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商商趁熱打鐵，立即去打印室把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一秒鐘都不想耽擱，直奔辦公室，結果人不見了。

安自己，可能去上廁所了。

“余璐，池眘人呢？”

余璐指了指大門：“走了。”

最后一期盼破滅。

葉商商狠狠踢了下門。

騙子！

大騙子！

耍很好玩啊！

……

池眘在辦公室坐了一整個傍晚，直到華燈初上，高樓大廈的燈火相輝映，從落地窗蔓延到他腳邊，他仍無所覺。

趙輝推開門，點亮了燈，把餐盒擱在辦公桌上。

“總裁，你一個晚上沒吃一點東西，胃會不了，先吃點墊墊。”

池眘眼眸從虛無到慢慢聚焦，微微啟：“趙輝，你結婚了嗎？”

長時間沒說話，他聲音沙啞干涸，猶如鈍刀劃過糲的磨刀石。

趙輝著后腦勺：“我只談過一次，還沒結婚。”

池眘看他：“為什麼沒有結婚？”

“校園，一畢業就各奔東西了，不過總歸是年輕沒錢，家人也不同意遠嫁。”

趙輝笑了笑，羨慕道：“您和夫人就沒有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煩惱，同一個城市，彼此又相，從校服到婚紗，難能可貴。”

“彼此相？”池眘黑眸浮現迷惘，他和葉商商？

趙輝：“對啊，我聽聞夫人大學時就追了您四年，說實話，這種堅持不懈的毅力很多人都做不到，而且這兩年，夫人對您的在乎我們都看在眼里，我想，應該再也沒有人比夫人更您的人了。”

“我？”池眘自嘲一笑，“可現在要跟我離婚。”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離開他。

“離婚？不能吧。”趙輝難以置信。

池眘從未想過葉商商會真的要跟他離婚。

他故意用凈出戶嚇唬，幾乎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后來，他落荒而逃了。

趙輝猶豫了又猶豫，小心翼翼開口：“總裁，恕我直言，夫人可能是太過傷心，對您失了，才會想跟您分開。”

本來這話不是他做下屬應該說的，但是夫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有次夫人問他總裁的行程，聽見他聲音帶著鼻音，來公司送飯時，順便給他帶了冒藥。

而且夫人幾乎每次來集團都給大家帶下午茶點，買咖啡，親和可，總裁辦的人都很喜歡。

夫人沒有京圈小姐們的氣，漂亮大氣又會關心人，見過的人都會被的人格魅力折服。

所以有時候他不能理解，總裁是怎麼做到一出差就是好幾個月而不聯系夫人？

趙輝的話讓池眘心神震了震。

“對我失了？”

趙輝點頭：“平日里您對夫人關心就，不過這也正常，您工作忙，有時候三餐都顧不上，但前段時間，白小姐新歌發布會在網上鬧得很大，您沒有及時理，這也算埋下了禍端，雖然林二小姐出事跟您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也是了那場網暴的牽連，夫人跟林二小姐親如姐妹，失蹤后，夫人接不了，遷怒到您上，是能理解的。”

池眘那雙幽沉深邃的眼睛比平時黯然許多，如果當初知道那場發布會后續蝴蝶效應牽連如此之大，他絕不會輕拿輕放。

但人生沒有如果。

林菲凌也不會回來了。

趙輝見總裁聽進去了，膽子也大了些。

“總裁，既然您那麼在乎夫人，那您就把追回來，人無非就是哄，送禮，讓知道自己在您心里的重要程度，夫人那麼喜歡您，肯定會原諒您的。”

池眘眼眸里起了波瀾，他是在乎葉商商的？

趙輝繼續道：“工程項目有時效，也是有保質期的，您如果不抓時間，等夫人放下了這段，以著葉氏的地位，夫人的才樣貌，圍在邊的男人只會多不會，您到時候就難了。”

趙輝的話給池眘點了個醒。

他只要一想到葉商商對著別的男人笑，和他做過的事，會和別的男人做，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缸般，酸苦味就彌漫了整個腔。

“趙輝，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

趙輝雖然只談過一個朋友，但理論知識很富。

“喜歡一個人的覺就是于千萬人中，我第一眼只看到你，你的喜怒哀樂都牽著我的心，不舍得你難過，世間最好的東西我愿意和你共。”

池眘回想與葉商商相的點滴。

喜歡，應該是執著，是值得，是復雜，即使有缺點，有小脾氣，依然覺得可，是付出了不求回報，只要開心，不舍得落淚。

池眘微微一怔，他后知后覺，他對葉商商不單單是喜歡。

而是——

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上了。

四年攻守戰，兩年故意忽視，卻仍是淪陷了。

而他這個發現，卻是在準備離婚的時候。

真是令人諷刺。

趙輝還在總結什麼是喜歡，突然見總裁推開椅子起，拎著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

“您晚飯還沒吃呢！”

回應他的只有房門關上的聲響。

他搖了搖頭，陷中，才會患得患失，總裁這典型就是失綜合癥。

……

葉商商和秦子淵幾人吃過晚飯后回來，準備開門，一道聲音喚住。

“商商。”

葉商商轉，見到來人，想到今天被他放鴿子的事，氣不打一來。

“我道是誰，原來是池總，平時您就是跟別人談合作的？談判結束，就搞失蹤，池氏沒倒閉是你家祖宗燒高香了吧。”

池眘沒有在意話語里的諷刺，拿出一束玫瑰花。

“剛才來的路上路過家花店，給你買了束花。”

他將花束往前遞，艷滴的花朵還沾著水珠，在燈下晶瑩剔。

六年了，這是葉商商第一次收到他主送的花。

曾經幻想的場景，如今真真切切發生在面前，卻像個局外人，心沒有任何波瀾。

“謝謝。”不想跟他攀扯，接過花，轉手扔進垃圾桶。

店員說孩子都喜歡玫瑰，所以他親手挑選了九十九朵玫瑰。

每一朵都是開得最燦爛最漂亮的。

池眘虛攏的手指了，慢慢合起收回垂在邊。

“商商，可能這句話來得有些晚，但我也是今天才發現，我不想離婚，我……”

他抬起眼眸，臉頰微紅，心跳如擂鼓，卻仍定定地著。

“我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