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奉就又連著晃了好幾下,這樣灼丹應該也能徹底融化了。
等他晃完,先給馮婞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在昏暗的線下還是盡職盡責地閃現著一抹淡淡水。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兩人各自端起一杯酒,互敬了一下,然后各自干了。
當然不是倒里干了,而是一個不留痕跡地倒袖袍里干了,一個不聲不響地倒手心里再著椅凳流干了。
干了合巹酒以后,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都在等對方發作。
然,等了好一陣,好像都沒有發作的跡象。
沈奉心想,以往他給后宮妃嬪都是用一整個灼丹兌一杯茶水,現在一顆兌一壺酒,而才只喝了一杯,是不是量不夠?
馮婞則心想,那包本量不多,兌這麼大壺酒,他才喝一小杯,藥效甚微也能理解。
于是兩人得出結論:一定是量不夠。
沈奉問:“皇后要不要再來一杯?”
馮婞道:“正合我意。”
兩人接著又一連干了三杯。
還是沒有靜。
到最后,一壺酒都見底了,兩人沉默。
沈奉:為什麼灼丹對沒效果?是不是這顆沒有煉好,所以失去了藥效?明日定好好收拾徐來!
馮婞:不是說好的猛丨男啼淚嗎?猛丨男猛不猛不知道,可怎麼不見他啼呢?是不是這放得太久,過期了?
這樣干坐著也不是辦法,難不要坐到天亮去嗎?
馮婞問:“皇上酒也喝完了,接下來該如何?”
沈奉瞇著眼,問:“你當如何?”
馮婞道:“我打算睡覺。”
沈奉道:“既如此,朕就不打擾皇后休息,打算回乾寧殿,皇后請自便。”
馮婞起繞過他,大方往間床榻那邊走去,邊道:“皇上一路順風。”
這話沈奉一聽就來氣。
這頤坤宮和他的乾安殿不過就一湖之隔,出了大門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還一路順風?
這是恨不得他趕遠去千里之外吧。
想以往他在后宮,那些妃嬪們見了他就跟蜘蛛見了唐僧一樣,恨不得吐一窩來把他纏住再一口一口吃掉,而呢,不僅看不出有一半毫的挽留之意,還不得他快些走。
一個丑人,他都顧全大局來這里坐坐了,還先嫌棄上了?
從來只有他嫌棄別人的份兒,還不到別人來嫌棄他。
于是乎,新仇舊恨瞬間涌上心頭,馮婞勘勘往沈奉邊經過時,他冷不防朝腳下一龍。
絆。
馮婞還真被他給絆住了,不過反應快,在往前撲倒之時,猛地一旋,一勾住沈奉的,屈膝往他膝蓋窩一頂。
沈奉萬沒料到自己居然也會被帶上,他膝蓋頓時往地上一撞,咚的一聲。
那一瞬間,覺膝蓋沒了。
沈奉變了臉,眸染怒意,當即反手一推,這一推的過程中暗暗使力,等于是給了馮婞一掌。
馮婞被他打得一側,又借他那一掌的慣力甩起手臂,恰恰朝他臉上落去,還給了他一耳,而后便自然而然地滾落在地上,往旁邊滾了兩圈。
這一系列作,行云流水,揮灑自如,仿佛就是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毫看不出刻意為之之態來。
空氣突然靜止。
沈奉抬手了火辣辣的臉,又了不知還在不在的膝蓋。
可他雷霆之怒還沒發出來,那頭馮婞就哼上了。
馮婞唏噓:“天太黑,好像被皇上的腳給絆了,痛煞我也!”
沈奉:“……”
馮婞發出富的嘆詞:“嘶——唉——噢喲——”
沈奉低喝道:“朕都沒嚎,你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