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敲門，卻見后出現六個彪形大漢，投下大片影。

為首之人不善道：“你們是誰？來此做甚？”

衛芷蘭費力的仰起脖子，好高的壯漢！跟傅家的傻大個子差不多。

“我，我是夷歡的朋友，你們是？”

許大郎哼道：“朋友？我們是哥哥，你是不是那個假裝朋友，卻欺負的裴姑娘？”

衛芷蘭想解釋，卻聽父親問：“原來你們是江姑娘的哥哥，你們什麼名？”

許大郎抱臂，“憑何與你說？你又不是我們妹妹！”

衛父：“......”

大門吱呀一聲推開，江夷歡帶朱弦出來。

衛芷蘭期期艾艾，“......夷歡，我來瞧你。”

江夷歡愣了愣，“來者是客，你們進來吧。”

幾個哥哥去后院耍拳，衛父等人被迎進廳中，婢奉上香茶。

“伯父伯母，你們找我何事？”

恒氏眼神示意衛芷蘭，后者蚊子哼哼般：“馬場之事，多謝你替我解圍。”

如今對江夷歡的很微妙，此揍過罵過，卻也幫擺了一場屈辱算計。

江夷歡抬手，“別，你別謝我，我不是為你。”

衛父凝眉道：“江姑娘，昨日馬場之事，你都知道些什麼？”

昨日事發突然，連他都懵住，江夷歡卻字字見，扳倒三皇子扭轉局面，還擺平西南王，讓他頗為意外。

“三皇子不愿娶曲姑娘，便利用芷蘭害，引西南王對付衛昭，這是他一箭二雕之計。不過芷蘭啊，你還真喜歡三皇子啊？”

衛芷蘭臉漲得通紅，當初怎麼就瞎了眼？

江夷歡沾沾自喜：“還是我有眼，一見你哥哥，就他如狂。”

衛父無奈道：“江姑娘，你到底有幾位哥哥？他們是不是也想殺熹？”

“伯父別心我哥哥了，你還是想想，有誰能拿到衛芷蘭的件，還能對的馬下手？比如被綁在停云閣的那幾位？伯父要不要清理門戶？”

衛芷蘭臉發白，“不可能！衛家若是出事，于他們有何好？”

衛父目沉沉，他也有所懷疑，可他們怎麼敢？將家族置于何地？

江夷歡起，“我要出門了，等衛昭回京后，我們就辦訂婚宴。”

衛父頭疼：“什麼訂婚宴？你們并無妁之言。”

“等我老舅公到京后，衛昭會托人提親，不就有了？不多說了，喬卿還在等我。”

衛父一驚：“喬卿？你要見他？”

“是啊，我與他有點，有些案子他讓我幫他參謀，大理寺需要我這種人才。”

衛父：“......” 大理寺需要能氣死人的人才？

恒氏著的背影，發愁道：“夫君你說句話啊！他們都要訂婚了，你不是看好簡氏嗎？”

衛父不語，他有點搖。

老母親狹隘刻薄，大長公主說娶妻不賢毀三代，并非沒道理。而自家夫人更是沒主見，對兒教導不行。

江夷歡卻有幾分能耐，就是出太低，又氣人。

大理寺，天沉沉的，像能滴出水來。

喬卿見到江夷歡后的表哥們時，角直，是要來打架嗎？

帶江夷歡登樓：“姑娘可還適應京中？”

江夷歡笑如花：“適應， 不過京中有些干燥，我更喜歡暴雨天。”

喬卿淡笑道：“哦？是因為暴雨天適合殺人？京中干燥，妨礙了你的特長？”

他觀察江夷歡的神。

江夷歡摳摳手，“你的想法好腥，暴雨天睡覺多舒服，你不喜歡嗎？”

喬卿冷笑：“我更喜歡晴天。姑娘午夜夢回時，就不怕厲鬼索命？”

“啊，什麼厲鬼？索什麼命？”

喬卿盯住，“老里長一家，欺負媳婦的婆婆，鄉中惡霸，縣衙差...他們都死于暴雨天，姑娘專挑暴雨天行兇，是方便掩去痕跡？”

“喬卿還喜歡晴天呢，那晴天死的人全算你的？”

喬卿拎起一只布袋，沉聲道：“一共五十三塊竹牌，上面有姓名日期，落款日就是他們的死亡日！在你屋里發現的，別告訴我，你天生刻竹牌！”

他最初發現時，渾都要炸，一個弱不風的小姑娘，刻這些做什麼？即便這些人不是親自所殺，怕也與不了干系。

“老里長污兒媳，小孫子其實是他兒子，兒媳辱自盡。那位婆婆更狠，生下的孫皆溺死。而惡霸與府勾結，做盡傷天害理之事。”

“我聽聞這幫人死后，便刻竹牌慶祝，哪條律法不允？”

“你休要狡辯！本還有其他證據！你所做這些，衛傅可知曉？”

“我說喬卿，我——”

有人上樓，對喬卿耳語幾句，他又驚又怒，“什麼？”

江夷歡道：“喬卿還是將力放在科舉案上吧，此事關乎萬千學子，相比起來，那些人不——”

喬卿喝道：“你住！章德太子嘔心瀝修訂律法，法如昭昭之日，無人能逃避！”

“喬卿真是清正，可惜再燦爛，也有照不到的暗之。”

旁邊人催道：“卿快走吧，那邊等著呢。”

喬卿憤然離去，“江姑娘，本還會找你。”

江夷歡駐足片刻，帶幾位表哥出了大理寺。

街上車水馬龍，一隊金吾衛執槍而過。

大表哥羨慕道：“啥時咱也能當金吾衛？死都值了！”

他們已接玄一的教導，在修習刀法，盼著來日能風風。

但金吾衛多為世家貴族子弟擔任，是積攢功勞晉升的好渠道。

江夷歡鄭重道：“只要哥哥們有能耐，我就讓你們做金吾衛。”

大表哥喜道：“妹妹真厲害！你是想托衛傅將我們塞進去？”

一輛馬車匆匆駛過，后面跟位年，他邊跑邊喊：“妹妹，妹妹！你等等我啊！”

江夷歡愣愣看著，大表哥道：“妹妹你怎麼了？”

“沒事兒，我想起我哥哥了，也不知他最近有沒有賣。”

陵州軍營。

衛昭細細拭著寶刀，手腕上系有一條五彩斑斕的手帕，與肅殺的戎裝相襯，竟有幾分好看。

曹副將已見怪不怪，人家寶貝著呢，日日帶著，也不怕人笑。

“將軍，這里有封信，猜是誰給你的？此人非常惦記你，你也惦記他，你們的關系非同尋常。”

衛昭抬眸，“你與他的關系也非同尋常吧？畢竟江千里也差點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