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回歸期在這日完落幕。

但所有人對下個月1號皆有了另一道期待。

在跟姜栩栩一行人吃過飯重聚過后，周察察趁著從岳導那里薅來的假期還剩一點點，決定在重新回劇組前，把謝云里欠的那頓飯先吃了。

飛回京市，火速定好餐廳約好時間。

周察察刻意給自己畫了個完的素妝。

服是之前就選好的，選了三個小時。

待確定自己從頭發到腳都足夠完后，周察察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了定好的餐廳包廂。

這個餐廳也是特意選的，距離謝云里不算太遠，餐廳設計和景觀都很低調雅致，包廂氛圍溫暖又不會顯出曖昧。

老古板不喜歡曖昧的調調。

周察察也不想一頓飯真的把人徹底嚇跑了。

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上趕著，但……謝云里是這些年里，第一個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依舊讓忍不住心的人。

為茶中代表的周茶茶，當然懂得怎麼套路一個男人讓對方為自己心。

但不想那麼做。

喜歡他，就想直白地告訴他。

今天，就是周察察準備正式告白的日子。

“周小姐，你定制的蛋糕已經做好了，請問大概什麼時候上？”

餐廳經理禮貌的上前詢問。

作為當前炙手可熱的當紅小花，經理當然認得周察察，也知道那定制蛋糕代表的是什麼。

但他的職業守會保證不會讓任何關于周察察的消息從他們餐廳這里出去。

這也是周察察會選擇這家餐廳的原因之一。

“等等，我朋友到了后，可以上蛋糕的時候我會敲一下杯子。”

“好的。”

餐廳經理離開。

周察察獨自坐在包廂。

看著時間指針即將轉到他們約定的時間，周察察忍不住嘀咕，

“跟孩子約會提前十五分鐘到都不懂，難怪你單。”

按照謝云里的格，周察察有理由懷疑他會在約定時間正剛好的時候進門。

于是就坐在那里，看著指針指向和他約定的時間，周察察很淡定，

“塞車了？再等你五分鐘。”

五分鐘過去，看一眼手機，沒有任何消息。

決定再等等。

然后十分鐘，三十分鐘，沒忍住給他發去消息。

對面消息石沉大海，連語音也不接。

周察察從最初的期待，再到生氣，最后，整個人沉默地坐在位置上。

一小時后，餐廳經理再次推門，詢問的客人是否到了。

周察察依舊坐在那里，好半晌，才啞聲道，

“他……不來了，你把蛋糕送上來吧。”

餐廳經理直覺氣氛不對，但還是沒有多問，安靜地離開，不多時讓人將那定制的雙層蛋糕送了進來。

那是周察察很早之前就親自設計的蛋糕，蛋糕是旋轉樓梯的樣式，樓梯下方是的卡通小人，小人向上走著。

而樓梯的最頂端，是一個角塔，穿道士袍的迷你小人站在塔。

這個蛋糕代表追趕他的過程，在今天以前，周察察想過兩個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他答應來了的表白，那就要他親手把的小人拿到他的小人邊。

第二種可能是他沒答應，那也沒關系，會用這個蛋糕告訴他，會繼續往上爬，直到站在他邊。

哪怕失敗，也要讓他看看的“決心”。

周察察唯一沒想過第三種可能，那就是……他連出現都不曾出現。

哪怕中途有事來不了，他也沒有想過要跟說一聲。

眼淚啪嗒一聲掉落。

周察察沒有說話，拿起叉子開始吃蛋糕。

一口挖掉了一層“地基”。

一口，兩口，三口，大口吃著口中的蛋糕。

混著眼淚，蛋糕的巧克力有些苦。

只吃了一小部分，就住了。

一來是吃不下，二來還要回劇組，不能發胖。

將里的蛋糕咽下，周察察最后看一眼手機。

不管手機還是包廂門都沒有任何驚喜。

終于放棄了。

手里致的叉子出，干脆地叉斷了那條連接和他的旋轉樓梯。

“謝云里，你就是個混蛋。”

哽咽著說完這句話，周察察再沒有半分留，起離開。

……

與此同時，另一邊，剛從結界出來的謝云里似有所，下意識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眼眸微微一沉。

旁邊，兩個一狼狽的道教學院學生一臉慚愧，

“謝師哥，今天多虧有你，要不然我們在這個百年厲鬼手下肯定討不到好……”

謝云里含糊應了一聲，見事解決，只匆匆道，

“你們留下善后，我有事先走了。”

說罷，也顧不得兩個一狼狽到快要站不直的師弟，一道疾行符飛出，整個人便快速消失在了原地。

謝云里馬不停蹄朝著和周察察約定的餐廳趕去，路上不忘給發去消息。

【抱歉，臨時出了點事，你還在嗎？】

消息發出，卻發送失敗。

看著消息前面那不屬于對方好友的紅嘆號，謝云里抿沉默，沒有再發送消息，只腳下速度更快。

不到半小時，他一風塵仆仆趕到約定好的餐廳。

彼時距離周察察離開已經過了一小時。

雖然周察察已經離開，但因為預定的包廂時間未到，包廂里的一切布置連同那個蛋糕餐廳經理都沒有讓人去。

于是，謝云里進門時看到的就是桌上那孤零零擺著的蛋糕。

但仔細看時，卻發現蛋糕一角的狼藉。

屬于周察察的卡通小人倒在了被吃掉的蛋糕缺口下，那本該是連接兩層蛋糕的巧克力樓梯被弄斷。

而那個穿道士袍的小人卻始終站在高，不為所。

謝云里看著眼前狼藉的蛋糕，不知為何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住，悶悶沉沉的，他陌生又無措。

他從沒想過要爽約。

只是臨出發前出了意外，連跟說一聲取消都來不及。

可不論如何，今天是他爽了約。

他想，大概很生氣。

又或許，不只是生氣。

想到那個沉默的紅嘆號，謝云里心里沒由來的覺一陣煩躁，再看著那躺在一片油狼藉中的卡通小人。

他忽的出手，將那卡通小人拿起。

手帕仔仔細細去卡通小人上沾染的油，可不知為何，似乎總也不干凈。

謝云里站在那里，沉默半晌，最終放棄將它干凈。

只是轉而，不顧上面有些油膩的油痕跡，手指一點點收攏，最終將那個小人，握在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