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宜接下來兩天沒見到許靖川,從一開始的坐立難安,到后來覺都睡不著。
心里長了草一樣,總覺得不安穩。
最初的勁過去,兩天不見人影,就忍不住的開始胡思想。
尤其是想到了古朝。
許靖川之前也對古朝好,還給慶祝生日,帶著在朋友面前臉,外界誰不傳言倆人已經互通心意在一起了。
可轉頭他就說古朝并不是朋友。
依著古朝所說,倆人確實沒有確定份,所以反悔也就還有余地。
那不就跟現在的況一樣。
忍不住的有點慌,一顆心七上八下,始終落不到實。
可讓直接去問許靖川,又總覺得會在他面前掉價,顯得過于上趕子。
就這麼別扭的又在家窩了兩日,的狀態差到薛老先生都察覺出來了。
只不過他理解錯了,只以為是和唐冕告吹,影響了心。
吃飯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勸,“其實我這麼看,那唐冕其他條件都不錯,但也未必就是過日子的好人選。”
他說,“他爸媽上次來了一趟,過后打電話只說唐突了,其余的解釋都沒有,可見這家子是有多傲慢。”
他看著薛晚宜,“我家閨條件也不差,也不是非他唐家人不可,趕明個爸再給你找個更好的人家。”
薛夫人也嘆了口氣,“這唐家人可真是,行不行的倒是給句話,來了家里,人看完了,然后沒靜了,這是什麼意思?”
薛晚宜放下了筷子,“不是唐家人的問題。”
說,“是我拒絕了唐冕,我跟他說清楚了,他是好的,但我們不太合適。”
薛夫人眼睛一瞪,完全沒想到,“你拒絕人家?你怎麼……”
緩了幾秒,“你沒看上他?”
薛老先生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反應倒不似那麼大,“晚宜啊,你跟爸說實話,你不喜歡唐冕,是不是因為有喜歡的人?”
薛夫人一頓,也盯著看。
薛晚宜垂著視線,糾結了幾秒才開口,“是有喜歡的人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大大方方的說,“我媽之前還看好的。”
薛夫人皺眉,“我看好的?”
家閨這不著調的子,看見個差不多的都覺得人家不錯,看好的人可多的。
薛晚宜說,“就是之前在醫院,你一眼就覺得不錯那個。”
薛夫人想了想才啊了一聲,“姓許是吧,姓許的那個?”
又有點疑,“你喜歡那個啊?”
薛晚宜嗯一聲,“嗯,我喜歡他。”
喜歡他。
喜歡許靖川。
多神奇。
明明以前那麼看不上他。
怎麼就喜歡他了。
也想不明白。
薛夫人更想不明白,“可之前你不是排斥的,在醫院的時候我想多問兩句你都不讓,你明顯是看他不順眼啊。”
薛晚宜想了想,“以前、以前是看他有點不順眼。”
為什麼會看他不順眼,讓薛晚宜現在想,也想不起來了。
趕哎呀哎呀,“反正就是,反正就是我現在喜歡他的,所以你們不要再提唐冕了,唐冕人很好,他們家也沒有不知禮數,是我跟他說清楚了,他把他父母都勸住了。”
薛夫人張了張,“那、那、那個姓許的,他是什麼意思啊,他知道你喜歡他麼,他又喜歡你嗎?”
薛晚宜條件反就想說許靖川是知道的,也喜歡自己。
但是話到了邊,又被生生的卡住了。
他知道嗎?
他喜歡自己嗎?
