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道教學院。

褚北鶴自姜栩栩了異世便一直在這里守著。

聞人戚戚被送回來的第一時間，白和院長便給布下法陣幫修復神魂，褚北鶴也將一部分金送聞人戚戚助恢復，只是人至今還沒醒來。

法陣，除了白，便是姜禹城。

他神沉靜，握著聞人戚戚的手，就這樣守在邊上一步不離。

姜淮想要接替他守著人也被直接無視，只能由著他去。

聞人白依和聞人九枵就是在這時出現的，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聞人百雪。

他們都知道了姜栩栩去了異世以及聞人戚戚傷的消息。

原本以栩栩覺醒了十尾之力，尋常人想要傷基本不能，但偏偏戚戚了傷，而栩栩……在先前褚北鶴和短暫的聯系后，連屠星竹的法陣也聯系不上了。

就好像，那邊突然封閉了所有聯系渠道。

這讓眾人都有些不安。

而天道異象，便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頭頂突然涌現的巨大漩渦，似乎能將世界吞沒的龐大與危險。

說是漩渦，實際在尋常人眼中也不過能看到漩渦的一角。

但褚北鶴為龍脈，在察覺到異常時便將意識放歸龍脈本之上，也因此，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此時幾乎籠罩住整個華國的巨大漩渦。

以及，那漩渦中屬于天道的力量。

不同于異世天道，那是他們這個世界原有的天道力量。

同樣到那力量的還有聞人白依。

為大妖，的意識同樣敏銳，自然發現頭頂那已經稱得上龐大的漩渦，此時隨著天道之力的流淌還在一點點擴大。

那巨大的漩渦，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吞沒。

屠星竹的沒有他們的清晰敏銳，但漩渦出現的瞬間，他察覺到自己用來連通異世的斷界法陣有了反應。

“怎、怎麼會？”

天空那巨大的漩渦，和他的斷界法陣不僅有聯系，甚至，還和他曾經設想過的將世界相接的法陣有些相似。

可在他的設想里，也不過是單純允許兩個世界中的一部分地方相接重疊。

但如果天上這個漩渦是和他設想一樣的法陣，那已經不部分相接了。

那直接是要將整個世界重合啊！

可如果異世天道早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之前還要特意將他擄走？

屠星竹怎麼也想不到人的思想也能被隨意復刻，天道想要控制他，從來不是單純的控制他的行為。

而褚北鶴幾人，在聽到屠星竹說起法陣和那漩渦中的關聯反應后，便知曉了這個漩渦的真實目的。

“祂終于開始了。”

聞人白依說。

一如他們之前猜測過的，異世天道，要將兩個世界合二為一。

盡管猜到，卻沒想過會來得這麼快。

尤其還是在栩栩在異世的況下。

更讓所有人在意的是，如果異世天道有所行，栩栩不會放任不管，可現在他們聯系不上，異世天道又開始了祂的計劃。

那栩栩呢？

會不會……也出事了？

眾人心中忐忑時，聞人百雪忽的轉往外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的突然離開，但聞人九枵卻在離開后不久第一個聞到了的味道。

幾人順著氣息找到聞人百雪的時候，就見角掛著跡，后尾耷拉著，原本油锃亮的狐莫名變得黯淡無。

而讓所有人詫異的是，原本烏黑濃的頭發，此時竟眼可見地變了白。

聞人白依瞳孔微，著急速流逝的壽數，沒有猶豫地抬手替穩住妖力。

屠星竹不知道突然是怎麼了。

但他知道，妖族的發狀態往往對應的是的妖力，以及……壽數。

聞人九枵同樣臉難看，看著聞人百雪，冷聲問，

“你了預知能力？”

聞人百雪似做錯事般垂下腦袋，點頭，“我預不太好，我怕栩栩出事。”

只是想通過預知能力，窺探一下之后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可是……好像出了差錯。

“你看到什麼了？”聞人白依也顧不得追究這一舉的魯莽，既然代價已經付出，那至，們要提前知道況。

就見聞人百雪眼底閃過茫然，而后，竟是搖頭。

聞人九枵見狀擰眉，“失敗了？”

聞人百雪卻再次搖頭，不管是急速流逝的壽數還是自我的覺，的預知明顯是功了的。

可……

頂著眾人探尋的目，聞人百雪還是說了實話。

“……我忘了。”

不是沒看見，

也不是預知失敗，

而是，忘了。

忘記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在聽到答案的瞬間，在場沒有人覺得聞人百雪是在逗他們玩。

雖然偶爾玩，但從來分得清主次。

說忘了，那就一定是忘了。

而能夠明明看見卻忘了所看到的一切，只能是因為……窺見的是天道。

哪怕負這樣的特殊能力，但天道從不允許窺視。

褚北鶴和聞人白依們一樣也想到這個原因，但他比們想得卻要更深一層。

他想到栩栩的能力，想到蒹葭與天道的關系，金掩蓋下的眼眸逐漸深沉，而后，心中似有決斷。

好半晌，他終于開口，卻道，

“不會有事。”

褚北鶴的聲音中帶著沉穩的篤定，那是他對的信心。

畢竟若出事，他的脈心石不會毫無反應。

既然他給的脈心石沒有反應，那肯定不會有事。

或許，只是被暫時困住了手腳。

至于異世天道為什麼能夠得到本源天道之力，他不愿細想。

哪怕再擔心，他也不能擅自異世尋。

也不會愿意他去尋。

從一開始決定一個人過去，他們便說好了。

異世的事給，而他……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眼下，他便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

在安然從異世歸來前，他會如他們約定的，守好這個世界。

心有決意，褚北鶴代聞人白依在這里等栩栩回來，而后，他的影瞬間化作數道金消失在原地。

頃，帶著金的影出現在一山脈之巔。

褚北鶴緩緩抬手，掌心頓時浮現一顆散著金的脈心石。

和栩栩手中一模一樣的脈心石，是他僅剩的半顆心臟。

只見他忽然手在脈心石上細細畫下什麼，隨即將脈心石毫不猶豫投腳下山脈之中。

隨著脈心石滲地表，褚北鶴的影再次化作數點金，這次卻是隨脈心石劃山脈大地之中。

伴著最后一點金消失，華國大地之上，一條橫九州的龍脈顯出本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