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小時候的事，都快忘了，但賀宴禮還記得。

“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弱了。”

“是麼，我看你也沒長進多。”

他抬起眼，在臉上掃視一圈，“最近整個人瘦了一圈，是賀家不給你飯吃了？還是你又要絕食減？”

“我沒故意減，就是每天練功跳舞，汗水流多自然就瘦了。”

“現在在團里跳到哪個位置？”男人眉梢一挑。

宋知蘊話音一頓。

“這個……”

賀宴禮探究看來。

宋知蘊老老實實低頭，“群舞。”

“還是群舞？”男人冰冷的指尖點了點臉蛋，“我花錢花力氣送你進去，結果你這麼沒出息。我還以為我這趟出差回來，你好歹也跳到B角位置。”

出差……

怪不得他臉上如此疲態。

宋知蘊輕輕說：“雁芭的好苗子很多，厲害的人也很多，B角還不到我。”

這話別人或許聽了信，但賀宴禮最清楚宋知蘊到底有幾斤幾兩，說跳B角都算屈才，竟然還默不作聲一直跳群舞角。

“我去找你們院長。”

“不行！”宋知蘊立馬拽住他手，“團里現在本就有很多人看不起我，覺得我是走后門進來的，你要是再找院長，我更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楚。”

等下那些人沒準要開始編排和院長睡了。

“那你就打算一直默默屈居于下？”

“不。”眼神堅毅起來，“這次我打算靠自己。我希我能憑借自己的努力跳上B角、A角，甚至是更高的位置。”

他看出的倔強，于是不再繼續多說，他調控放倒座椅，“給我肩捶。”

宋知蘊聞到他上濃烈煙草味，又想起賀宴禮若是疲憊到極點，也會瘋狂煙提神。

看他這樣子，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大項目幾天沒合眼。

“往上點。”

靠過來，力道往上走。

男人閉起眼，若無骨的指尖溫地帶過太。

惹得人莫名困倦。

宋知蘊又開始捶，麻麻的力道正正合適，之前在家特意跟玫嫂學過按技巧，用來給賀夫人肩捶背。

不一會兒，聽見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賀宴禮睡著了？

會不會是裝的？

宋知蘊捶了好會兒，發現賀宴禮持續沒靜。

大膽抬眸，看見他閉著雙眼，睫很長，在矜貴的臉頰上投下一片暗影。

鼻梁高，薄微抿。

論皮相，這狗男人真是萬里挑一的出眾，唯獨就是醒著的時候，太欠，十句里面有句九句都是不聽的話。

指尖大膽跳躍到他閉的眼睛、眼睫、鼻梁、薄……

若是住他鼻子會怎麼樣？

剛想這樣試試，驀地下男人睜開了眼！

宋知蘊下意識奪門出逃，下一秒就被反在了椅背之下，他覆而上，上溫滾燙得出奇。

“你……你裝睡！”

“剛才是真睡著了，沒裝。”男人黑眸卷著深幽，“倒是你，靠我臉那麼近想做什麼？”

宋知蘊總不能直接說想你鼻子看你會有什麼反應吧……輕輕眨了兩下眼，“…靠你那麼近，當然是想好好看看你了。”

“那不妨就再近一點。”

男人猛地住后腦勺，薄覆蓋而上。

他攻勢很猛，舌頭霸道探進口腔，尋到的舌尖后便大力吮吸起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宋知蘊舌被吮得生疼，雙手難捱撲騰，最后只堪堪抓住了他的擺。

他們仿佛翻滾在巨浪滔天里，他是唯一相依為命的小船。

兇猛的親吻中帶著濃烈的煙草味。

像發泄，像釋放。

最后也像吻出一想念。

宋知蘊徹底恍惚。

……

一吻完畢，賀宴禮高的鼻尖著，呼吸纏綿灼熱，“這段時間有想我嗎？”

差點說有想過，但又瞬間想起，他們這樣忌的關系，是沒辦法，也沒資格說想念的。

宋知蘊選擇沉默。

賀宴禮開了窗。

原本抑在車的曖昧與暖意，很快被夏夜的暖風吹散消失。

陳暉電話打來，那頭似乎說會議時間不能再推遲了。

賀宴禮低低嗯了聲。

他掛了電話，掐了掐眉心，“你晚上是回老宅還是鉑金灣。”

“…鉑金灣。”回老宅肯定又避不過被賀夫人一頓念叨。

賀宴禮送到了小區樓下，宋知蘊剛打開門，他快速扔給一個小盒子，下車后，男人一腳油門，銀灰賓利頃刻消失在夜里。

小盒子上綁著漂亮的蝴蝶結。

宋知蘊在月下打開，發現里面是一條天藍的水晶項鏈。

再次抬頭，那輛賓利早不見了。

……

向遠卓也不知道從哪里打探到，宋知蘊現在在省劇院上班的消息。

第二天他特意下班點等在劇院門口，逮著宋知蘊去吃飯。

“誒，你手腕上這條藍水晶倒好看，之前沒看你帶過呢。”向遠卓吃飯時注意到。

宋知蘊下意識往袖口里藏，“…是好看，最近剛買的。”

“喜歡藍？”

“還好。”

“那有特別喜歡的嗎？”

宋知蘊說都行。

其實最喜歡的是藍，但不樂意被向遠卓打探到自己的喜好，這樣會多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向遠卓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到宋知蘊的冷淡和排斥，“知蘊，你還是對我沒覺嗎？”

“向公子你人很好，只是可能我們不適合。”

“試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向遠卓不放棄說，“知蘊，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和我在國外見過的那些孩兒都不一樣。這段日子，我也了解了你的家境，你還有個弟弟對嗎，他在療養院。”

宋知蘊驀地皺眉。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定了親，結了婚，我一定會把你弟弟當做我親弟弟一樣看待，屆時他的療養費還有醫療費向家會全力承擔。”

向遠卓果然費了些力氣調查的家底，清楚最大的肋。

“還有婚后，你也不用這麼辛苦的跳舞工作了。你就在家里做全職太太，我會每個月按時給你打生活費，不夠隨時找我要就行。”

“我計劃我們婚后半年就要一個孩子，反正你我都年輕，爭取三年抱倆，最好兒雙全，湊一個好字。”

向遠卓抓住的雙手，握。

“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