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灼覺得頭頂像是有一個又一個的雷劈過。
他妹妹當初救姜心棠被安王妃的妹妹刺傷臉,竟是他妹妹自導自演的,為的是蕭遲娶。
得知蕭遲和姜心棠有染,出于嫉妒,他妹妹讓阿奴按著姜心棠的頭往墻上撞。
姜心棠和三皇子婚,他妹妹命阿奴在合巹酒下藥。
先太子和方太后發宮變,他妹妹讓他延遲發信號,竟是為了假傳方太后的命令,調一隊兵馬去攻北定王府,想殺姜心棠。
棠心棠被蕭遲安置在京外,他妹妹就讓紀扶風易容蕭遲的人,找到安置姜心棠之,燒宅子,殺了北定王幾乎所有保護姜心棠的人。
殺不掉姜心棠,又命紀扶風去毀掉姜心棠父親的墓和尸骨,想讓姜心棠得知后早產喪命。
樁樁件件,都是那麼的惡毒。
沈東灼子趔趄,差點站不穩。
“你在胡說八道的,是嗎?!”他對著紀溫心吼。
吼完又抖著聲音道:“這些,都是你和那個姓紀的,慫恿郡主做的對不對?不是郡主自己想做的,對不對?!”
沈東灼不愿意相信他妹妹那麼惡毒。
紀溫心跪在地上,仍舊死死揪著沈東灼,“若是把事推到奴婢上,說是奴婢慫恿郡主做的能救郡主,奴婢愿意承認是奴婢慫恿郡主做的!”
沈東灼子再度趔趄。
阿奴這樣說,就表明了所有事不是別人慫恿他妹妹做的,全是他妹妹自己的主意!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好好的一個妹妹,為什麼到了京都后,會運道變得那麼差:毀容,得骨疽…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是報應!
他妹妹毀自己的臉,蕭遲娶,老天就報應讓真的毀容!
他妹妹毀姜心棠父親的墓,命紀扶風敲碎姜心棠父親尸骨,老天就讓得骨疽,每日每夜遭骨痛折磨!
他妹妹想姜心棠聽到噩耗流產喪命,今日自己就大出流產!
全都是報應!
沈東灼跌坐到椅子上,再次狠狠閉了閉眼。
“世子,真的不能把紀師兄出去,您把奴婢出去吧,奴婢去替郡主頂罪。”紀溫心哀求道。
沈東灼很無力。
他不只得出下藥的人給蕭遲,還得向蕭遲說清楚他妹妹是如何派人混宮下藥下毒的,這件事一個阿奴怎麼可能做得到。
“你們到底是如何混宮下藥下毒的,說!”沈東灼命令。
紀溫心便把他們如何混宮下藥和給皇后下毒,也一一說出來。
和沈東灼先前猜測的差不多。
沈東灼聽完,坐在椅子上久久無法言語。
他下不了決斷了。
他答應蕭遲要把下藥之人出去,是為了保他妹妹,可如今若是把姓紀的出去,會捅出他妹妹更多惡行,他不能把紀扶風出去。
沈東灼一時陷兩難境地。
蕭遲從沈家兄妹住離開后,去了啟宮。
他在賞獵樓跟姜心棠說今晚要來看和孩子的。
不過他事太多,所有事理完,現在已經接近子正,姜心棠和孩子都睡著了。
守夜的宮婢上前小聲向他稟報。
“娘娘一直在等王爺您來,半個時辰前才跟小公主小太子歇下了。”
“娘本是要帶小公主小太子到偏殿去歇的,但小公主認生,不愿意跟娘去偏殿。”
小公主雖不怕生人。
但到底還小,到了陌生環境,又夜晚鬧覺,就不愿意跟娘,非得粘著姜心棠。
“娘娘就帶著小公主小太子歇息下了。”
小公主小太子歇在姜心棠邊,娘、嬤嬤及服侍的宮婢也都會歇在姜心棠寢殿中,方便半夜小太子小公主喝或鬧,能及時起來照顧,不用累著姜心棠。
而娘、嬤嬤、宮婢歇在寢殿中,蕭遲就不大方便進去了。
“明日告訴娘娘,本王來過。”蕭遲代。
守夜宮婢屈膝領命。
蕭遲回了兵馬臺休息。
第二日趕在他母親向沈家兄妹發難前,蕭遲去了他母親那里,將他母親安住。
到了當夜,煎熬思考了一日一夜的沈東灼,有了決斷。
他必需把紀扶風出去給蕭遲,但不能活著出去。
于是連夜派人回京,去殺紀扶風。
他想,后日把他妹妹如何派人潛宮下藥下毒,如實告訴蕭遲,但說去抓紀扶風時,紀扶風反抗被誤殺了,個尸給蕭遲。
尸不會說話,不會把他妹妹所做的惡事抖出來。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不一定能瞞得過蕭遲。
但為了保他妹妹,他也沒辦法了!
