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正本職本分地守在殿門口,看見沈奉漉漉地回來,有些意外道:“皇上怎麼一個人回來了?不是和趙公公一起去的嗎?趙公公……”
話還沒說完,回應他的便是沈奉大步進門口,砰地一聲將兩扇殿門給摔合上。
房門了又,要是力道再大一點,估計得被摔破。
周正看了看閉的房門,心想,這老趙懶也不該這個時候懶。
老趙此時正躺在某個草叢里喂蟲子。他是被蟲蟲給蟄醒的,醒來恍惚了一陣,忙不迭爬起來往泉池那邊去。
結果里面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到都是水跡,看起來打得很兇的樣子。
趙如海又匆匆忙忙往回趕,看見殿前的周正,周正先問他:“趙公公哪兒去了?”
趙如海亦問:“皇上回來了嗎?”
周正:“回來了,在里面。趙公公不在前伺候,皇上很生氣的樣子。”
趙如海不多言語,訕訕地守在了大殿的另一邊。
他心想,皇上應該不是生他的氣吧,應該是沒打贏吧。
沈奉回來后,服都沒顧得上換,就坐在殿中的臺階上,整個人籠在黑暗里。
他手掌支著額頭,臉不好也正常。
畢竟方才,他險些就失守了。
他被那狗皇后蠱,像是中邪了一般,竟被引著干起了那種勾當。
他憤恨得很,當然更多的是憤恨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要不是懸崖勒馬及時醒悟,差點就被給得逞了。
關鍵是,直到此時此刻,只要他一閉上眼,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竟還是方才的畫面和覺。
中像是有團火,燒得他蠢蠢。
這該死的狗皇后!實在太該死了!
他不是討厭人嗎,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他,同樣還困擾著已回到自己寢居的寧姎。
亦坐在漆黑的房里,苦苦思索著。
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皇上當初在流芳湖的廊亭中對說過的字字句句。
年時因為被所傷害,他說他現在厭。
當時難過之余,寧姎心里多還是有點就的。至因為,他對世間子都到厭煩;那麼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解鈴還須系鈴人,以為也只有,能夠讓他重拾對這個世界的喜。
可他卻轉頭就與皇后卿卿我我。
寧姎回想著方才的一幕幕,看得分明,皇上對那個人是不同的。
那是一種不自的沉迷。
不想,即便是以往,與他最要好的時候,他也從來都是發乎止乎禮,從未如此不控制地淪陷過。
想到這里,整個人都有些扭曲,原來他的是不一樣的。
“小姐……”
一聲低喚,把寧姎從思緒里拉了出來。
抬眸一看,見長夜已站在了的屋子里。
原本現在皇上皇后都在行宮里,為了保險起見,是萬萬召不得長夜的。
可今晚一回來,就在窗外放燈了。
等不及了。片刻都等不及。
寧姎心緒越是瘋狂,面上越是平靜,道:“你來了。”
“小姐的手……”
寧姎低頭一看,才見自己的手指上都是。原來方才太用力,掐翻了自己保養得長長的指甲,竟一疼痛都覺不到。
寧姎看著自己的手,輕聲道:“長夜,再去幫我做件事吧。”
長夜:“小姐吩咐。”
寧姎腦海里浮現出皇后的容來,又轉換到皇上難以自持地向索吻的景,恨得眼眶猩紅。
一個西北蠻荒之地來的馮氏,毫無大家閨秀的教養,亦毫無千金小姐的高雅,這樣的人,憑什麼當皇后?
都是,霸占著原本應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定是出現以后,皇上才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倘若未曾出現過,那自己仍舊是皇上心中的傷痛,仍舊是無可替代的存在!說不定,皇上還愿意接納,與重修舊好。
可如今霸著皇后之位,還霸著皇上,而自己,卻了個見不得的小丑!
寧姎攥手指,指尖鮮一滴一滴往下淌,一字一頓道:“我要讓死。長夜,去殺了皇后。”
長夜:“……”
寧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管付出多代價,都要殺了皇后!”
長夜沉默許久,低低道:“殺了皇后,小姐就能如愿嗎?”
寧姎直勾勾地盯著他,滿眼的恨意:“我就是要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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