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未行,卻在這時,另一輛華麗的馬車出現,有人高喊:“長公主駕到,速速避讓!”
姜心棠神驟變。
蕭遲的手下也神一變。
以前長公主要是想來別苑避暑,或賞雪過冬,都會提前通知這邊安排,一切布置妥帖,長公主才會來的。
這次王爺沒有收到長公主要來別苑的消息,長公主怎麼突然來了?
“姑娘在馬車里別,別出聲!”手下快速將馬車趕到一旁,給長公主讓出別苑正門口的位置。
姜心棠張,但也反應很快,“他們要是發現馬車里有人,你就說是婢染了惡疾,怕死在別苑里晦氣,要把我送走。”
長公主的馬車由一隊銳侍衛護送著緩緩行至別苑門口,手下趕下了馬車,跪在地上,垂首行禮,“參見長公主。”
長公主的馬車旁邊跟著一眾婆子、婢,以及先皇賜給的侍。
婆子放下腳凳,掀起馬車簾子,嬤嬤躬小心翼翼扶著長公主下馬車。
侍眼神犀利地環掃四周,察覺到馬車里還有人,立即呵斥,“馬車里何人,還不快速速下來拜見長公主!”
“咳…咳咳咳…”姜心棠捂著口,拼命假裝咳嗽。
蕭遲手下趕道:“馬車里是別苑的婢,染了惡疾,容丑陋,怕驚擾了長公主,故沒有下來行禮,長公主莫要怪罪一個將死之人。”
嬤嬤立即擋在長公主面前,“那還不快送走,過了病氣給長公主,你吃罪不起!”
下人的命,賤如螻蟻,長公主不當一回事,轉進別苑。
手下松了口氣,趕起,去駕馬車。
姜心棠攥的手,也微微松開。
“姑娘,姑娘,您的玉佩忘了拿了!”這段時間照顧姜心棠的婢捧著玉佩急急追了出來,一看到長公主,嚇得趕匍匐在地上,手里的玉佩掉出去,落在了長公主腳邊。
長公主看著玉佩。
認出是蕭遲的。
接風宴那日跟檀木珠換,送給姜心棠做見面禮了!
長公主眸一冷,立即看向門口已經走了的馬車,下令,“把那馬車里的人給本宮抓回來!”
立即有侍衛領命,前去抓姜心棠。
長公主看著地上匍匐的婢,“抬起頭來。”不怒自威,“你口中的姑娘,是誰?何名字?”
婢抬起頭來,對上長公主的眼神后,又嚇得匍匐下去,額頭抵地,聲音抖,“奴…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帶下去,給本宮審。”長公主一聲令下,婢便被拉走了。
姜心棠的馬車還沒離開別苑多遠,就聽到馬蹄追逐而來的聲音。
姜心棠大驚,趕催促蕭遲的手下,“快點,好像有人追來了!”
手下揚鞭打馬,加快速度。
然而,普通的馬,哪有皇家最良的悍馬來得快,沒一會就被追上,馬車被圍住。
……
姜心棠被推別苑廳堂,看到長公主坐在主位上喝茶,手邊放著蕭遲贈的那塊玉佩。
把裳全部收走,抹去自己所有痕跡,獨獨留了這塊玉佩還給蕭遲。
以為下人發現這塊玉佩,就會呈去給蕭遲,卻沒想到長公主會來別苑……
砰!
長公主一看果然是,放下茶盞,怒喝:“你竟敢勾引本宮的兒子!”
姜心棠心臟猛地一跳,忙跪下去否認,“我沒有!”
“沒有?”長公主尊貴,凌厲,“肅王妃把你活埋給兒子陪葬,你卻還活著,并住在別苑,不是你勾引本宮的兒子,讓他去救你,還能是什麼?”
怪不得前段時間蕭遲經常出京,夜不歸家。
看來是往別苑這邊跑!
長公主也年輕過,懂得年輕人的纏綿熱烈,別苑并無軍務要忙,除了男那等事,還能有什麼吸引兒子不辭辛勞往這邊跑的。
長公主不允許自己兒子沉迷一個人,尤其還是名義上的堂妹,長公主看姜心棠,就像在看一只狐貍,勾引兒子的狐貍。
姜心棠趕解釋,“王爺救我,是因為我答應他去沖喜…”
“你沖喜與本宮的兒子何干,是你母親賣求榮,為了聘禮和攀附肅王府,把你嫁去沖喜的!”
“我母親是賣求榮,可我逃了!”姜心棠跪得筆直,“后來王爺找到了我,知道我不想嫁給肅王世子沖喜,想離開京都,回家鄉去,王爺便與我做了易:我答應沖喜,配合他布局,他幫我假死,徹底擺我母親和繼父,并幫我在家鄉榕縣置宅子,落戶籍…”
姜心棠逃了,蕭廷文去求蕭遲派人找姜心棠,長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長公主審視姜心棠。
長公主的眼神,如蕭遲一般,并不犀利,卻仿佛能將人穿,看。
姜心棠心是慌的。
但知道不能怯,不能心虛,否則騙不了長公主。
直視長公主的眼睛,“我所說的,句句屬實,王爺今日已經派人要送我去榕縣了,未料撞到長公主,只因怕長公主如現在這般誤會,才不敢下馬車拜見長公主,斗膽騙了長公主您!”
這時,侍衛拉著之前照顧姜心棠那婢過來,停在廳堂外。
負責審婢的嬤嬤進來,對長公主說:“那小婢子招了。”
之后附在長公主耳邊小聲說著審問結果。
姜心棠呼吸都屏住了。
別苑其他下人不知道和蕭遲之間的關系,但這婢這段時間照顧,卻是知道的,要是把和蕭遲的事招出來,就死定了。
姜心棠正忐忑難安,就見長公主聽完,一拍桌子,對怒喝:“好大的膽子,果然一直在騙本宮!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與王爺的事從頭到尾如實招來,否則本宮現在就殺了你!”
長公主一怒,嚇得兩邊伺候的嬤嬤婢皆跪了下去,唯有那帶劍的侍,刷的一聲拔出劍。
姜心棠也心臟狂跳,匍匐下去,額頭抵地。
當日春晴被長公主這侍一劍刺死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到亡于這侍劍下了!
命運真的對很不公,拼盡力氣掙扎求存,最終卻還是難逃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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