可沈東灼才派人回京去殺紀扶風,他們兄妹所住的地方就被蕭遲派兵圍住了。
紀溫心和他妹妹邊所有心腹婆子婢,全被蕭遲命人抓走。
他派回京殺紀扶風的人,還未到京,蕭遲的命令就已經先一步傳京。
信王府被兵馬圍住。
那人才京,就被蕭遲的人抓住,押信王府,親自去告訴信老王爺沈東凌做了些什麼。
紀溫塵和沈東凌留在京中的心腹也全部被抓。
大理寺介。
不到幾日,安榮縣主和北月國質子被下藥的事就查得清清楚楚。
“紀扶風”還供出許多沈東凌的罪行。
一份份畫了押的罪證從京都送到了蕭遲手里。
蕭遲拿著畫押的罪證去找沈家兄妹。
“本王竟不知這些全是你做的。”蕭遲把一份份罪證扔到床上沈東凌上。
沈東凌看著那些畫了押,寫著罪行的證據,子在抖。
雖然敢做這些,但被蕭遲知道,是怕的,很怕!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做!”抓起罪證,瘋了一樣撕掉。
沈東灼攔在床前,怕蕭遲會殺他妹妹,后又跪下去為他妹妹求。
蕭遲手里還有一份罪證,沈東凌指派紀扶風等人潛宮給安榮縣主和北月國質子下藥的罪證。
他冷肅地靜看了他們兄妹許久,拿著那份罪證轉離開。
圍他們兄妹的兵馬隨之撤走。
同時有蕭遲的命令傳回京,圍信王府的兵馬也撤了。
沈東灼頓時明白,蕭遲會把罪證砸他妹妹上,是沒打算揭發他妹妹的罪行。
蕭遲雖然很生氣,可以說是震怒,但還是把所有事都按下,保他妹妹,只把不能按下的,拿出去給南昭王一個代。
沈東灼對蕭遲更加激。
但同時,也心生驚駭,因為他的一舉一全都瞞不過蕭遲。
他才派人回京去殺紀扶風,蕭遲就知道了,迅速調兵圍了他們兄妹和信王府,帶走紀扶風和他妹妹邊所有人,審出一切。
在京中的信老王爺自然也看懂這一切。
爺孫二人經此一事,都更加清楚地明白,蕭遲只是不他們。
蕭遲若要他們,他們本毫無反抗之力。
遠東有兵馬又如何?第一遠水救不了近火,等遠東發兵,他們在京都都早被蕭遲殺了;第二就算遠東敢發兵,蕭遲也有強悍的手段和兵馬鎮。
蕭遲這一招,既震懾,又寬仁,徹底讓信老王爺和沈東灼明白,只有聽命他,效忠他,才有生路!
而沈東凌那些被帶走的心腹奴仆,全都回不來了,借此機會全被蕭遲殺了。
至此之后,沈東凌只剩下自己,想做什麼,邊都無人。
也做不了什麼了。
只能臥在床上,從骨頭到皮,等著慢慢腐爛到死。
在宮外,為了避嫌,蕭遲這幾日都沒有再去看姜心棠母子三人,很想孩子,更想孩子母親。
夜深后,他去了啟宮。
心想這次就算孩子和娘嬤嬤等都歇在正寢殿,他也要讓娘嬤嬤把孩子抱走。
但到了啟宮,卻發現姜心棠還沒睡,在寢殿中坐著發呆。
聽到行禮聲,才回了神,看向蕭遲。
早已了秋,夜很涼,姜心棠卻只穿了件白寢,很單薄。
“為何還沒睡?閨兒子呢?”寢殿中無其他人,娘嬤嬤都不在,顯然是小太子小公主沒歇在正寢殿。
他沒有說要來,兒子閨卻沒跟姜心棠歇在一起,蕭遲覺得奇怪。
邊問邊到了姜心棠邊,在姜心棠旁側坐下后,將抱到了他上。
子香,生了兒子閨,段模樣也不改分毫,蕭遲喜歡抱、。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是沈東凌給安安姐和北月國質子下藥。”
“北月國質子說,他和沈東凌發生關系后,那個沖房間的男子喊沈東凌‘師妹’,那這男子就是假扮紀扶風的紀溫塵。”
“可紀溫塵是你的人,他肯定會把沈東凌的計謀向你稟報。”
姜心棠說到這,看蕭遲,“你不會不知道沈東凌要在宮宴給安安姐和北月國質子下藥才對…”
眼神中滿是質疑。
質疑蕭遲一早就知道沈東凌的計謀卻不阻止,利用最好的朋友安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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