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出發去南昭的，還有赫連楓和楚燼。

蕭南晏離開燕都之后，蕭北承的探便稟報這一消息，他立即告知赫連楓。

赫連楓有些不解：

“蕭南晏此刻離開燕都，就不怕孤帶人趁虛而？他不遠千里，去南昭做什麼？”

蕭北承靠著太師椅輕輕搖晃，燭影在他臉上投下明暗錯的紋路，卻始終噙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

赫連楓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芒：

“難道……夕在南昭？”

“殿下不如親自去瞧瞧？答案自然揭曉。”

“那我們為何不趁虛直取燕都？”赫連楓猛地起，錦袍掃過案幾上的兵符圖。

“天真！”

蕭北承冷笑，眼中盡是嘲諷：

“蕭南晏敢只帶幾人遠赴南昭，早有萬全之策。傅云卿手握兵符，加上二十萬蕭家軍枕戈待旦，你這點人馬沖過去，無異于飛蛾撲火。”

他忽然湊近，低聲音：

“與其強攻燕都，不如去南昭——在那里尋個機會，殺了蕭南晏，蕭家軍群龍無首，我這個舊主再出現，力挽狂瀾。到那時，咱們再聯合攻打燕都，傅云卿哪里能敵？”

赫連楓劍眉蹙：

“你要孤在南昭截殺蕭南晏？”

“于天啟，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當然，殿下也可以選擇按兵不。”

蕭北承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玉佩：“畢竟，他心心念念的人和孩子，與你無關。”

這話如同一刺，扎進赫連楓的心口。

他來回踱步，靴底踏得青磚咚咚作響——若蕭南晏真的是為夕而去，萬一夕未死，他們和好，那他此生豈不是再無機會？

可一旦離開，母后留在蕭北承邊，他又如何安心？

當夜，赫連楓來到蘇沁瑤房中，說出顧慮。

蘇沁瑤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鷙的笑意：

“去，一定要去。若是能殺了蕭南晏最好，殺不了……”

抓住兒子的手，指甲幾乎掐進里：

“查清那個昭寧公主是不是夕。若是，把攥在手里，蕭南晏就算有千軍萬馬，也得拿命來換。”

的話音，陡然轉狠，每一個字都淬著：

“你的舅父蘇藍田，前些時日，分明是被蕭南晏暗中毒害，卻對外宣稱他畏罪自殺！他想拉我蘇氏為蘇纖那個賤人陪葬，下一步，就要對母后手了！”

燭火在眼底跳，映出扭曲的恨意：

“幸虧夕那個小賤人的失蹤，讓他了陣腳，只顧著尋人，才給了咱們息之機。楓兒，你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若讓蕭南晏江山人盡在掌握之中，咱們母子日后連尸骨都難存。”

“兒臣明白。”

“你上楚燼，讓他跟你一起去。”

蘇沁瑤松開手，靠回錦墊上，語氣越發冷：

“楚燼為了個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真是可惡。念在他父楚殤的分上，母后且不和他計較。錯在紫剎那個妖，甚是可惡，若也在南昭，尋個機會殺了。”

赫連楓眼眉一跳，未有回應。

半晌過后，他眸中多了一憂慮：

“母后，兒走后，蕭北承他，會不會對您不利？”

蘇沁瑤一聲冷笑：

“他要想殺母后，你攔得住麼？真當以為他會念著姝兒的分？那個男人的心比毒蝎還狠，不過是想拿母后當牽制你的棋子，互相利用罷了。等除掉蕭南晏這個心腹大患，再跟他算總賬。”

一雙眸子緩緩向窗外，咬牙切齒：

“路，要一步步走；仇，要一個個報。”

赫連楓著蘇沁瑤一臉的狠，間泛起鐵銹味。

曾幾何時，一切都變了，父皇死，母后也不再是曾經的溫婉模樣，而他赫連楓，也離自己的初衷，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