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放下筆,把墨跡晾干,然后給徐來,道:“照著這上面去找。”
徐來再細細一看,不由道:“周統領誤皇上深矣。”
就這畫上的人,不僅不丑,還獨有一番風姿,完全當得起皇后之名。
便是嘉貴妃那位曾名上京的第一人,皇后比之也并不遜。
這時,趙如海到跟前來稟:“皇上,皇后在問,今晚皇上是不是該去孫婕妤那里了。”
沈奉道:“朕腰不好,去什麼后宮。”
趙如海:“聽說皇后已差人去宮外大肆采買腰子了。”
沈奉:“……”
沈奉從一堆折子里抬起頭來,道:“就這麼想朕去后宮是嗎,你傳話去,今晚朕留宿中宮,做好準備接駕。”
“是。”
徐來聽后很是震驚,與周正退出書房時說道:“皇上可從來不在后宮留宿。”
周正理所當然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皇上又不是真的想與皇后同宿,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試探皇后罷了。”
徐來:“可皇上不是靠近人就煩嗎?”
周正:“現在讓皇上更煩的是這個人可能不是省油的燈,相比之下靠近人算什麼煩的。”
徐來大步往前走去,手里拿著畫軸向周正揮了揮,道:“世人道我太瘋癲,我道世人看不穿。”
周正聽了,一臉正氣道:“莫名其妙。”
這個徐來,總是發出這些自以為高深莫測的慨,聽起來就像個娘兒們似的多愁善。
傍晚的時候,沈奉就讓周正收拾一下,一起去頤坤宮。
頤坤宮上下此時正興沖沖地為晚上做準備。
畢竟皇上晚上會夜宿中宮,這可是后宮里前所未有的事。
隨后汪明德眉飛舞來報:“皇后,皇上過來了。”
馮婞:“現在還早,他過來作甚?”
汪明德:“皇上說今晚要在皇后這里用膳。”
摘桃就問:“皇后,那皇上的腰子膳房還做嗎?”
馮婞:“皇上的腰子膳房做不了也不敢做。”
最近膳房里最不缺的就是腰子,專給皇上補龍腰的。
汪明德就笑瞇瞇道:“要不讓膳房將腰子做好了送到頤坤宮來給皇上用?”
以形補形,說不定皇上今晚吃后興致大發,就與皇后了好事呢,那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樂見其啊。
馮婞思考了一下,道:“算了,今晚不上腰子了,今晚上黃鱔吧。”
汪明德又想,黃鱔也甚好,也算以形補形,于是積極應道:“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轉眼沈奉就到宮院里來了,眼下正值黃昏,天邊霞四起,將宮墻上的琉璃瓦映照得幾分綺麗,墻頭上一株紅杏開得正好。
沈奉與馮婞打了個照面,就去了偏殿。
周正捧著折子,一不茍地跟著。
得等皇上把政務都理完了,才傳晚膳。
于是周正就退出偏殿,在宮院里巡來走去,試圖尋找機會試試折柳和摘桃兩個。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
折柳和摘桃正一人端著一碟果子走進院里來,準備把果子送進皇后寢宮里去。
兩人腳步厚重,塌腰駝背,懶懶散散。
周正趁機溜到兩人后去,突然出手,各一掌朝兩人背后擊去。
如果兩人會武功的話,面對這樣的襲,本能就會做出防反應,如此手也就暴了。
然,他并沒能如愿看見倆迅速的反應,而是表現出兩個弱子的本能,他的掌風才將將挨著倆的后背,兩人便驚呼著往前撲倒。
同時手里端著的碟子揚手往后一翻。
兩盤果子囫圇朝周正的面門砸來。
果子倒不打,都是些圓潤丨之,對于周正來說不痛不。就是那兩個盤子先后砸周正臉上,悶咚兩聲,周正瞬間覺臉都被砸圓了。
周正:“……”
果子盤子滾一地,他還不待發作,再定睛一看,折柳摘桃已然趴在了地上,嚎起來。
摘桃:“哎喲!”
折柳:“啊呀!”
兩人回頭看向周正,又無辜又可憐,還帶著八分驚懼和兩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