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對他不要太,哪還有什麼新鮮。
也就比朋友更進一步的那些親行為還新鮮,既然饞他子,那就不能太快讓解饞。
“回去吧。”池列嶼停在房門前,抬手還算溫地了下腦袋,“晚安。”
許朝:“啊?這就晚安啦?”
池列嶼:“快凌晨三點了,你不困?”
“我不困啊。”許朝手說,“你先回去,我等會兒去你房間找你。”
池列嶼:?
第62章 初人不倦
分別后,池列嶼慢騰騰踱回房間,關上門,不著急開燈,靜謐幽暗的空間里,他背靠房門站著,低著頭,舌尖了虎齒,任由角放肆上揚。
這就單了?
跟做夢似的。
隨手撳開燈,
他趿著拖鞋拐進衛生間,撲幾捧冷水到臉上,手撐著盥洗臺面,抬頭看鏡子,不太滿意地皺了下眉——昨天刮的胡子,這會兒已經冒出淡淡青茬了,單第一天就這形象。
山上雖然不冷,但他心里熱沸騰,出了不汗,還發瘋躺了草地,現在知道臟了,被潔癖勁兒折磨得不行,想立刻去洗澡,但許朝說等會兒就來,等會兒是多久?
他洗快點應該來得及,總不能就這麼臟兮兮的……
吱呀——房門從外打開,許朝兩只手不知道攏著什麼東西,捂得嚴嚴實實很神,非常自然地用胳膊肘頂開門:“我來啦。你杵那兒干嘛呢?”
池列嶼準備掀服的手垂下來,臉上沒點人味:“門不敲就進來?我沒穿服怎麼辦?”
許朝眼神一清二白:“又不是沒見過。”
“……”
麻了,這還談什麼?
許朝走到他跟前:“你手。”
“什麼?”
“手快出來啦。”
池列嶼懶懶散散抬起一只手,許朝不滿意,要他兩只手,并攏著捧在下面。
兩只手在他手心上方打開,嘩啦啦,清脆的塑料撞聲,池列嶼手心落下二十幾片藍綠的吉他撥片。
他挑起眉笑了下,明明爽,語氣卻嫌棄:“連個盒子都沒有?”
許朝點頭:“沒有。”
盒子他自然也帶來了,但是不能送給他,怕他個過目不忘的家伙想起這禮以前送過一次還被退貨,那多沒面子。
池列嶼拿起一片端詳,藍那面印著“chirimiri”,西語單詞,意思是小雨。
記得小學一年級,他們初次接社,許朝注冊Q|Q,給自己起的第一個網名“閃閃小”,后來看池列嶼的Q|Q名一直是碼,就幫他起了個和一樣式的網名——小雨。
嘖,才六歲就知道和他用名了。
撥片正面除了那個單詞,還畫了個小果凍,背面則是綠油油的草地,不知道為什麼,撥片明明沒有磨損,看起來卻有種半新不舊的覺。
“你自己設計的?”
“嗯。”
池列嶼又笑:“土土的。”
許朝咬牙:“你不要還我。”
“誰說不要了。”池列嶼背過去,避開搶奪的手,撥片攏進掌心,笑得欠揍又放肆,“我就喜歡土的。”
許朝臉蛋熱起來:“難怪呢,你最吃的東西也是從土里長出來的,所以你最土了,你以后別吃草,改吃土吧,池土土。”
“胡扯。”池列嶼握著那堆撥片在房間里轉了圈,找到裝剃須刀的收納盒,剃須刀拿出來,撥片仔仔細細裝進去,背對著吊兒郎當說,“草和土有什麼好吃?我更喜歡吃jelly。”
許朝也不知這人在說真話還是燒話,他家里確實放著很多喜之郎果凍。
男生談都這樣嗎?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從前多冷淡薄一人,突然就變得人不倦了。
“那你以后英文名就JellyChi吧。”許朝一本正經說,“土土的,很安心。”
“HappyJelly不土嗎?”他轉走回來,錙銖必較樣子,“要不我以后你HelloKitty,這個洋氣。”
許朝抿,須臾,還是被逗笑了:“你很煩吶池土土。”
從小到大他們給彼此起了無數個昵稱調侃取笑,今天許朝忽然覺得這個舉怎麼這麼親昵,變男朋友之后,好多事都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用手背探了探臉頰,眼睛滴溜溜,很沒氣勢地瞪池列嶼。
他這人和土字完全沾不上邊,骨相實在優越,三庭五眼每道線條都是極客觀的英俊……許朝定睛,記得晚上玩游戲那會兒他臉還白白凈凈跟剝殼蛋似的,才過去幾個小時就冒出胡茬了,十八九歲的男孩子真是生氣。
池列嶼被這樣盯著多有些不自在,手抄兜里微微聳著肩,心說送完禮差不多該走了吧,這都幾點了,果然還是對我有非分之想。
“知道你對象帥。”他從善如流道,“直說吧,還想看多久?”
