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溯聽到的話，再看面上的擔憂，卻是撇過頭不理。

一旁的姜澄見狀頓時沉了臉，

“姜溯！雪溪在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管我什麼態度？”

姜溯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狀態，沖著姜澄就是干脆回懟，卻依舊沒有要搭理路雪溪的意思。

他過去一直把當做自己的姐姐，可教學樓里的事確實讓他心里有了疙瘩。

哪怕知道那是普通人面對危險的正常反應，他也很不喜歡被拋下。

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拋下。

路雪溪看著姜溯的態度，眼眸微閃，微微垂眸，只道，

“小溯，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非要拉你陪我過去，你就不會遇上這種事……姐姐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路雪溪說得誠懇，只是配上這會兒略顯蒼白的臉，一下子就讓旁邊的姜澄忍不住心疼，

“雪溪，你跟他說什麼對不起？！現在出事的是你，該跟你道歉的是那臭小子才對。”

“姜澄哥，你別這麼說小溯，這件事說到底責任在我。小溯有努力保護我的。”

“你別為他說好話了，他要是真有好好保護你，為什麼他自己好端端的，你卻進了醫院？”

一旁的姜瀚也道，

“雪溪妹妹，你就是太喜歡給自己攬責了，他也不是小孩子，你不能總是這麼慣著他，退一萬步說，就算今天是他出事，那也是他沒保護好自己。”

眼見著兩人又開始朝著自己數落，姜溯聽得險些要吐，原本不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質問路雪溪，這會兒卻是忍不住了。

“你們就知道一個勁地譴責我，你們怎麼不問問干了什麼？！我一早就說過我不想去見什麼狗屁網友！也不想玩什麼狗屁CS，非要帶著我，現在出了事你們反過來怪我！

你們怎麼不問，有危險的時候是我擋在跟前！可是呢？！扭頭松開我就自己跑了！”

姜溯以為把話說出來后會得到兩個哥哥的支持，卻不想，姜瀚和姜澄看著他，卻是依舊一臉的譴責。

“雪溪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姜溯，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

“雪溪妹妹帶你出門是一片好意，你良心是喂了狗麼？居然還反過來怪？”

路雪溪則是忽然掩面低泣出聲，

“姜瀚哥，姜澄哥你們都別說了，小溯說的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他一起出門，害他陷那樣的危險卻沒有保護好他……”

兩個姜頓時又是一通哄，一邊哄又一邊罵姜溯。

姜溯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他明明解釋了，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聽？！

還有路雪溪那話說的，說承認又沒承認，說否認也沒否認，明明說的是自己的錯，但聽在耳朵里還是他在無理取鬧！

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當初姜栩栩被他們針對時候的心。

再看姜瀚和姜澄，只覺得這就是兩大傻！

正憋著火氣，卻聽旁邊，姜栩栩仿佛沒聽見面前這一通對話，徑自開口，

“人既然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又看一眼姜溯，問他，

“你走不走？”

姜溯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點頭，

“走！姐，我跟你一起走！”

沖著病房里的路雪溪幾人狠狠翻了個白眼，姜溯扭頭，又變臉似的，笑呵呵便跟上了姜栩栩，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與其跟傻繼續浪費口舌，還不如跟他姐回家好好休息。

留下病房里的三人，尤其是姜瀚和姜澄面面相覷。

他們還沒罵完呢，怎麼就走了？

路雪溪更是微微低頭，垂眸時，眼底滿是冷意和懊惱。

……

廢棄教學樓再次出事，盡管沒有鬧出人命，事也引起了警方的重視。

網絡上關于廢棄教學樓的事再次鬧得沸沸揚揚，連過去在教學樓出事的人也被再次了出來。

醫院里，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關蕊蕊看到網上的報導，嚇得將手里的ipad一把摔在了地上。

這回卻是再也不端了，哭著喊著要求找大師。

“求關栩栩也行，只要有辦法救我，不用等過來見我，我可以去見，只要能收了那個林芮芮！”

“我不了了！那個林芮芮變鬼來找我，想殺了我嗚嗚嗚……”

另一邊，關蕊蕊心心念念的姜栩栩，此時卻出現在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老舊的樓房，到都是斑駁的痕跡，墻上，門上是得麻麻的小廣告。

居民樓里時不時傳出一陣吵鬧聲。

舊樓沒有電梯，姜栩栩一路順著樓梯爬上六樓。

順著手中的氣息，站在了六樓的一間屋子前。

手拍門。

拍了好一會兒，屋里終于傳來腳步聲。

打開門，卻見門站著一個形容枯槁的中年婦，神憔悴，看著門外的姜栩栩，有些茫然和疑，

“姑娘……你找誰？”

姜栩栩看著眼前的中年人，緩聲開口，道，

“我找林芮芮。”

中年人目一閃，作勢就要關門，“死了！”

姜栩栩手一把握住門板，明明只是那麼隨意地一搭手，力道之大，卻人手里的門毫不。

“我知道在里面。”

姜栩栩說著，頓了頓，“我是來幫的。”

中年人面上一，看向姜栩栩，眼底約可見明顯的紅，再張口時，聲音里帶著幾分忍的抖，

“你是誰？是秦家派來的嗎？”

姜栩栩搖頭，“我姓姜，你可以我栩栩。”

中年人就那樣看著，眼中閃過掙扎和痛苦，最終，緩緩讓開了門。

“進來吧。”

略顯仄的小屋，客廳里沒有沙發，卻擺著一張床。

中年人也沒有請坐下的意思，帶著，徑自到了屋里唯一的一間臥室前。

先是敲了敲門，隨后也不等里頭回應，徑直打開房門。

姜栩栩順著打開的房門，終于看到了屋里的形。

收拾干凈的小屋，擺著一張床，而床上，此時坐著一個，長發披散，目呆滯，如同木偶。

正是關蕊蕊口中那個已經死去的林芮芮。

姜栩栩想，果然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