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溫梨被接回了溫家。
雙方的長輩,都保守的,固有的思維就是新郎新娘在結婚前一天是不能見面的。
溫梨和裴琰自然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答應的,搬出了兩個寶寶,說是要陪著寶寶,一個人帶娃帶不過來。
而且晚上兩個寶寶看不到他們,會鬧,睡不著。
結果……兩個娃娃也是不給面子,被月嫂和沈蕓帶著呼呼大睡,本就不理他們倆。
裴琰沒辦法,只能開車把老婆送到了溫家大門口。
車子已經停下將近一個小時,溫梨還在車上磨蹭,盯著屏幕一個人玩個不停,就是沒有下車的意思。
裴琰已經將車子座椅平躺了,笑著看向,也不催,就這麼看著點歌,在車子里自娛自樂。
“梨梨,天已經全黑了,大哥打電話催了好多次,怎麼辦?要不然關機我帶你私奔吧。”
溫梨聽到這話終于轉頭看向他,“咱們倆都結婚了,還用得著私奔嗎?”
他這話越聽越不對勁,溫梨微微瞇起了眸子,看起來有些不開心,“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想趕我離開?”
裴琰聽到這話立馬坐直了子,這帽子可不能往他上扣,直接將人抱起來,從副駕駛滴溜到了自己上,讓靠在了方向盤上。
“我的梨梨寶寶,我不得24小時和你黏在一起,怎麼可能想趕你離開嘛。”
溫梨出自己的兩只小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極了一只炸的小貓,“那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說實話,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自己就是不想下車!
“再不下去我怕他們下來抓人!”
溫梨蔫了吧唧的,松開掐住他脖子的手順勢摟住了他,整個人癱在他懷里,“沒有你抱著我睡覺的話,我會睡得不安穩的。”
溫梨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裴琰上,鼻尖蹭著他的頸窩,呼吸間全是悉的雪松氣息。
車的空調明明開得很足,卻覺得只有著他才能取暖。
“我不管,你要負責。”悶悶地說,手指無意識地卷著他襯衫的領口,“上次你出差三天,我整晚整晚睡不著。”
裴琰低笑,腔的震傳遞到上。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的長發,輕輕按著的頭皮,“那怎麼辦?要不我現在給大哥打電話,就說新娘被我綁架了?”
“你認真點!”溫梨抬起頭,眼眶居然有些發紅,“明天那麼重要的日子,我要是頂著黑眼圈怎麼辦?”
看到這副模樣,裴琰的心瞬間一灘水。
他捧起的臉,拇指輕輕挲眼下并不存在的黑眼圈,“我的梨梨怎麼樣都。”
說完吻了吻的鼻尖,“但如果你真的睡不著……”
他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狡黠的,“我有個主意。”
溫梨正要追問,車窗突然被敲響。
兩人同時轉頭,看到溫梨的大哥溫靖宇站在車外,面無表地指了指手表。
“完了完了。”溫梨慌地整理頭發,“大哥最討厭別人不守時。”
裴琰迅速降下車窗,出完無缺的微笑,“大哥,梨梨的耳環掉在座位下面了,我們正在找。”
溫靖宇挑了挑眉,目在兩人明顯凌的服上掃過,“是嗎?那找到了嗎?”
“找到了!”溫梨趕舉起手,展示并不存在的耳環,“我們這就……啊!”
話沒說完,裴琰已經探過來替解開安全帶,順勢在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等我。”
這兩個字像一劑強心針,溫梨突然就安心了。
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大哥,我們進去吧。”
裴琰目送溫梨一步三回頭地走進溫家大門,直到的影完全消失在門后,才慢慢收回視線。
他沒有立即發車子,而是拿出手機,調出了溫家的平面圖,他對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東側圍墻……梨梨的房間在二樓……”他喃喃自語,手指在屏幕上劃,角勾起一抹笑。
夜深人靜,溫家別墅的燈一盞接一盞熄滅。
溫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明是自己睡了二十年的床,此刻卻陌生得令人心慌。
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凌晨一點十五分,最新一條消息是裴琰兩小時前發的,“早點睡,我的新娘。”
“騙子。”小聲嘀咕,“說好的等呢……”
話音剛落,窗戶傳來輕微的"咔噠"聲。
溫梨猛地坐起,看到窗簾微微晃。
的心跳瞬間加速,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
裴琰正半蹲在窗臺上,月為他鍍上一層銀邊。
他穿著全黑的運服,頭發有些凌,看到時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食指豎在前做了個"噓"的手勢。
溫梨捂住才沒尖出聲,趕拉開窗戶讓他進來。
裴琰輕盈地落地,上還帶著夜的涼意。
“你瘋了嗎?”低聲音,卻掩飾不住聲音里的雀躍,“要是被發現……”
“噓。”裴琰將摟進懷里,悉的溫瞬間驅散了所有的不安,“我避開三個監控攝像頭,全程只需要47秒,而且我是在注意安全的況下上來的你別擔心。”
溫梨抬頭看他,月下他的睫在臉上投下細長的影,“所以……你早就計劃好了?”
“從送你回來的路上就開始計劃了。”裴琰笑著刮了下的鼻子,“答應過要永遠抱著你睡的,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溫梨突然鼻子一酸,把臉埋進他口,“哎呀!怎麼那麼好呀?”
