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退下后，沈奉抱著謹慎的態度打開了那只盒子。

下一刻，撲面而來的氣息熏得他眼前一黑，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盒子里躺著四五顆丹丸，散發出一難以忍的令人作嘔的惡臭。

并且那種氣味十分復雜，還真形容不出來。

沈奉神煎熬：可真是個煉丹鬼才，這豈止是讓人避之不及，讓鬼避之不及都行！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越臭說明效果越好，這樣的丹丸要是服下去，整個后宮絕對都不會再對他有毫的想法。

只是，他做了很久的心里準備，吃這樣的東西，絕對是需要勇氣的。

覺比吃屎還臭。

他發現，平時總是喜歡與他作對的狗皇后，這時候居然連個聲兒都沒有了。

他拈著丹丸，自說自話：“朕要服下此丹，皇后就不想說什麼嗎？”

馮婞：“……”

沈奉：“紅杏？紅杏？”

馮婞：“……”

沈奉屏住呼吸，作勢要將丹丸投進里，也不見狗皇后跳出來阻止的。

不知是不是犯賤，他一時居然還有些不習慣。

只不過他嘗試了好幾次，都還沒能狠心到把那丹丸生吞了的。

但他又覺得，此時皇后沒阻止也好，等要是出手阻止了，他再想用此丹來使后宮遠離的想法就泡湯了。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得把握住時機。

后來他呼吸一斂，眼一閉，心一橫，就把丹丸拋進了里。

咽下去又反胃嘔出來，嘔出來再強行咽下去，如此反復了幾個來回，終于徹底進了肚子里。

此時，小道也已經圓滿完任務后回到了星辰殿。

徐來敞開他的丹爐，把星辰殿的所有門窗都打開，通風散味。

徐來以及所有小道，鼻子前都捆了一條布巾隔臭。

見小道回來，徐來問了一句：“丹都送到皇上那里了嗎？”

小道：“親自到皇上手上的。”

徐來點點頭。

小道天真無邪地又說了一句：“那麼臭的東西，也不知道皇上吃不吃得下。還沒告訴皇上該怎麼吃呢，唔，不過皇上是大人，他應該知道的吧，總不能一次把幾顆全吃了吧。”

徐來聽了這話，作一頓，目從他的丹爐里抬了起來，看著那小道：“你沒告訴皇上那丹的用法？”

小道：“徐大人也沒說啊。”

徐來神一變，不好，他被臭得頭腦發昏竟忘了此事了，連忙招小道過來，道：“你得再去一趟中宮，告訴皇上此丹的用法。快些。”

沈奉剛服下丹丸不久，整個人還在與那丹丸的余味對抗中，就在他幾乎都以為狗皇后已經從他的意識里消失了的時候，馮婞的聲音突然又冒了頭。

先了鼻子，然后道：“哪里來的尸臭？”

沈奉：“……”

沈奉道：“皇后是失憶了嗎？”

隨即馮婞才回味過來，道：“剛剛星辰殿不是送了丹來麼，丹呢？”

沈奉道：“皇后這個時候才問起，已經晚了。朕已經服下了，往后后宮妃嬪見了朕只會繞道走，皇后再想讓們來侍寢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馮婞：“我說怎麼如此濃烈沖鼻，原來這尸臭竟是從皇上的散發出來的。”

沈奉：“……”

沈奉黑著臉：“有那麼夸張嗎？”

馮婞：“這麼說是一點不夸張。”

沈奉冷冷道：“既如此臭，剛剛皇后為何不阻止朕？連句話都沒有？”

馮婞：“剛剛，我應該是被臭昏過去了。不然我可能會勸皇上慎重。”

這時，星辰殿的道又回來了，請求覲見。

沈奉就讓他殿來。

他跑得氣吁吁、滿頭大汗的，顯然路上來得著急，說道：“先前徐大人忘了說那丹的用法，就再派我過來向皇上說明一次。”

沈奉冷冷淡淡的：“還能有個什麼用法？”

小道道：“徐大人說了，此丹與熏香的用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效果相反而已。只需要放在香囊里封后再隨佩戴，如此氣味便沒這麼大，等到它已經完全無味了，便可再替換一顆。”

沈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