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當注意到一個人開始，那個人就會頻頻出現在面前，在心理學上做視網效應。

自從上次后，林霧開始注意到，原來每天中午大爺都會準時走出校門。

從來不穿校服，冷淡散漫的模樣。

邊偶爾會跟著一位明艷漂亮的生，言笑晏晏和他說話，但他卻始終沒什麼表，渾上下著冷漠。

不過今天有點不同。

發現他手里多了樣東西。

被他修長指尖懶洋洋勾著，一晃一晃。

視線不自覺停留幾秒，林霧勉強看出似乎是個小鳥掛件，圓乎乎的很可。

只不過不太像是他會拿的。

下午育課，做了幾組熱的準備運后，老師宣布自由活，同學們很快散開，張子謙他們勾肩搭背去打籃球。

林霧坐在場的階梯背書。

下課后，場上早已空無一人，獨自將散落的籃球，羽球拍等材裝好，拖著送回材室。

氣吁吁地回到教學樓，鈴聲已經打響。

“報告。”聲音里帶著呼吸的急促，因為遲到站在教室門口，后排傳來取笑聲。

老師皺眉頭看一眼，“干什麼去了？”

林霧著袖口：“還材。”

老師沒再說什麼，“你去趟樓上辦公室，幫我把教案拿過來，黑封面那個。”

忙點頭應了聲。

辦公室在六樓。

走在樓梯間，轉過五樓拐角時，在正對著的走廊看見有些眼的影。

男生正倚在欄桿，懶洋洋垂著眼，依然漫不經心把玩手上的掛件。

金屬扣圈在指骨，小鳥被他在掌心，很不釋手的模樣。

林霧愣了愣。

其實還不知道他什麼名字，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小賣部那個男生，只聽過別人他大爺。

大概是很有錢有權的那類人。

沒再多看。

-

第二天中午，林霧和往常一樣，抱著滿滿一書包盒飯送到高三那層。

然后在走廊再次看到那個男生。

目不自覺多停留幾秒，又驀地回過神般匆匆別開。

五樓靠近樓梯這個班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大爺們，最厭煩的就是中午人擁的樓道，每當這個時候，基本都等人走了才出去。

賀景洲隨意靠在走廊欄桿，修長手指松懶夾著一支煙，一點猩紅緩慢燃燒。

手機屏幕里，賀士不厭其煩地叮囑他必須和陳意一起回家吃飯，慶祝生日，旁邊不知哪個公司老總的侄子湊過來，正自來地喋喋不休套近乎。

神愈發冷淡，不耐間，聞到好聞的味道。

“喂，賀景洲你看到沒，那就是傳說中高一的盒飯妹。”

“上是不是真有味兒啊，嘖。”

旁人突然用手肘捅了捅他，低聲音里掩不住的戲謔，還夸張地捂住鼻子，拖長聲調。

“有嗎，”賀景洲漫不經心應著，掀了掀眼皮，“沒聞到，可的。”

邊說著，目隨意落在走廊人群中的背影。

而后，頓了頓。

旁邊人還在抬高聲音，不可置信，“我靠，你真的假的？”

賀景洲直起，將煙掐滅，不耐，“嗯，是你該健了，一個星期都不換子，離我遠點。”

話語順著風飄進耳邊時，因為難堪而死死低著腦袋的林霧頓時愣住，表空茫一瞬，腳步都不自覺緩慢下來。

……什麼？

是聽錯了嗎，剛剛……他說的話。

和小賣部一樣的聲線，散漫冷淡，帶著幾分慵懶，在嘈雜的走廊里清晰可辨。

大腦混不堪，忽然接收到善意，一時緩不過神，本能地只知道抱書包，加快速度離開。

后忽然傳來腳步聲，悉嗓音再次響起。

“等等。”

沒想過他是在喊自己，林霧自顧自埋頭往前，下一秒，手臂被牢牢握住。

肩膀一，驚慌失措間，一力道將帶著轉過來。

林霧倉皇睜大眼睛，驀地撞雙漆黑狹長的桃花眼。

面前男生冷白皮骨相優越，鼻梁高，明明是含眼，垂眸看人時，卻著淡漠的疏離。

遠看都令人驚艷的一張臉，此刻放大在面前，林霧大腦空白一瞬，手指不自覺地松了力道。

接著，眸中閃過驚惶。

眼看書包就要掉到地上，如果撒了不知道要虧多，急得眼眶瞬間紅了，這時，男生骨節分明的手隨意一勾，穩穩拎住了背包帶。

賀景洲看了半晌，不不慢將書包遞過來。

林霧肩膀霎時松懈，連忙接過書包，低垂著腦袋小聲說句謝謝，接著轉快步離開了。

賀景洲站在原地，看著避之不及的逃離背影，沒什麼表地收回視線。

送完飯回到攤位，林霧還有些沒回過神，

思緒糟糟的。

林蓉看幾眼，見發呆的模樣，出聲詢問。

“霧霧？”

“啊？”如夢初醒，忙應聲抬頭。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林蓉好笑道。

“沒什麼，”林霧微微抿，撒了謊，耳尖因為不擅長欺騙而有些熱，“是數學課上的題目，有點難。”

低頭吃著飯，不自覺咬著筷子，默默想。

原來他賀景洲啊。

吃完飯快到一點，習慣抬頭，看到賀景洲準時從門口走出來。

車門打開，他散漫站在那里。

忽然間，轉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指尖一，林霧連忙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