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道:“今天大雨,朕派人各巡查救災,這些都是今日各的匯報。”
馮婞目又落在他的手上:“這只手不錯。”
沈奉不由得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可能天天看習慣了,他沒覺得哪里不錯。
他手指節修長,指腹上沾了點點墨跡。
正是這一分神看自己的手,面前一抹暗籠罩下來,馮婞人就已站在了他的桌邊。
他面上不聲,暗自卻是緩緩繃起了,隨時都能做出最快的反應。
但馮婞一點不急,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一邊在他面前鋪展開,一邊道:“我回來的時候先去了趟中宮,取了這個來。”
沈奉問:“這什麼?”
展開后一看,上面竟是畫的一只手掌印。
馮婞:“你比比。”
沈奉直覺在給自己挖坑,他沒,正要手攏在袖中,卻被一把準捉住,一掌往那紙上的手指印按去。
一番比對之下,沈奉的手與那手指印恰能合上。
沈奉冷聲道:“這是什麼?”
馮婞:“這是當初我進京時,遭刺殺我的人打了一掌,這是拓下來的手掌印。”
又道:“不得不說,你們的手長得很像,五手指長短都一樣。”
此前兩人一直都是揣著明白,只是眼下把這些事提到明面上來說,就又不一樣。
撕破了彼此的臉面,是不打算與他好好相的了。
剛這樣一想,忽然間馮婞手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接著便直直朝他的手掌釘來。
一邊按著他的手腕,一邊下手,便是想讓他逃不得。
沈奉反應比他的意識還快,手掌往桌面一沉,借力反沖的力道,在那東西釘下來的前一瞬,十分驚險地移掌躲避開。
他定睛一看,方才釘下來的是一枚黑鏢,如此利落狠辣,黑鏢直直扎穿了他的桌面,那尖銳的一頭深深埋在了桌子下方。
他抬頭看向,心里也冷沉了下來。
是當真想廢了他的手。
呲了一聲:“反應還快。”
話音兒一落,手肘一挽,固定住他的整條胳膊,另一手以掌擊向沈奉口。
沈奉偏躲閃,幾乎同時,他座椅的椅背都被一張給拍了破碎的幾塊。
沈奉心里那點煩躁,驀地就被的舉給下去了,他整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冷聲道:“你想弒君?”
馮婞道:“我們不講那些花把式,我的手段你清楚,你的能耐我也了解,你我夫妻一場,不妨今晚較量一番見個分曉。
“你想殺我,今晚就是最好的機會,我要是技不如人死在了你手頭,那便算我不自量力。可你若略遜一籌栽在了我手頭,便也是你時運不濟。”
沈奉:“可朕不想與你較量。你我大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馮婞:“我大老遠回來,可不是來與你商量的。”
后來,再無一句多余的話,沖上來就干。
沈奉不得不接的招,兩人在寢宮里大打出手。
兩人從地上打到桌上,從桌上打到床上,馮婞一邊與他拳腳相對,一邊挽起紗帳勒他脖子,抓起枕頭捂他的頭。
沈奉:“……”
沈奉起反抗,這次與之前可不同,他要是不拼盡全力,真會被給干死的。
兩人打得激烈,最后連床板都掀了,馮婞一腳連他帶著床板全部踹飛。
床板在沈奉上,沒發出什麼聲音。
沈奉撇開床板剛從地上爬起來,人就已至跟前,兩人又鑼鼓地進行下一對決。
沈奉氣急敗壞,著聲音:“朕說過可以好好談!”
馮婞:現在哪有空談。
打架就要專心打架。
等打完了再談也不遲。
今夜之事,對于沈奉來說不宜鬧大。
鬧大了,收不了場。
若是人人都知道帝后打架,往小了說是夫妻不和,往大了說則是皇后以下犯上、有弒君之嫌。
那皇后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殺,西北馮家能干嗎?不殺,他這帝王又如何自?
所以之前他即便是想殺,也不能由他這個皇帝堂而皇之地出面。
眼下先別提該不該殺,殺不殺得了還是個問題。
一旦讓出了皇宮,回到西北,那麼后果將不堪設想。
沈奉顧慮得多,打架就打得不專心。
他被踢了一腳,又挨了兩拳,抬手抹了抹角,抹得滿指跡。
他也徹底怒了,熱沖上頭,別的先不想,先把打趴再說!
這一打得更加激烈,他不由又挨了兩拳,腦袋里嗡嗡的。
“還從來沒人敢跟朕這樣手,紅杏,朕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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