“你這張臉我都看八百年了,有什麼新意。”許朝上絕不服輸,“我找對象看重的才不是皮囊。”
你就扯吧,瞅我瞅的臉紅得跟燈籠似的。
池列嶼沒穿,覺得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漫不經心問:“那你說,怎麼樣能看著新鮮點?”
許朝想了想。最近常和舒夏伊玥討論樂隊的妝造問題,姚燁學長一個人鮮艷得太突出了,襯得其他人都有些沉悶,所以在考慮要不要也去染個頭發,以前從來沒染過,很忐忑,要是池列嶼和一起染就再好不過了。
“你染個頭發吧。”許朝傾建議,“我可以幫你染。”
“你還會染發?”
“用染發膏啊,很簡單的,在頭上勻就行。”
池列嶼:“什麼?”
許朝已經就幫他想好了:“綠。”
池列嶼:?
“你沒病吧?”他無語得眼角,“這才剛在一起,就要親手給你對象頭上搞點綠?”
“綠很適合你啊,草的。”許朝一臉真心實意,“你這麼帥,頭上長草肯定也hold得住……”
“走走走,趕走。”池列嶼下頦兒沖門口一揚,再和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聊下去,今晚的好回憶就要全毀了。
許朝就這麼被趕出房間。
其實想象中那個發不是簡單的綠,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才說綠,應該是以灰為主,摻點冷青調,照下帶著金屬質地,和玩搖滾的吉他手最搭了。
回到自個房間,洗完澡吹完頭發都三點半了,上下眼皮子打架,咚地栽到床上,明明困得要死,腦子里還有神經繃著,整個人卷進被子里興地踢。
一宿的夢里全是流星、年被夜風吹開的碎發,還有那雙凝視著的、讓人心馳神往的眼睛。
-
有生鐘約束著,盡管昨晚喝了酒,大部分人今早八點也就醒了,傭人在餐廳備好早餐,六個人陸陸續續下來,吃完飯仍坐在餐桌邊閑聊,等還沒起床的小伙伴。
一直等到時針指向十點,太升到屋檐上,明晃晃的照進屋子,賀星訣終于坐不住了:“吃草和王怎麼回事?昨晚溜山上通宵挖筍了?”
他邊吐槽邊站起來,上樓喊他倆起床。
先去池列嶼房間,推開門,屋子里暗,床邊坐著個人影,懶洋洋打著哈欠,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賀星訣走進去:“你昨晚幾點睡的啊?熬夜開黑不帶我?”
“忘了,有點失眠。”池列嶼應付過去,站起來開了燈,瞇著眼睛,頭發東翹一撮西翹一撮,拖著步子進衛生間洗漱。
賀星訣在外面等他,洗臉刷牙幾分鐘的事兒,這人愣是在里面捯飭了一刻鐘,出來的時候發型利索了,胡子也剃得干干凈凈,一張臉清爽帥氣,像雨過天晴肆意生長的薄荷葉,瞅著比平常鋒芒更盛。
“又帥了,草。”賀星訣嘆,“失眠還有變帥的功效嗎。”
池列嶼沒理他,背過去把T恤了,換件衛穿。
賀星訣:“王也還沒起,我去敲門。”
池列嶼聞言,余瞥他一眼,想說點什麼,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開口,目送賀星訣出門去,砰砰砰敲響斜對面那道門,喊許朝起床。
池列嶼收回視線。
直覺告訴他。
昨天晚上“我有你沒有”全員通過那,賀星訣言又止承認在座有他心過的人,那個人應該就是許朝。
如果是別人,池列嶼不可能沒察覺,至迄今為止,賀星訣心目中沒有任何一個生能越過許朝。
不消須臾,賀星訣折返回來:“應聲了,估計還得再賴會兒。”
心照不宣地,他也想起昨晚的游戲。
讓吃草心的那個
人更好猜,除了王不可能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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