有點拿不準。
從未明確的說過對他的覺,他能不能猜出來,不確定。
就像猜不出對方的想法一樣。
不說話,薛夫人就犯了難,“你單方面啊。”
說,“我看人家條件不錯,你這單方面可就不好整了。”
薛晚宜了,“我晚一點問問。”
薛老先生哎喲一聲,“要表白啊。”
他笑了,“好,喜歡不喜歡的是得問一問,這玩意兒可別拖,折磨人。”
薛晚宜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折磨人,你懂的多。”
沒了胃口,站起,“不吃了,回房間了。”
薛老先生大著嗓門,“沒事兒,他不喜歡你也沒事,不喜歡你的人多了,不在乎他這一個。”
薛夫人打了他一下,“說的什麼七八糟的。”
進了屋關上了房門,薛晚宜拿出手機。
對薛老先生的話,本沒往心里放。
把許靖川的號碼調出來,還是一串數字。
到現在都沒存他的電話,其實存不存都一樣,早記下來了。
也不知道心里忐忑個什麼勁兒,還去把窗簾拉上了。
屋子里陷黑暗,似乎就更踏實了一些。
猶豫半天,把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聲響起,的心就開始吊起來,莫名其妙的有點慌。
對面一直沒接,的心就越吊越高。
一直到自掛斷,一顆心撲通下落的地方,說不出是失還是慶幸。
薛晚宜將手機放下,子往后一仰,抬手用胳膊擋著眼睛,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沒打第二個,因為還沒等糾結完要不要打過去的時候,許靖川回了電話。
鈴聲一響,嚇了薛晚宜一跳。
一下子就坐起來了,握著手機緩了又緩,也是等到快自停了才接。
許靖川先開的口,“剛剛有點事,怎麼了?”
薛晚宜抿著,支支吾吾的,“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想問問你。”
想抬眼看窗外,才發現窗簾早拉上了,于是又低下頭,腳一下一下的踢著,盡量讓自己顯得放松,“許靖川,你喜歡古朝嗎?”
許靖川都笑了,很直白的回答,“你到現在還問,我都說了不是我朋友,我肯定不喜歡。”
薛晚宜嗯了一聲,一下子就覺得臉有點燙,憑著一勁兒直接問出來,“那你喜歡我嗎?”
許靖川還是笑著,“不明顯嗎?”
他問,“你覺不出來嗎?”
薛晚宜不自覺的抓了抓頭發,“我不知道。”
許靖川應該是坐在哪里,子往后靠著,舒了口氣,“怪我了,你這腦子會想東想西,我確實應該直白一點的。”
他還沒給準確答案,薛晚宜的子就已經僵了。
許靖川過了兩秒開口,“喜歡的,喜歡你的。”
他可能自己也有點不自在,就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其實更想找懂事一點的,但是你就是這子,我也沒辦法。”
薛晚宜眨眨眼,“那、那個……”
也不知道要說。
許靖川接話,“那你呢?”
他問,“你是什麼想法?”
“啊?”薛晚宜一頓,“什麼想法?”
許靖川問,“你喜歡我嗎?”
很好,吭哧吭哧才問出口的問題,現在又轉了一圈到面前,需要回答了。
許靖川笑著問,“不好回答嗎?”
“沒有。”薛晚宜一手扣著床沿,“沒有不好回答。”
說,“喜歡呀,當然喜歡呀。”
私心里覺得很難回答的問題,其實說出口也并不艱難。
甚至在這一刻,一直吊在半空的心穩穩的落了地。
喜歡一個人嘛—,又不是什麼丟人事兒,說出口能怎麼。
不過也補了一句,“之前不喜歡,因為你也不是我想找的類型。”
許靖川嗯一聲,“看出來了。”
他說,“你應該是喜歡唐冕那個類型的吧?”
一下子提到唐冕,薛晚宜就嘖一聲,“說他干什麼?”
“想起一些事兒。”許靖川說,“之前步行街看到你們倆約會,相的還不錯,他還送你花了。”
薛晚宜一愣,“花?”
都不太記得了,那天在見到他之后,整個人就顯得很恍惚,很多事留下的記憶并不重。
許靖川沒說話。
薛晚宜等了等噗嗤一聲笑了,“如果我記得沒錯,他應該是最后才送我的花,你和古朝已經走了,你怎麼知道這個事?”
許靖川難得的有點卡殼,“這個……”
薛晚宜問,“你后來又回去了麼,回去看我們倆?”
“誰看你?”許靖川說,“我當天去步行街有事,走了之后才發現有東西落在店里了,又回去取東西,就那麼湊巧,正好看到了。”
薛晚宜一下子就有點小高興,直接躺在床上,“落下什麼了,讓你親自兜一圈回去取?”
許靖川頓了幾秒,“說了你也不知道。”
薛晚宜呵呵笑,“許靖川啊許靖川。”
說,“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沒忍住翻了個,眼角眉梢的笑意怎麼都不下去,“你在哪里啊,今天很忙嗎?”
許靖川嗯了一聲,“有點事要理。”
薛晚宜直接問,“那,能出時間麼,我好想見你。”
原本是不能的,但這樣一說,許靖川也有點控制不住,“我晚上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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