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想了想,又道:“可是皇后邊那三個高手,至今沒痕跡,若是不將那三人除去,恐無法事。”
沈奉道:“皇后邊的兩個侍,你去探了嗎?”
周正垂頭:“臣一直沒尋到合適的機會。”
沈奉在凈房的時候,聽凈房的太監說,是皇后的侍把他弄過去的。
他一個男子,皇后的侍若是沒點實力,怎麼能弄得他。
還有那皇后,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敲暈,可見作之快,力道之準;還有他回打之時,才沾上點邊兒就應聲而倒,可見反應之迅速。
關鍵是抱之時他竟能閃了腰,以他的力氣,莫說一個尋常子,就是三五個的重量也不是問題。
現在想來,狗皇后和的兩個侍,那三人組都著可疑。
此刻,頤坤宮里,馮婞正叮囑的兩個侍:“近來我們作有點頻繁,可能已經引起了皇上的警覺。這段時間都注意點,莫要讓人探出了底。”
摘桃眨眨眼,“皇上會派人查探我們嗎?”
折柳道:“估計又是那個周統領。他之前不就把咱們的護衛全都探了個遍,就差臉上寫著‘我是來查探你們的’這幾個字了,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馮婞道:“人是不怎麼聰明,但習武之人的敏覺他還是有的。”
摘桃問:“皇后,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馮婞看了看倆,道:“拉垮一點。”
摘桃和折柳平時利索慣了,神頭好,中氣足,提氣走路時都帶風,腳下還沒有聲音。
現在皇后讓倆拉垮一點,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原本抬頭、收腹提的軍人之姿瞬間垮了下來,塌腰駝背、腆肚斜的,要多拉垮就有多拉垮。
翌日,畫師就到頤坤宮來,說是奉皇上命,要給皇后繪像,以便納皇室相集中。
馮婞欣然配合。
畫師在院里擺上畫布和作畫工,馮婞就坐在座椅上,任憑他照著畫。
只不過畫到后來,馮婞仰頭睡著了。
等畫像送到沈奉手上時,沈奉展開一看,便是一幅皇后仰頭而睡、鼻孔朝天的畫面。
沈奉:“……”
沈奉沉下臉,質問畫師:“這畫的什麼東西?手藝不行你就給朕卷鋪蓋走人,有的人是頂替你。”
畫師很委屈:“是皇上要求微臣如實照畫,皇后是什麼模樣就畫什麼模樣,不得刻意化也不得刻意丑化的啊……”
畫師自我覺這畫畫得不丑,只是睡相有些隨意了點而已。
徐來接過畫像看了一眼大致,道:“確實與周統領提供的畫天差地別,只是皇后的正臉看不完全。”
最后沈奉只好往書桌上鋪開一張畫紙,一邊用鎮尺將畫紙平,一邊提筆蘸墨,一邊還呵斥畫師道:“這點事都辦不好,朕還得養著這麼些廢,滾出去。”
畫師想,皇上說的“這麼些”,應該不止他一個,如此心里多有點安。他連忙退了出去。
而周正聽后則覺,“這麼些廢”里應該有他一個,他多有點自慚形穢。
沈奉的筆在畫紙上暈染開,他筆鋒如有神,在畫紙上游刃有余地移走,深淺有致、濃淡相宜,不多時就描畫出了一個大致的廓。
徐來著脖子瞧了兩眼,見那畫中人毫沒有皇后的雍容華貴,而是簡單的著和發髻,袂翩翩,筆下生風。
只不過雖有了形態和神韻,可畫中人的容貌卻是一片空白。
徐來僅僅是看他描繪的這景,就覺得畫中人仿佛夢中人,毫與丑不沾邊。
那背景雖然只落了寥寥幾筆,但也依稀能看出,應該是流芳湖畔,月上中天。
沈奉始終沉著臉,冷著眉眼,最后不由回想了一下當晚湖邊所見之景,筆端往那空白的容貌落去。
他的筆仿佛將眉眼里的神采都描畫了出來,毫不同于后宮人的那種溫婉麗,而是一種自由生長的隨和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