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魚表態之后,陳書世也算是滿意,招呼著人群就趕散了。
可饒是如此,今日的姜輕魚也是出盡了風頭,日后再想在太學里低調做人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甚至不用日后,就在陳書世離開后沒多久,幾位其他學堂的學子就走了過來:“姜小姐且慢。”
姜輕魚心里明白這些人這會兒找做甚,但還是沒有失掉半分禮貌,盡顯大家小姐的端正儀態。
為首的學生開口:“:我林玉,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我們也想知道……能讓祭酒如此賞識的人,到底有怎樣的本事。”
姜輕魚還未回答,華便擋在了面前,冷眼掃過:“今日天不早,輕魚到了不小驚嚇,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找事,與其關心別人如何,不妨想想自己為何沒被看上。”
林玉等人臉難看,剛要說什麼,皇甫青桓與皇甫靈也走上前來。
皇甫靈冷臉下令:“離開。”
皇甫青桓更是高傲的揚起下:“再不走是打算讓我們留你們一塊兒吃飯不?”
林玉等人徹底放棄,只是沒想到連三皇子和公主都對姜輕魚如此重視,將庇佑在后。
在麒麟堂同窗們的擁簇下,姜輕魚周圍不風,走了幾步轉過看向林玉等人:
“一個月后太學月測,各位自然會見分曉。”
“在此之前,我希各位都不要叨擾我,我沒有義務接你們的質疑,你們也沒有那個資格來質疑我。”
眼神難得的帶上幾分攻擊。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既然現在已經徹底無法低調,那就提前解決掉影響的麻煩,讓他們在一個月后見分曉即可。
不會輸。
……
陳書世還未走回自己房門,便在院子里瞥見了兩匹駿馬。
“看來有不速之客來了,你們先回去吧。”他把周圍跟過來的人打發走,自己則進了房間里面。
房間里,謝沉淵戴著一只白銀惡鬼面,自己沏好了茶,獨自坐在房間的上座品茗。
“你倒是自來。”陳書世朝他旁邊的空位坐下,謝沉淵給他倒上一杯茶,他喝了一口才說:“老夫可沒有請你來這兒。”
謝沉淵置若罔聞,“怎麼樣?”
陳書世:“你指的什麼?”
謝沉淵:“。”
陳書世瞇了瞇眼,完全不吝嗇自己的諷刺:“苗子是不錯的苗子,甚至有些你的影子……不過敗也敗在太過像你,盡學得一些狗自以為聰明的手段,魚行于淵,自以為輕松自在,卻不料底下的大魚看得一清二楚,隨時能在下一個落腳點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陳書世一直不太喜歡謝沉淵,同時他又很欣賞謝沉淵,謝沉淵剛出現在朝廷時他便想過收謝沉淵作為弟子。
可謝沉淵冥頑不化,固執又極端,他上的邪太重,又醞釀著誰都不知道的謀,才讓他打消了想法。
久而久之,謝沉淵已經爬到比他還高的位置了。
而他……早已遠離了斗爭,不再介任何國家大事,只想掛個國子監祭酒的名頭在這太學教教學生,安度晚年。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困擾,他這命撐不了太久了,滿腹學識竟無一人能夠繼承。
他想在最后的幾年時里,找到一位合適的,有天賦的弟子,為他的學進行傳承,延。
這麼久沒聯系,前幾日他突然收到謝沉淵的信,要給他介紹一個弟子。
他向來是拒絕這種事的,可謝沉淵極為篤定的告訴他。
“只要你見過,你就明白會是合適的人選。”
因此,他這幾日才會在明德閣守著。
謝沉淵說的沒錯,那份答卷足以說明太多,最重要的是……今日能有如此厲害的臨場反應,短時間布下一個局,也人眼前一亮。
除開那些在丞相府里學來的態度,他都很中意。
謝沉淵卻道:“畢竟是我教出來的,自然有我的影子,陳大人若是覺得不妥,收了徒再重新教也不遲。”
“呸。”陳書世只覺得謝沉淵不要臉,他能教這些才怪,“我就算再急迫,也不是盲目收人,老夫寧可帶著那些東西一起下葬,老夫也不會隨意傳授。”
“你將推來老夫這,你想要什麼老夫一清二楚。”
謝沉淵怡然自得:“你隨時可以將趕走。”
陳書世冷哼一聲:“如今老夫已無斗爭之心,是非對錯關老夫何事,老夫為什麼要趕走?你不是第一個往這兒送人的人,誰能從老夫這拿走那些東西,各憑本事。”
謝沉淵笑了笑沒說話,似乎志在必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
陳書世看著他的模樣,又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老夫勸你一句,你也別嫌老夫啰嗦。”
“莫造殺孽,回頭是岸。”
謝沉淵沉默片刻,站起了走向門外。
“陳大人,我后空無一人,早已沒有回頭路了。”
“近日我會在太學住下,麻煩陳大人多多關照了。”
他的反應都在陳書世意料之中,因此老人家也并未多說什麼,眼不見心不煩,甩甩手:“去吧去吧,那本就是你的地方。”
謝沉淵曾遭追殺時,無奈之下求了陳書世一份人,讓陳書世支了一住給他,躲避追殺。
作為換,他讓陳書世知道了他的。
陳書世是中立派,他早年斗得厲害,晚年忽然頓悟,便再也沒管過什麼事了。
太多,也太復雜,最后他本想告老還鄉,卻被陛下以國子監祭酒的份留在了京城。
也是,近兩年大幽不太平,那位陛下也不太平,他誰都懷疑。
……
姜輕魚應付完同窗們的熱之后總算有了息的余地,悄悄帶著怡翠溜走了。
半途,他們看見一只白鴿在半空中盤旋,引導們似的轉了好幾圈。
姜輕魚思索片刻決定跟上去,他來到了太學部一靜謐的花園,面前一座清澈飄著花與葉的小湖隔開,中間有一座拱橋。
橋上,姜輕魚看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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