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沈璐雖然失心瘋,人不正常,可是也知道不能從正門出去。
我試圖哄著從前面走,就跟我急。
從醫院的后門出來,沈璐就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帶著我上車后就報了一個地址,我一聽那不是薄家的祠堂嗎?
路上,沈璐一直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關于航航的事,說的不全面,有些丟三落四,好像很多記憶都斷片了,“小時候他跟他哥哥,我經常分不清誰是誰,有次我把航航當了安安,然后……然后我不記得,薄焱結婚了,航航卻不能參加,他死了,被燒死了,執行任務被燒死了……嗚嗚……”
我正聽著認真,沈璐說著說著捂著臉開始哭了起來。
司機著后視鏡一個勁的朝后面看,我出來的急,上啥也沒有,趁著司機看我們的功夫跟他要了點紙巾。
“老人家不容易啊!”司機慨的直嘆氣。
我附和的點了點頭,拿紙巾給沈璐著臉,一邊輕聲寬道:“媽,都過去了,你這樣,航航泉下有知也會難過的,你也不想他難過對不對?”
“對,對,我不能讓航航在下面還要擔心我。”
還好,這會緒不是難以平復,加上熱心的司機善言勸導,沈璐緒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不過司機也察覺出沈璐跟正常人不一樣,卻也沒挑明了說,只是很同的說了句,“老人啊,什麼時候都為子著想,到了我跟你.媽這個年歲啊,最不了的就是黑發人送白發人,我邊有個哥們去年兒子為了救個落水老人淹死了,要知道我那大侄子還有一星期就結婚了,喜事都辦的差不多了,你說,這下人沒了,天不就塌了嗎?家里的弟妹因為接不了,神就直接崩潰了,哎,你說說,這人那,還真是脆弱。”
聊了一會就到了沈璐說的地方,司機把車子停在路邊,還的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說了句謝謝,“沒事,我媽就是神方面不太穩定。”
“那慢點啊!”
下了車之后,司機就開車走了。
我猛然間這才想起來,還沒付車錢呢!
車子轉眼間就駛車流沒了影子。
薄家的祠堂是個老四合院,高高的圍墻遮擋了視線,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模樣。
倒是那棵梧桐樹,枝葉繁茂,遮了半個院子。
知了聲此起彼伏的著。
我扶著沈璐來到門口,看著鎖的大門,正想以這個為借口勸沈璐回去。
說實話,我自從認識薄焱,他家的祠堂我從未來過,只是聽說有這麼個地方,每個月老爺子都會來一趟。
而我這個薄家媳婦卻從未來過,沒人主帶我來,我也沒那麼不識趣,人家分明是不想我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沈璐竟然會帶來鑰匙。
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門鎖被打開了,我這就算是哄著沈璐跟我走,也不會走了。
無奈之下我跟著沈璐一起走了進去。
院子里打掃的很干凈,不難看出,這邊有人會常來打掃。
我隨著沈璐一路往里走,直奔正堂屋。
進門之后,便是擺放著薄家列祖列宗牌位的正堂,祖宗八代,有序的排列著。
沈璐進門后就跪下一頓磕頭,里小聲念叨著什麼兒,“媳來看薄家列祖列宗來了,以及列祖列宗保佑薄家子孫平安健康。”
有時候沈璐瘋癲的會語無倫次,甚至不認人。
可有些時候,就像個正常人一樣,言行舉止看不出什麼病來。
第一次來,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薄家的兒媳婦了,卻也應該對已故的薄家列祖列宗磕頭,這是對先祖的一種禮貌和尊重。
磕完頭,沒等我起來,沈璐一把拉住了我,沒看著我,而是看著那些牌位,笑著介紹說:“各位祖先,這是咱們薄家的媳婦,桑雅,我今兒帶來認認祖,讓你們也看看,是個很好的姑娘,咱家航航很中意呢!”
對于這個航航,我是真的越來越好奇了。
能夠讓沈璐如此放在心上的兒子,我真想見見。
只可惜,活人是見不到了。
我陪著沈璐跟薄家的列祖列宗聊了一會,就說帶我去見航航。
這麼一提我倒是沒看到排位上有什麼航的排位。
直到沈璐把我帶到堂屋的后面,這才發現后面還有個小屋。
里面跟外面一樣,古古香,依稀的還可以聞到紅木的香味。
除了木香就是檀香味了。
小屋里靠東面立著一個四十米寬的佛龕立柜,上面罩著個紅布簾子。
沈璐松開我的手,上前將紅布簾子拉開。
里面赫然是一個紅底黑子,裱著框的牌位,上面寫著薄家第十代孫系薄航之位。
原來航航不只是小名!
我的視線最后落在牌位最左側立著的一張照片。
“這不是薄焱嗎?”
他的照片怎麼放在這了?
沈璐搖搖頭,手將那張照片拿了過來,抱在懷里,臉上滿是一個母親的慈,“這不是薄焱,他是薄航!”
“媽,你沒騙我吧,這不是薄焱嗎,怎麼會是薄航,難道他們……”
“雙胞胎啊!”沈璐看向我,小聲謹慎的說:“他們兄弟長得一模一樣,我不是說了,我很多次都把他們認錯了,我的航航,我的航航最乖了!”
雙胞胎!
我猶如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原來薄焱的那個所謂的弟弟竟跟他是雙胞胎!
沈璐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了,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我拉著沈璐讓看著我,迫切地問道:“媽,你告訴我,你說薄航中意我,他在哪里見過我,你知道嗎?”
“在船上,船上!”沈璐說起這個還懷念的模樣,“那天他替他哥哥跟著我爸上船談生意,那天本來是薄焱去的,可是薄焱有事,沒去上,航航沒事做就跟去了,他回來就拿著你的照片跟我說,他對你一見鐘了,想要追求你,我聽著,心里那個喜啊!可惜后來……我的航航死了,死的很慘,倉庫炸了,他被燒了灰,嗚嗚……然后,然后你嫁給我了的大兒子,也好,也好,總歸還是做了我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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