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里,電閃雷鳴,風雨來。
早在傍晚的時候,就開始變了天兒。
城中百姓們早早關好了門窗。
宮里星辰殿那邊傳來話,說是后半夜會有一場強/暴風雨,讓各宮做好防風防雨的準備。
朝中員們家中聽到此消息,也是趕在天黑前該收進屋的收進屋,該搭棚的抓搭棚。
連一些平日里養得細的盆栽,全都搬進了屋子里。
平日里朝臣們雖然覺得欽天監經常招搖撞騙,但宮里都防起來了,他們也不得不防。
果然,到后半夜的時候,雷電伴隨著狂風,吹得外面鬼哭狼嚎一般。
一記閃電,幾乎將天幕劈了兩半,接著是震耳聾的雷轟聲。
那閃電將星辰殿照得瞬如白晝。
徐來頓時清醒過來,披起,站在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
連日都沒能觀到那星輝映的燦爛星象,而今皇后不知所蹤,帝星孤照,西北群星環伺,不是個好征兆。
而今又遇上這般天氣,徐來心中有不安。
總覺要出事。
上次推算的帝后命格,他沒算到最后。他師父也就是上一任國師在世時常與他說,天機不可泄,不要做逆天逞能之事,否則最終只會傷人傷己。
他連他師父一半的本事都沒能學會,所以一直以來,只搞些皮,觀觀星象、測測天氣,混口飯吃算了。
可眼下,即便是再學藝不,他也不得不再算一遍。
事關重大,此番牽系的可是大雍的國運。
于是徐來坐在夜里,重新推算兩人命格。
這一算,連算了三遍。
外頭閃電照亮窗戶,將他臉也照得雪白。
這命格都是一直在變化著的。
起初皇后剛從西北來,帝后尚無很深的羈絆,那時籌謀大局不會影響到國運,可而今不同,帝后命運相纏,牽一發而全。
他早就說過,若是再想對皇后下手,當三思又三思。
可沒想到,竟還是造了此種局面。
帝王劫至,忌水。
難怪這場暴風雨來得突然。
此時,沈奉也無心睡眠。
外頭閃電扇得厲害,雷聲也打得響徹蒼穹,他睡得著才怪。
一場暴雨落下來,更是將世界萬的聲音都給淹沒。
趙如海敲門,在寢殿外道:“皇上,徐大人來了。”
沈奉道:“進來。”
趙如海推門的瞬間,風雨頃刻往門里涌,將門口都了一大片。
他領徐來進門,先關上門,再去點燈。
徐來眼下與落湯無異。
而趙如海雖守在殿外的屋檐下,但風雨太大,他上也了一大半。
沈奉坐在榻邊,看了看徐來,道:“怎麼,星辰殿連把傘都買不起?”
徐來:“帶了傘的,路上給吹翻了。不過這種天氣,帶不帶傘都一樣。”
沈奉心知,要是沒有十萬火急之事,他是不會深夜冒著這麼大雨前來的。
趙如海在前當差久了,沒多大好奇心,把徐來領進門以后,他就退了下去。
退出之時,沈奉道:“不必守著了,下去歇著。”
趙如海:“奴才謝皇上。”
等他走后,沈奉便問徐來:“找朕什麼事?”
徐來的神可毫算不上輕松,道:“皇上命中有劫,而今劫至。”
沈奉面上未有什麼變化,只微頓了頓,而后問:“與皇后相關?”
徐來道:“總因近來諸事而起。皇上此劫犯水,因而臣不得不勸皇上,近幾日遠水。再上這樣的天氣,皇上最好待在殿中莫出。”
沈奉聲微沉:“朕已知曉。皇后,你可能測出如何?”
徐來沉默片刻,還是道:“據臣前兩日觀星象,后星暗淡,不見起,甚至……總之不樂觀。”
沈奉臉不由冷了幾分:“你什麼意思?你覺得回不來了?”
徐來:“微臣不敢妄下定論。”
沈奉回想著皇后這個人,后來他道:“與常人不同,豈會輕易死去。你要說回不來了,朕也不會信。”
徐來道:“事到如今,只能看天意。”
沈奉轉頭看著閉的窗戶,窗外雷雨加,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