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嘈雜的觀眾席中，燈比較暗，懵懵抬眼，面前骨相優越的男生眉眼疏懶，修長指節松懶正拿起手機看了看。

屏幕上——

公主：【/你】

公主：【/你】

公主：【/親親】

公主：【/親親】

垂眸掃過，他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似乎很滿意，慢條斯理開口，低沉嗓音帶著點慵懶調侃。

“我知道，公主，不用發這麼多次。”

聽到他的話，林霧瞪圓了眼睛：？？？？

怎麼會有這種人。

賀景洲懶散地在側落座，忽明忽暗的燈里，微挑的桃花眼瀲滟，淡聲詢問。

“現在要親嗎？”

林霧忙別開臉：“……不用。”

領導講話實在太漫長，看起來要從回首過去講到展未來，可這麼久了還停留在過去，場的同學們都有些昏昏睡。

男生側臉線條在黑暗里，林霧偏頭湊近，和他講悄悄話，“是不是很無聊，你可以玩會游戲。”

“不會。”他單手支著下，隨意翻著剛發的節目單，紙張發出輕微的響聲，“學校排演的節目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很差嗎？”林霧好奇。

他嗯了一聲，“而且領導廢話更多。”

半個小時后，所有發言終于結束。

場館里都長長松口氣，但又由于太過不約而同，如釋重負的嘆氣聲顯得格外明顯整齊，于是細微憋笑氣音和掩飾的咳嗽又此起彼伏，臺上旁邊的學生代表都差點沒憋住表。

隨著燈驟然暗下，兩位主持人上臺。

賀景洲懶聲問。

“現在可以親了嗎。”

林霧：“……不可以。”

他似乎很憾的模樣，“好吧。”

隨著晚會的正式開始，主持人走上來。

今年的主持人照舊是陳意和程嘉。

今天格外漂亮，穿著優雅的一字肩碎鉆禮，眉眼從容大方，在燈下顯得熠熠生輝，彩照人，襯得旁邊的程嘉遜許多。

聽說陳意已經決定獨自出國深造，年底就會離開，臺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為兩人的分手而唏噓。

報幕完，兩人走下臺。

元旦晚會的節目是傳統文化和現代流的結合，有舞獅表演，古典舞，民樂團演奏等等。

民樂團演奏后，是街舞團的表演。

穿著黑系工裝的生和男生在黑暗中上臺，站好位置。

隨著節奏十足的音樂響起，恰到好的力道和完卡點都引起歡呼。

特別是臺上燈暗下來時，才發現街舞團員們還用LED束帶纏繞小，隨作變換流線。

站在c位的生發力十足。

林霧看得興致，“那個生好厲害。”

沒什麼表，賀景洲眉眼冷淡。

接著，舞臺上有束打下，追隨著一位男生到中間。

男生長相清秀，看著很文靜，卻在驟然炸響的音樂中，來了段震十足的popping。

這種反差讓臺下尖聲更劇烈，林霧還沒看過這種舞，眼睛亮晶晶的，一時也輕輕哇了聲。

下一秒，下被掰了過來。

對上賀景洲似笑非笑的眼，“哇什麼呢，寶寶。”

“……”林霧默默合上，抿。

片刻，說道，“這個燈好神奇，很亮。”

賀景洲淡淡看一眼，松開手重新靠回座位上，沒說什麼。

接下來漫社的宅舞表演，林霧保持住平靜鎮定。

但當之前那位很慷慨的coser出現后，突然到旁氣驟降，心中莫名浮現不安。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見賀景洲散漫冷淡嗓音。

“腹好看嗎。”

林霧噎住，努力試圖解釋，“我沒。”

他平靜：“那就是看了。”

林霧忽然覺得，不該讓賀景洲來看元旦晚會的，這樣對不太友好。

賀景洲指尖了虎口，泛紅的印記已經褪去，停留半晌。

“不是看嗎，”他淡道，“晚上看著弄。”

聞言，林霧瞳孔驀地睜大。

“你，”試圖掙扎，眨著眼睛輕聲細語，“我覺得你不應該翻舊賬。”

昨晚被他抓著的時候，到那個尺寸，林霧死死閉著眼本沒敢，看腹肯定會不小心瞟到，肯定不行。

賀景洲笑，卻并沒有放過的意思，“才一個月前的事也舊賬啊。”

舞臺上燈變換，主持人報幕的聲音過話筒清晰傳來，發現再過幾個要到們的節目，林霧趕回手，“我要去后臺了。”

接著逃也似地離開觀眾席，溜進右邊的通道，賀景洲挑眉看著慌張背影，慢悠悠拿手機拍下來，低笑著發給。

林霧推開門，在后臺走廊的拐角，正好到剛報幕完下來的陳意。

“林霧。”

喊住。

林霧腳步停住。

陳意手里還拿著主持卡，走到面前，再次因為程嘉的事向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程嘉他早就盯上你，故意讓你沒辦法住在學校寢室，要多打一份工，結果后來又害你丟掉工作。”

程嘉的做法明明很下作，可當時卻因為他這樣，扭曲地覺到被和被重視。

因此蒙蔽雙眼。

林霧聽到的話，有些難以置信。

之前一直以為真的是學校系統出了問題，當初去找導員時，導員讓聯系后勤，去找后勤老師時，對方又說是導員負責，來回踢皮球，現在想來應該是程嘉故意施。

“還有，”陳意說，“游樂園的時候，我在心里嫉妒你，才故意說那些話。”

林霧沒說什麼。

知道，其實每個人都存在暗面，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看見過陳意救下傷的小貓，也見過背著在跑道上摔倒的孩子去醫務室，還見過橙子小鳥醬的賬號在微博上，和對生穿著評頭論足的下頭男吵架吵了幾百條，直到對方灰溜溜刪評。

于是搖搖頭，“沒關系的，其實我也嫉妒過你。”

陳意笑了下，“這次我真的要出國了。”

林霧認真祝福，祝學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