變得靦腆，抱著一只三花貓傻傻地站起來。

許朝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后八有個鬼飄過來了。

草坪上小貓比較多，小狗只有兩三只，許朝跑到陳以鑠邊擼貓，拍了好多照片視頻，池列嶼沒跟過來。

明春日，照得人心也生機，今天來圍觀小貓小狗的學生特別多，許朝在人群里七拐八拐，終于找到池列嶼，蹲在一只丑歪歪的小白狗面前，沒輕沒重地它腦袋。

頓住腳，忽然間想起來，池列嶼小時候似乎也養過狗。

那真是非常久遠的回憶。

那時候小熒阿姨還在。

許朝幾乎不記得那只狗長什麼樣了，只對有點模糊印象，好像也是白的。

“吃草！”

池列嶼聞聲，懶洋洋抬起頭，對上許朝的手機鏡頭，他不太自在地別開眼，冷冷淡淡撐著膝準備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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