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嘆:“所以我們拉扯了一陣時間,我追他逃,到后來,他終于態度有所好轉,答應與我相試試,可這時京里的圣旨不就來了麼。”
沈奉不由想,他這圣旨來得可真是時候,不然要是再晚點,可能他就趕不上了。
馮婞又道:“圣旨一來,我料想阮郎應該是松了口氣的,不必再跟我逢場作戲了嘛。我走后,他肯定抓時間尋覓一段良緣,現如今說不定早已婚,甚至還趕在我前頭連孩子都有了。”
沈奉沉默。
看樣子這狗皇后是毫沒明白別人的用心。
不過也不用明白。
馮婞還問:“你今天見到他,他可是在相妻教子?”
沈奉:“聽說是相好了妻子,馬上要婚過門了。”
馮婞點點頭:“如此甚好。我既給不了他一個未來,他也完全可以去追逐他想要的幸福。”
沈奉看是一點都沒有惋惜憾之,心里這才稍稍舒坦了一點。
阮玉在茶肆里偶遇/將軍一事,很快便外傳了,以至于好幾個人找上了阮玉,想詢問詳。
這好幾個人一應都是俊秀的兒郎,以往被馮婞追著強制霸道寵過。
那時他們都是一副寧折不屈、厭煩嫌惡的樣子,上沒斥責怒罵過。
可當/將軍離開西北去京以后,他們卻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了些什麼似的。
一聽說/將軍找上阮玉了,他們才相約前來打聽。
得知阮玉遭到了冷遇,兒郎們神皆有些黯然。
“到底是人心易變。”
“這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外面優秀的男子大有人在,自不會再對從前舊人心生搖了。”
大家不免又勸阮玉:“你也莫要太往心里去,所有人對于/將軍來說都不過是過客,是不會有人在心間停留的。”
阮玉搖搖頭,道:“現今是皇后,我不做他想。”
他們才在亭中小聚不久,沈奉就聞風趕來,砍爛桃花。
“/將軍來了!”率先有人發現他正步子匆匆地朝這邊走來,不由大驚。
沈奉一腳亭中,所有人紛紛起,心難免復雜。
沈奉看了一兒郎一眼:“劉郎?”
劉郎作揖:“/將軍。”
沈奉視線往他雙手一落:“聽說你這手不錯,今日一見,除了平平無奇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劉郎:“……”
沈奉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梁郎?”
梁郎拱手:“/將軍。”
沈奉:“我與他們都是逢場作戲,當然跟你也不例外。”
梁郎:“……”
沈奉再轉頭看下一個:“李郎?”
李郎:“/將軍別說了,我懂了。/將軍不就是要與我們劃清界限麼。”
沈奉道:“你懂就好。以往我打馬過街時,不過是多看了你兩眼,夸了你兩句,后來我都沒想起你這號人,委實談不上與你有什麼瓜葛。你在這湊什麼熱鬧?”
李郎:“……”
這些還都是周正去打聽的。
把哪個郎的哪些事都得清清楚楚。
各個擊破顯得浪費時間,今日干脆一刀切干凈。
遂沈奉與他們道:“既然都在這里,索把話都說清楚了,以往我閑來無事與你們逗逗樂子,而今卻是不同。我早已改邪歸正,一心一意侍奉皇上,當他的皇后。你們也別再抱有期,往后一生,我心里都只有皇上一人,絕不會變。”
兒郎們:“……”
沈奉:“我今日來,就是要把一切恩怨糾葛都了結,從此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從今往后,你們也莫要再惦記,各找歸宿,趁早家,相妻教子。若是婚配不順,或是沒有著落,我不介意給你們配一門婚事。今天配,明天就能結。”
沈奉堅定地表完立場,又深堅貞地表白完皇上,確定意思已經表達得非常清楚,話也已經說得非常絕,方才滿意離去。
留下亭中的兒郎如石雕一般,久久佇立凝。
周正走著走著,不由回頭看一眼,道:“主子,他們還在呢。”
沈奉:“就是眼穿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