裴琰輕輕抱起,像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小心翼翼地將放回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下來,將整個人圈在懷里。
“睡吧!”他吻了吻的發頂,“我在這兒。”
悉的懷抱,悉的心跳,溫梨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像只找到歸宿的小貓,在他懷里蹭了蹭,很快呼吸變得綿長。
裴琰借著月凝視的睡,指尖輕輕描摹的廓。
明天這個時候,就會正式為他的妻子,想到這里,他的心臟像是被糖填滿,甜得發脹。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
裴琰依依不舍地松開懷抱,輕手輕腳地起。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條放在枕邊,最后吻了吻溫梨的額頭。
“晚上見,我的新娘。”
當清晨的過窗簾灑在床上,溫梨迷迷糊糊地手,卻到一片空。
瞬間清醒,發現邊已經沒有人,只有枕頭上殘留的淡淡雪松氣息證明昨晚不是夢境。
裴家早就熱鬧起來了。
溫梨最好的朋友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寶寶,不太方便當伴娘。
加上這輩子重生之后,也沒有想著再多幾個朋友,畢竟上輩子就是被朋友背刺的。
裴琰那邊也是,沒幾個特別好的朋友。
兩人就只是邀請了他們當姐妹團和兄弟團,沒有正式的伴郎伴娘。
蘇夢瑩雖說不是伴娘,但還是早早的就來了,陪著化妝,化妝間隙還給投喂,也算是盡到了伴娘的職責。
出門的時候,溫梨選擇的還是秀禾服,收拾好之后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給裴琰發消息。
溫梨:【我最親的老公~你來了沒?】
裴琰:【我最親的老婆大人,馬上到,想我了沒?】
溫梨:【當然想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你啦~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溫梨剛放下手機,房門就被推開,蘇夢瑩端著早餐托盤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新娘子怎麼還玩手機!”蘇夢瑩把托盤往桌上一放,眼疾手快地搶過溫梨的手機,“讓我看看,是不是在跟某人膩歪——哇哦!”
夸張地捂住眼睛,“這甜度超標了!”
“還給我!”溫梨臉頰緋紅,手去搶,卻被蘇夢瑩靈巧地躲開。
“不行不行,新娘今天歸我管。”蘇夢瑩把手機塞進自己的口袋,轉而拿起梳子,“先吃飯,然后稍微再等一下下,你家裴先生再有半小時就該到了。”
溫梨乖乖坐好,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小口喝著粥,眼睛時不時瞟向窗外,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迎親的車隊。
“別看了。”蘇夢瑩一邊給整理已經弄好的妝造一邊打趣,“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昨晚不是才見過嗎?”
溫梨手一抖,勺子差點掉進碗里,“什、什麼昨晚?”
“裝,繼續裝。”蘇夢瑩湊到耳邊,低聲音,“凌晨兩點,東側圍墻,需要我繼續說嗎?”
“你老公手不錯啊,那堵墻可不矮。”
溫梨正要辯解,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接著,禮炮聲、笑聲、起哄聲混一片,由遠及近,心臟猛烈跳。
“來了來了!”蘇夢瑩跳起來,手忙腳地給溫梨戴上最后一只發釵,“坐在床上,攝影師要開始拍了!”
溫梨聽到這話,笑著挑了挑眉,拿過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茉莉花束,一溜煙竄了下去。
“梨梨,你要去哪兒?”
溫梨頭也沒回的提著擺往外跑,“馬上你就知道啦~”
溫梨提著擺穿過走廊,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和后蘇夢瑩的驚呼。
跑過掛滿婚紗照的走廊,跑過擺滿鮮花的樓梯轉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梨梨!”大哥溫靖宇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不能……”
但已經看到了大門外那個拔的影。
裴琰穿著剪裁完的黑西裝,前別著他們倆一起diy的鈴蘭花,正被一群兄弟圍著準備闖關。
灑在他的肩頭,為他鍍上一層金邊。
溫梨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這一刻,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只想好好記住他此刻的模樣。
裴琰微微驚訝睜大的眼睛,緩緩揚起的角,還有那雙永遠只對盛滿溫的眼眸。
“不是說要在房間等我來接你嗎?”裴琰的聲音穿過人群,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溫梨站在最后一階樓梯,迎上他的目,“等不及了。”
這三個字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裴琰眼中的閘門。
他大步向前,卻被溫靖宇手攔住。
“按照規矩——”
“大哥。”裴琰的視線一秒都沒從溫梨上移開,“你妹妹都打破規矩了,我還守什麼規矩?”
說完,他靈巧地繞過溫靖宇,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溫梨面前。
他們在紅毯的兩端相,中間是灑落的玫瑰花瓣。
裴琰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在大學里見面,也是在這樣明的下,他就是這樣看著,讓他一眼就淪陷。
溫靖宇推了推眼鏡,看著妹妹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福笑容,最終嘆了口氣,“算了,今天就破例一次。”
他轉向裴琰,語氣嚴肅卻帶著的笑意,“但該走的流程一個都不能。”
溫梨迫不及待的奔向了他,將手中的茉莉花束遞過去,“阿琰,我想親手送給你。”
茉莉:送君茉莉,愿君莫離!
裴琰接過花束,指尖輕輕過的手背。
他低頭嗅了嗅花香,眼睛亮得像星星,“新郎還能收到新娘的花,也就我獨一份兒了吧?”
“當然了,我的阿琰可是最獨一無二的~”
裴琰抱著轉了個圈圈,重重的吻在了的上。
給溫家長輩敬茶改口,雖然那口他早就改了,但還是按照該有的流程走了一遍。
“敬茶禮——”
隨著司儀的聲音落下,裴琰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溫梨打橫抱起。
溫梨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手中的茉莉花束輕輕搖晃,散發出陣陣清香。
“阿琰,不是說要我哥背我出門嗎?快放我下來!”溫梨紅著臉小聲抗議,雙在空中輕輕踢。
裴琰低頭在上了個香,“不放,這輩子都不放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完全不顧后親友團的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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